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雨

  2011年4月23日


  昊哥一早就起床學習了，而我則躺在床上，無聊地看著小說。胡亂地洗了洗頭發，吃了點飯，我便慢慢地去上學了。


  沐浴著清晨明媚的陽光，還有冰寒的風，一種清涼湧上心頭，我閉上了眼睛，享受著這清爽的一切。風狂虐地吹亂了我還有些潮濕的頭發，頭發隨著風，胡亂地飄動，仿佛是美杜莎的蛇發，不知所措。


  剛進了班級，就被張晶峰發現了我散亂的，蓬鬆的頭發。


  “錢坤，我最喜歡你這毛茸茸的頭發了，快讓我摸摸。”說完就不顧一切地衝了上來，我向後仰了一下，都沒有躲過，她，追魂奪命的手。我斜著眼睛瞅著她，向她抒發我心中的不滿。可是她笑嘻嘻地就走了，好像很心滿意足的樣子。


  我回過頭，像寧歌的方向看去，她卻沒有出現。回想起昨天那亂七八糟的夢，我的心，仍有餘悸。我不怕被她刺傷，我怕的是，與她之間那類似不共戴天的情感。


  張晶峰咧著嘴，背對著我跑了開，還時不時回頭看我一眼，似乎是怕我追上去一般，我輕聲歎息一下，眯上了眼睛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東哥問我，：“同桌，你咋了，昨晚沒睡好覺啊？”


  本來心裏便空蕩蕩的我，聽到了他的聲音，心裏猛然一驚，睜開眼，便看到他微微翹起的嘴角。“誒，東哥，你咋知道？“


  “看到你那黑眼圈，就知道了。“


  我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眼睛，卻聽到了東哥的笑聲，“哈哈，你那黑眼圈從來就沒下去過。“


  “……“


  我側過了頭，看到了從門外走進來的，風姿綽約的她。她的嘴角，還是掛著那迷人的微笑。我的心，也在這是噗通噗通地狂跳起來。有的時候，我會很不爭氣的想，如果她能走過來，輕輕地微笑，像我打一聲招呼，我會樂的屁顛屁顛的，甚至這一天都會合不上嘴。可是，我這種不爭氣的快樂，從來都沒有實現過。


  她走到了她的座位上，就沒有了其他的動作。我呆呆地看著她的背影，有輕微的眩暈，忽略了周身的一切。


  “誒“東哥拍了拍我的背，說。”老常來了。“


  我眨了眨眼，回過神來，就看到，老常氣宇軒昂地走進了班級。五十歲的老常，已經不再年輕，可是那副派頭，可比我們這些年輕人，強大的多。


  雖然，我們都在背後稱呼他為老常，可是，對他的那一份敬畏之心，比起其他的老師，絕對是有過之而不及。


  一處青楊，幾段柔腸，浮生浮影，浮不出那一點微涼。


  一個呆滯的，無聊的上午，讓人窒息，讓人沉悶，仿佛整個世界都壓了下來，讓我難以喘息。好在，還有一節語文課，徐明雪老師發了幾篇作文，要我們朗讀。其中一篇就是書信體的小說。等到同學們都讀完了，老師就為開始為我們講解。不知是她隨意一說，還是有意點醒我。她說這篇作文比較適合我，說我就喜歡這種比較創新的東西。那時，同學們都向我投向一種非常非常怪異的眼神，讓我覺得全身都不自在，我摸了摸鼻子，說：“上次考試，我寫的是遺書……”


  “哈哈”沒有想到這句話竟然笑翻了許多人，東哥問我：“老師說書信體呢，你說你寫的是遺書幹啥啊？”


  “遺書難道不是書信體的麽？”


  徐明雪老師的課，是我們最希望上的，不是因為她管的鬆，隻是因為她那種無形之中的親切感，和那特別具有磁性的聲音，使我們所有人都很喜歡她。


  思緒如龍，翱翔到了九天之外，以為可以我行我素，覆雨翻雲，但天帝的一道聖旨，活生生地把我打下凡間。


  於是，傳說中的神龍，變作了地上的一條蟲。隻有拿著手中的筆，胡亂地塗鴉，在這虛空之中。


  雨點一點點地砸了下來，許多人措手不及，被砸的遍體鱗傷。我撐起了我平凡的傘。狂風卻突然吹來，差點就吹飛了它，我抬頭望天，問：“幹啥玩意？”雙手就護起了頭，跑到一邊，避起雨來。


  雨越下越大，外麵的世界，已經變的太模糊，什麽都看不清楚。風，肆意地吹了起來，時不時潑我一身雨水。


  左顧右盼之餘，竟然看到了李贄欣和丹丹跑了過來，丹丹問：“你不會去了？”我看他們沒有傘，便把我的傘遞了過去，說：“如果你們認為能回去，那麽就拿我的傘走吧。”


  他們看了會雨，看了會我，我覺得，他們會選擇回去。


  我總是自詡“神機妙算賽諸葛，英俊瀟灑比周瑜。”或許神機妙算還有那麽點可能，但英俊瀟灑麽，我都覺得臉上發燙。


  丹丹伸出手來，笑著說：“傘給我，我自己回去，你和李贄欣在這裏呆著吧。”


  李贄欣白了她一眼：“滾蛋！”


  我嘴角一翹，說：“樂意之極。”


  “哼，你樂意，我們還不樂意呢。李贄欣，我們走。“丹丹努了努鼻子，嗔道。


  看著他們轉過去的背影，我無奈地聳了聳肩。


  但，說來也奇怪，她們剛撐起傘，風就停下了，她們走進了雨中，雨也就緩了下來。等她們消失在我的視野的時候，外麵的世界，也清晰了。


  這，算神馬？莫不是就連老天都在和我唱著反調吧。外麵的天，還在下著不小的雨，還是沒有什麽行人，願意頂著雨離開這塊避風港。就在這時我的肚子，不爭氣地叫喚了起來。我摸了摸肚子，看著外麵嘩嘩的雨。


  Tobenottobe,that’saquestion.

  莎士比亞的這句話，響在了我的腦海中，這真是個問題。但事實證明，我真的是一個名符其實的大吃貨。為了肚子，我頂著大雨，衝了回去，尋找可口的美味。


  然而，就在我剛進樓門的時候，一個響徹了半邊天的霹靂響徹世界。我忍不住地戰栗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外麵，竟然是驟雨初歇！麵對著這樣的天氣，我呆滯了，完全搞不明白現狀。


  天，你能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什麽玩意麽？


  我宛如落湯雞一般回到了屋裏，丹丹笑地眯起了眼睛，說：“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沒想到你竟然頂著雨回來了，外麵不是不下了麽，你咋還被雨澆成了這樣？”


  “我進樓的一瞬間，雨才停下來的。”


  “哈哈，那都是我祈禱的結果，為的就是氣死你……”


  “……”


  我剛抬起腿，還沒有來得及踢出去，丹丹就像鳥兒一般逃了開去。看著這個精靈一樣的丫頭，我真的表示很無奈。


  雨停了，空氣中都存在了一種潮濕的味道，我很努力地嗅了嗅，這種感覺，是清新，是自在麽，我有些迷茫，或者，都有那麽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