第219章恩怨
“因為一個地獄裏不管是黑道還是白道隻能有一個統領勢力,而政府也隻能站在一個強大的勢力身後,所以在歐承風死後,我率領血門對地獄門展開肆無忌憚的掠奪,一時間影響極大,果然就在這時,如同我所預想的一般,政府出麵,將龍峰推上位,龍峰上位後,重整旗鼓,短短一月內吃掉血門,奠定了自己的位置。”
“就在一切回歸平靜的時候,一次我去找龍峰商量事情,卻意外發現了一直在尋找的那隻有7歲的歐洛辰,本該一槍斃了他的,可那麽一瞬間,竟覺得他隻是一個孩子,卻沒想到我的心軟造成了今天的失足!”
“不過,我對我當年所做的事情並不後悔,如果再來一次,我依舊會這樣做!幫派爭奪間所發生的血腥,再正常不過,在我們每殺一個人的時候,就等於結下了一段仇恨!”
隨著韓年華的聲音落下,房間裏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似乎連喘息聲都消失的無形無蹤。
另一間房間裏,曆擎天緊盯液晶屏幕,麵頰神情間一片陰沉可怖。
在韓年華訴說著這些的時候,他在極力的隱忍著,隱忍著不讓自己衝過去,將韓年華斃了的衝動。
當年隻有7歲的他在看到子彈從自己父母身體射穿的瞬間,整個人都嚇懵了,反應過來的時候,管家已經抱著他從後門衝出了別墅。
管家將他放在高速路旁的草叢裏,叮嚀道:“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出來。”
說罷,便起身朝另一條路跑去。
剛跑沒多久,便聽一連串槍鳴響起,管家在他的眼前倒下。
他死死的要緊牙關不讓自己哭出聲。
他不知道自己早草叢裏待了多久。
直到天邊一聲轟鳴,暴雨傾盆而下的時候,他才從草叢裏出來,朝別墅奔去。
可當他衝進別墅時,所有人都倒下了。
當時,他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得雙腿一軟摔倒在地上。
他直撲歐承風和肖婉萍身邊哭喊道:“爹地、媽咪!”
可是哪裏有人回應。
他不敢在這棟別墅待,生怕那些人又回來,他發了瘋的在高速公路上奔跑,最後暈倒了過去,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是被附近漁民給救了。
他在這家裏待了足足半個多月,直到有一天,幾個黑衣人拿著他的照片找上門,他才偷偷跑掉。
他想去找龍峰,告訴他爹地媽咪被殺的事情,可是他根本不敢露麵,生怕被那些人抓住。
最後他蹲守在地獄門的門口,終於有一天,他看到了龍峰,就在他興奮準備呼喊跑出去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他竟然跟殺害自己父母的凶手在一起。
當即無法接受這一事實的他,那是撒腿就奔。
最後他被人販子,賣到了黑拳市場。
再然後在那裏意外見到了查理斯,被查理斯帶回了黑袍黨。
從那時起,他的心裏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報仇!
在曆擎天的思緒逐漸沉淪到以前那些痛苦回憶中的時候,隻聽韓小諾又問:“我不是爹地媽咪收養的嗎?為什麽會變成爹地的親生女兒?”
韓小諾這一問話,讓韓年華跟歐素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顯然,這一問題,要比剛剛第一個問題,要難回答千萬倍。
不知過了多久,隻見歐素琴雙拳緊攥,鼓足勇氣道:“小諾,事情是……”
歐素琴剛張口,便被韓年華打斷,她說:“小諾,當年我和你母親曉月相戀,後來因為一些事情分手,卻沒想到你母親在離開我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身孕,而那時候我已經娶你現在的媽咪為妻,你母親有身孕的事情,我也是在她出車禍臨盆生下你後才知道的,你被生下後,母親就去世了,而你被一對法國夫妻領養,我無處找尋,後來才意外發現你被送到了海星之家,所以我跟你媽咪才把你帶回了家。”
“可爹地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就是我親生父親?”韓小諾帶著幾分疑惑問。
“因為那時候的你還小,我不想跟你說這些紛紛擾擾,可縱使我沒告訴你,這些年來我和你媽咪也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的,小諾你說呢?”韓年華不知道韓小諾如何理解自己話語間的意思,反正他覺得自己的話語有些自圓其說。
“我……我沒有責怪爹地媽咪的意思,隻是這一切來的太過於突然,所以……”韓小諾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小諾,不管你是否是爹地媽咪的親生女兒,你都是我們的女兒,唯一女兒!”歐素琴捂嘴哭泣著說道。
“小諾,不要再跟曆擎天抗衡了,跟他談交易,讓她放過你!”韓年華滿是急促的聲音道。
“不,爹地,你們是我最親的人,如果你們都不在了,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麽意思?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絕對不會!”韓小諾話語間無比決絕。
話音落,隻見房門被人踢開。
那雙手插在褲兜裏進來的人正是曆擎天。
隻見他唇角上挑,露出一詭異泛著幾分壞意的笑容。
他說:“各位,許久就到此為止吧?”
說罷,隻見雪狼上前衝韓年華、歐素琴道:“二位,請!”
“小諾,照顧好自己!知道嗎?一定要保護好意思,不要擔心爹地媽咪!”歐素琴緊拉韓小諾的手道。
“小諾,記住爹地的話,知道嗎?”韓年華叮嚀。
“爹地媽咪!”
在韓小諾的呼喚聲中,歐素琴、韓年華被請出了房間。
曆擎天雙手插在褲兜,眯著眼睛看著韓小諾道:“韓小諾,你的一切條件我都答應了,現在是該你履行承諾的時候了,給我好好養身體,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如若說先前對這男人又恨的話,這一刻,韓小諾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男人。
雖然父親說幫派之間的仇恨糾葛是正常,可畢竟父親殺了他一家,但如若他父親沒有派人暗殺血門老大,也不會這樣。
而如今這仇恨繁衍到他們這一代了,是因果報應嗎?
她說:“曆擎天,你我必須要這樣嗎?”
這聲音帶著幾分恍惚、帶著幾分茫然,更帶著幾分飄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