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序章 第九十二章 紅什星
時間很緊急，不知道為什麽。
當天晚上他們就乘坐客運飛船去往了紅什星，14個小時後就到了。
這也是一顆原始進化星球，和維綸星同出一轍。
凜冬星的光芒灑落，相比冰原星，紅什星冷的出奇。
這是看得見的寒冷，天上沒有飄雪，放眼望去皆是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紅什星星際客運站在半空中，這一點也和維綸星一樣，下到地麵之後，不見任何高科技的體現，四個車軲轆在地上跑，基蘭嘖嘖稱奇，他每來一次都會驚歎一次：“真是古老的城市啊。”
冰川一直存在，在半空中俯瞰，原始的凍土層甚至已經到了星際客運站的高度，茨尼倒還是第一次過來，不覺得有些好奇。
上一次在基蘭雜貨鋪購買的防護服經過高溫以及大氣圈的物質反應後，改變了其原有的物理特性，與校服融為一體，形成了一件生物高分子烯碳材料納米外衣，足以應付四季的溫度。
茨尼哈出了一口熱氣，講道：“基蘭先生，我們現在該去哪？”
“現在？”
老先生打扮的很時髦，頭戴著黑色禮帽，絨質大衣，戴著皮手套，左手提著一個棕色的皮箱，右手上握著一根做工精致的桃木紋手杖，不動聲色的將手指上的次元魔方戒掩藏起來。他抬頭看了眼天色，輕聲細語的笑道：“現在就去.……泡溫泉如何？”
嘿，這老頭還挺會享受。
“我可沒有多餘的銀河幣。”
“人類免費提供。”
“基蘭先生，您這就有點心口不一了。”茨尼撇了撇嘴，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哈哈，別緊張，我的朋友。”基蘭放下左手上的棕色皮箱，取出了一塊機械懷表，裏麵竟然藏著一台小型中控運算處理係統裝置，“這裏我經常來，有空就來，放輕鬆，我發誓你會愛上這裏。”
“好了，他來了。”
一台觀光旅遊的老爺車停在了他們兩人身側：“兩位先生好，歡迎來到紅什星，很高興為你們服務。”
司機是一位穿著燕尾服的年輕侍者，五短身材，尖耳朵，鷹鉤鼻，就像是童話裏尖酸刻薄的巫師，他脫帽，紳士的鞠躬。
“娑亞。”基蘭興致高昂，跟著脫帽放在了胸口。
“娑亞。”侍者放開雙手歡呼起來。
他們幾人跟著上了觀光的老爺車，茨尼不解的打聽到：“娑亞是他的名字？”
“哦，天呐，我們要入鄉隨俗。”
“娑亞：讚美你，先生。”
“那要是女士呢？”
“娑芭：讚美你，女士。”
茨尼微微一愣，隨即扭頭看向了馬路邊上，一個個還沒有車高的尖耳朵，鷹鉤鼻的巫師，忽然想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這是上了基蘭的賊船。”
紅什星的原住民是類人生命體？
“別這樣，我的朋友，娑亞。”基蘭一路上嘰嘰喳喳叫了不停，半個小時後，觀光旅遊的老爺車緩慢的駛入了一座冰雪莊園內。
幾個同樣的矮個子侍者迎接他們下車，高聲齊呼道：“娑亞。”
“小心點，這兒的房頂可不太高。”
基蘭挪愉的笑了笑，“我們在這等到夜幕降臨，就可以去舊
貨市場了。”
吊著水晶墜燈的輝煌大廳內，紅地毯兩側提著紅裙的女仆向著他們熱情的招手，像極了巫婆。中等身材的茨尼要比他們都高上二十公分，他縮了縮鼻子：“這是紅什星的原住民嗎？”
“算是吧，無從考證，自從我到了凜冬係之後，他們就已經存在了，那是好幾千年以前的事情。”基蘭三指捏著黑色禮帽的帽簷，沿著大廳內的紅地毯往裏麵去，一路上都是讚美，“他們不崇尚科學，以手工業為主。”
“娑芭。”
“讚美你女士，我們來這裏幹什麽？”
“當然就是為了泡溫泉，聽我說……好好感受下。”基蘭衝他擠了擠眉頭，率先跟著一名‘巫婆’走進了一個古樸的庭院內，有山有水，中間一口池塘冒著熱氣。
茨尼左右為難，離開又不合時宜，不離開似乎又渾身不自在。
索性扭捏了一番後，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基蘭進入到了中間冒著熱氣的池塘內，老先生很享受的閉上了眼睛，笑吟吟的哼道：“紅什星地層蘊含豐富的紅母岩，挖掘的天然溫泉能夠活血化瘀，對改善生物細胞有大益。”
難怪了，茨尼瞧了眼巴赫茲，開始慢慢用心感受體內的變化。
基蘭微眯著眼睛，直到棕色皮箱上放置的機械懷表發出一陣悅耳的鈴聲，一隊提著紅裙的‘巫婆’才款款走來，她們笑容滿麵，雙腿交叉屈膝，施禮說道：“娑亞，讚美你先生。”
“娑芭。”
基蘭抬手打了一個響指，‘啪嗒’，棕色的皮箱自動彈開，裏麵也是裝著一係列齒輪的精密係統裝置，提著紅裙的‘巫婆’一個個陸續走來，她們嫻熟的在環狀金屬眼球內放下一枚指甲大小的紅水晶，精密係統裝置帶動齒輪開始徐徐運轉，從另一頭呈現天使翅膀的雙手中彈出一枚眼珠大小的貝殼。
‘巫婆’拿紅水晶換貝殼，發出一聲激動的顫音。
那些紅水晶顯然就是基蘭口中的‘紅母岩’，不過貝殼裏麵裝的什麽呢？
“各類蟲狀可蠕動的軟糖。”巴赫茲的怪笑聲不疾不徐的傳來。
“糖果？”
看完棕色皮箱和機械懷表的聯合演出，這一隊提著紅裙的‘巫婆’在對岸揮手致謝，走完一隊很快便又來了一隊，一直到夜幕降臨，基蘭已經賺得盆滿缽滿。
在離開冰雪莊園之後，他們兩人坐在了大街的長椅上休息。
“紅什星人就是這樣實在。”基蘭取下禮帽放在一邊，他抬手左手，向茨尼示意他的棕色皮箱，“你需要來一點紅母岩嗎？”
茨尼微微一怔。
“還是要糖果？”
“什麽時候去舊貨古董市場？”茨尼聳了聳肩，對兩者都不在意。
‘啪嗒’
基蘭打開了機械懷表，“還有十分鍾，精神點，我的朋友。”
“這是給你的五百枚紅母岩，我要的東西隻要三百枚，剩下的兩百枚紅母岩，你可以自由支配。”他從大衣兜裏掏出一大把指甲顆粒大小的紅水晶塞到了茨尼手中，“聽我說，舊貨古董市場的偏執狂還不少。”
“對了，基蘭先生，您還是給幾個糖果我吧。”
“榮幸之至。”基蘭變魔術似的從禮帽中掏出一把眼珠大小的白色貝殼，他起身跺了跺腳，整理
著衣領，“氣船來了。”
朦朧夜色下，一把火正在緩慢往下降落，原始的熱氣球載著他們幾人往一處山穀裏飛去，俯瞰著地麵，到處閃爍著晶瑩的藍色光芒。
走下來一看茨尼便傻眼了，地麵上鋪設的晶瑩藍光，竟然都是紅什星人的眼睛。時光逆流淺一點，深一點的光芒映入瞳孔中，在他們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山穀內熱鬧歡騰，這是一處類似於營地的舊貨古董市場。
“老實說，我並不喜歡這裏，因為存在著強盜。”基蘭轉動著手杖，狠狠的敲了一下方才從身邊溜走的猥瑣男，後者發出一聲驚呼。
茨尼一愣，趕緊將兩手深入了口袋裏拽著，一頭是貝殼裝的糖果，一頭是基蘭的紅母岩，如果丟失的話，他們還得製造更多更多不一樣形狀的軟糖。
一樣形狀的軟糖紅什星人不會買賬，鬼知道貝殼內的蟲狀軟糖有多麽惡心。
基蘭對此非常有經驗了。
來這裏的人類並不在少數，高海拔的目光將營地一掃而盡，大多數的帳篷隻有俯身蹲下才能和攤主正常對話，個別少數的攤主必須要趴著才行。
基蘭帶著他轉了大一圈，最後在一處雜草叢生的怪石中，找到了一個用幾件破大衣支攤的舊貨販子，怪石上刻著幾個大字，歪歪曲曲的勉強可以辨認：“人類不得靠近。”
“老實說，這年頭歧視人類的都沒有好下場。”
他們兩人在外頭被視線擋住的地方調侃道，基蘭拍了拍茨尼的肩膀，輕笑道：“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得手後我們在熱氣球的起落地集合。”
“什麽東西？”
“直接給他三百枚紅母岩，就說老規矩。”
茨尼給他比劃了一個手勢，帶著列兵走到了一旁，正色道：“列兵。”
“將軍閣下。”
“交給你一個任務。”
他將五百枚紅母岩分開，分別裝入了兩個拳頭大小的布袋中，將三百枚的那一份遞到了將軍手中：“你跟隨著指揮官，將這個袋子放下就好。”
茨尼不敢教列兵太過複雜的東西，更何況他並不打算讓列兵開口說話。
做完這一切後，巴赫茲就帶著列兵，徑直往簡陋的營帳而去，黑暗中忽然浮現出兩團紫色的光芒，接著便傳出了一聲含糊不清的話，他似乎極力的想要吐出人類的語言，說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沒有等到巴赫茲的話。
列兵可不像他，完全按照將軍的指令來辦，丟下了手中的布袋。
清點了布袋內的紅母岩之後，那黑暗中的攤主會意，取出了一指長的玻璃瓶扔了出來，隨即重歸於黑暗。
‘哐當’一聲，滾落在了茨尼腳邊，“就這？”
茨尼將這玻璃瓶捏在手中，發出一聲輕歎，借著巴赫茲屏顯上散發出的微弱冷光，裏麵是一管冒著氣泡的綠色粘液，其他的東西肉眼倒是沒有看見。
“基蘭先生要的就是這東西？”
“不信你可以去問問攤主。”巴赫茲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算了吧，攤主似乎並不喜人類。”
“那你就用猶啡類人的語言告訴他，你也不是人類。”
什麽意思？
茨尼微微一怔，不明覺厲的看向了巴赫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