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4.第714章 (第六更)

  「本就是螻蟻，何來像與不像。」顏柯打斷她說。 

  沈若之更是汗顏，她想表達的是這個意思嗎？「三界制衡，分六道：人，鬼，仙，妖，神，魔，混沌初開時，六道相持共生，那般平靜的日子，已經回不去了，有時候我仍會想，明明可以共同生存，互不侵犯，可為什麼卻做不到了。」 

  顏柯看著她神色暗殤，不知道為什麼，心口處隱隱有種莫名的感覺，談不上來，總是絲絲作痛，聲音放軟了說，「你更希望是那樣嗎？」 

  她回眸輕笑，「時過境遷不能依舊。」 

  看他忽閃的血眸，她又說，「貪念一旦生成，就不會湮滅。」不管是神，人還是魔，都不能。 

  「你到底想說什麼？」顏柯語氣重了，她居然用憐憫來看他。 

  「其實，我想跟你做個交易。」沈若之說，「你能跟惡魔做交易，那也同樣能跟我做交易。」 

  「我要的你能給我嗎？」 

  「顏柯，你渴望光，但真正的光不是我，我能讓整個魔族地界重見天日，不止是你，是整個魔族都能看見光，看見自己的影子。」 

  顏柯不語，盯著她繼續說話。 

  「顏柯，我們可以共存的，魔也能跟人一樣，平淡度日，我以我生命之名承諾，魔族可以享用與人族同等的待遇。」沈若之說，期許著顏柯能點頭答應。 

  顏柯看著她的眼睛，清澈的黑眸里是他的影子，魔族想見光，是繼上一次神魔之戰後囚禁在此，已經數不清度過了多少個日夜，嘴角一揚，妖媚一笑，「這不是我想要的。」 

  沈若之為之一怔，見他又說，「封嗜印已破，魔族大可傾巢而出，佔據人族地界，到那時，光和影都會有的，你也明明知道，我要的只是你。」 

  「呵呵，顏柯，這裡是狹隘的。」沈若之指了指心臟的部位，「只能裝下一個人。」 

  「為什麼？我不用佔據很多位置，只要一點點，一點點就好。」他也可以服軟，「你不願為後，我可以把魔界交給你，任你處置，就像你說的，與人共存。就連這樣，也不能嗎？」 

  「愛情是不能交易的，這裡已經灌滿，就像一桶滿滿的水，你再往裡面灌，水就會溢出來。」 

  「那我可以把他趕走。」 

  「可我不會讓他走。」 

  「那就換掉你的心臟，重新裝上一個我。」 

  「顏柯，那樣我會死。」 

  說到這，顏柯沉默了，血眸更加黯淡，許久之後他才開口，「我不願你死。」 

  沈若之看著這般的他，笑的無奈，顏柯並不沒有真正想佔據人界，否則一開始封嗜印破除時，就像他所說，魔族大可傾巢而出，恰時佔據人界，但他並沒有，而且就算是因為忌諱神族，可到後來神族隱退，他同樣沒有這麼做不是嗎？ 

  人族沒有天神庇佑，不正是魔族侵佔整個人族地界的時機嗎？ 

  現在細想，封嗜印破除的那段時間，魔族進犯人間，死傷有數，但並不嚴重，遠遠沒有神魔交戰時期的血流成河的殘忍畫面。 

  那樣的畫面，看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