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序章 第十章 坦白
怎麽也是自己將來生活五年，甚至更長時間的‘溫馨’小屋，茨尼還是很樂意為其奉獻，待他扶正了幾個倒塌的木製書架，清理出來一塊空地之後，才去考量整間小屋中唯一能夠讓他打起十二分精神來的‘計算機’。
‘計算機’在堆放雜物的角落裏放著，上麵落滿了灰塵，周圍還有許多古老的紙質書籍以及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垃圾’。
茨尼極力的想要看清楚這台‘計算機’是個什麽樣子，忽然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嗨夥計……怎麽沒有燈泡？”
“哦，是沒有電，我的朋友。”
巴赫茲說道。
“沒電.……這可一點也不好笑。”
天大的笑話，在如今無盡能源的時代，家居生活早就已經步入了源能時代，隻要在家裏構建一個源能發生係統，就能通過時光逆流的光能發電，給普通的家用電器供電了，可以滿足基本日常需求。
電？
早已經被人遺忘在了角落。
在橡樹林精靈小屋的角落裏。
“哦……我的朋友，我想你應該知道，不是每一所星院都以課題研究以及教書育人為最終目的，就像偉大的賽維爾。”
“好吧，那現在怎麽辦？”
茨尼不知所措的撓了撓頭。
巴赫茲就像是在嘲諷他一樣，轉動著螺旋槳懸浮在了半空中，用那塊顯示屏散發出的昏暗鹵素冷光源，打在一樓大廳裏唯一的光源處。
一根肉眼難以察覺的黑色燈絲，纏繞在兩根如軌道般鋪設的鐵簽上，從頂上垂下，上麵還有一個木盒防止光源散射。
“聚光燈。”
那可真是諷刺。
“好吧，差別對待……有機會要去艾羅的小屋瞧瞧，不過現在可不是時候.……我想我會忍不住揍他的。”
“那麽水呢.……也沒有。”
轉動盥洗室裏鏽跡斑駁的水龍頭，“嘎吱嘎吱”，仿佛巫婆念叨著某種晦澀難懂的咒語。
“哦……萬惡的資本主義。”
茨尼發出了一聲絕望的低吼，取出了紅色晶卡走向了門口。
大門旁的木柱上有一個縮小版的古堡，德瓦老師曾經交代過，有什麽不懂的問題可以尋求幫助，或許也可以找克多克斯。
言外之意大概就是，沒事別去妨老師。
他將紅色晶卡插入了古堡大門的縫隙中，“叮”大禮堂的鍾聲響起，一個美麗的女士拿著教條推開了古堡二樓的木窗。
“嗨，你好，茨尼……我叫瑪利亞，有什麽可以幫助你的呢？”
“你好，瑪利亞，精靈小屋沒有電，沒有水。”
“哦，那可太糟糕了，或許我可以幫你。”
“洗耳恭聽。”
“一學年的電費是365枚銀河幣，2枚銀河幣一噸水。”
“抱歉，女士……我以為我聽錯了，您是說365枚銀河幣一學年的電費？”
茨尼的腦筋沒有轉過來，無盡能源的時代，電就變得這麽奢侈了？
兜裏還有806枚銀河幣，這電費.……
“美麗的女士，恕巴赫茲直言，你們這是強盜行徑。”
“快別這麽說，我的朋友，根據凜冬係資源管理局的規定，資源星球上是不允許存在電能的，後來經過多方交涉，凜冬係資源管理局的領導才允許我們賽維爾自行發電，但是不能夠用於資源開采。”
“謝謝，美麗的女士，我們為什麽不能自行發電呢？”
“當然，祝您成功。
”
茨尼搖了搖頭，拿著儲蓄晶卡在古堡內劃去了四枚銀河幣。
兩噸水。
天色近暗，打開門窗勉強讓一束白光照射進來。
茨尼頹然的坐在寬大的椅子上，他根本不懂巴赫茲在說什麽。
“聽著朋友，巴赫茲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寶藏。”
“你是說發電？”
“嗨，蠢貨，我是說地底寶藏，資源。”
茨尼不太懂，他搖了搖頭：“要出去嗎，我去買兩根蠟燭。”
“巴赫茲喜歡陽光海灘，謝謝。”
外頭可真夠冷的，茨尼哆嗦了一下，一時間還真是無法適應。
他穿著賽維爾統一發放但是不用全部人都穿的校服，裹成了一個圓球。
那是一件藍白拚色連帽外套，采用生物材質製成，冬暖夏涼。
反正是這麽介紹的，星院的徽章由‘天使安娜’和冰原星圖案組成。
‘天使安娜’，茨尼看向了自己腳上的馬丁靴，你能想象它們的外形竟然離奇的相似，那簡直太可怕了。
這樣看來，賽爾維小鎮可比卡爾索小鎮還要簡陋。
茨尼拿回了兩根白給的蠟燭，還有一盒火柴，蠟燭在這裏就跟生命之源一樣，是必須品。
當然了，如果有條件的話，倒是可以考慮在家裏打造一套源能發生係統。
目前隻有兩個途徑，第一大量購買蠟燭，其次就是盡快發電。
“我的朋友，不必那麽緊張，當你將這個破屋子清理幹淨之後，你就會有驚人的發現，或者說……朋友，我可以幫你。”
“你幫我？”
茨尼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摩擦一下，點燃火柴。
淡黃色的火焰在跳動，點亮了精靈小屋的一樓大廳，似乎有那麽那麽一丁點的‘溫馨’，他正往這方麵去思考。
“巴赫茲，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請講，我的朋友。”
“你正常了.……比以前要正常了許多。”
“謝謝，我的朋友，要知道現在可是在176226光年之外的凜冬係，我的意思是……巴赫茲受夠了榕樹係溫和的氣候.……墮落是會讓人上癮的。”
巴赫茲刻意的壓低了聲音。
“很準確，17萬.……”
“176226光年。”
“你是怎麽知道的？”
“哦，朋友，你在低估巴赫茲的智慧。”
“絕無此意，朋友，恕我直言，你是人工智能嗎？”
“可以再高級一點。”
“光腦？”
“也許超過了你的認識範圍。”
“好吧。”茨尼已經敗下陣來，榕樹係到凜冬係的距離理論上是可以查到的：“我想我們可以重新認識一下。”
“正有此意，對了，我們不是主仆.……不過你要強製性的解釋主仆之間的關係話，那我也不介意.……我是說巴赫茲認為你是個笨蛋。”
“我明白，先生，你也是有尊嚴的，‘未知的生命體’，可以這樣稱呼嗎？”
“重新認識一下，你可以叫我.……”
“赫茲奇王·耀之光。”
“茨尼·卡爾索。”
“我知道，你個笨蛋。”
“嗨……朋友，你也要尊重我？”
“哦，絕無冒犯之意。”
“聽著巴……‘赫茲奇王.耀之光’先生，你.……您是巴爾姆爺爺送給我的。”
茨尼坐立不安，身子微微前傾的說道。
“是的將軍。”
“將軍？”
“巴爾姆爺爺。”
“我的意思是……你還有什麽想問的？”
老舊的古董飛行器懸浮在了茨尼麵前，帶著一絲侵略，壓迫的意圖。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聽聽你關於超出我認知範圍的解釋？”
“你是想問‘我是個什麽東西’？”
“巴赫.……‘赫茲奇王.耀之光’先生，我能叫你巴赫茲嗎？”
“我喜歡這個名字。”
“那就好。”茨尼微微鬆了口氣，兩手微顫，好像得了科技巨獎一樣惶恐，他強迫自己靠上椅背，“偉大的冒險家巴赫茲先生，我能為你做些什麽？”
“讀書。”
“什麽？”
茨尼不太懂，本以為可以不用工作了。
“我的意思是，讀書，好好讀書。”
“就這？”
他攤了攤手。
“沒挑戰性是吧？”
巴赫茲挪愉的笑了笑。
茨尼篤定這個聲音絕不是音頻發出來的。
“我可沒這麽說。”
茨尼瞥了瞥嘴巴。
“哦……朋友，瞧你那神氣的樣，好賤”
“嗨”
“別激動朋友，尊重，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想你沒有弄清楚巴爾姆……巴爾姆爺爺的意思。”
“好好讀書.……我可一直記著呢，那是什麽意思呢？”
“行吧。”巴赫茲好像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我的朋友，你能考上次星院，說明你的實力擺在這裏，巴爾姆將軍的顧慮.……”
“將軍？”
茨尼直接打斷了巴赫茲的話。
“對……將軍，我攤牌了。”
“巴爾姆將軍？”
“對……巴爾姆將軍，還有其他問題嗎？”
“你接著說，巴赫茲。”
茨尼的呼吸有幾分急促，他想要起身，但是麵前老舊的古董飛行器給他一種很大的壓迫感，他搓了搓手，接著又跺了跺腳，局促不安。
“接著說？那行.……那我們接著說……”巴赫茲的語速明顯加快了很多，“巴爾姆將軍對你給予了厚望，可是你太菜了……勉強考上次星院是無法立足在這個世界上，所以由我.……沒錯就是我，赫茲奇王·耀之光，來指導你完成高等智慧的學習。我的天啊.……你簡直太笨了，但凡是考上超星院，偉大的冒險家巴赫茲大人還可以繼續墮落好幾個時光，而不是陪你在這.……討論該如何發電.……難道你不知道角落裏，那台方方正正粗鄙的黑家夥就是台簡陋的發電裝置嗎？”
“那是台‘計算機’好不好。”
“‘計算機’的底座，蠢貨。”
巴赫茲提高了幾分音量。
“嗨，朋友，你不該這麽說我。”
“那就當我什麽也沒說。”
“巴爾姆爺爺……我也要跟著叫他將軍嗎？”
“哦……你不配。”
“巴赫茲，你在這樣說我可就生氣了。”
“生氣.……我希望你在生氣之前，可以好好考慮一下該如何發電？”
“很難嗎……”茨尼絕對反駁他的話：“一學年365枚銀河幣。”
“朋友，你打算這個學年吃土嗎……對了，忘了告訴你，這地上醜不拉幾暗綠色帶著黴味的土壤.……有毒……”
巴赫茲詭秘一笑，突然加大了馬力朝著他衝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