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拜別楚府
謝長情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專橫跋扈、不近人情了?
“你什麽意思啊……”我正要跟謝長情理論。
忽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謝長情居然又一言不合地將我扛在了肩頭上。
“你幹嘛呀?!”我半吊著身子喊道。
謝長情一手叉腰,一隻手壓著我的雙腿站在原地,冷聲說道:
“歉我也跟你道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要鬧,等回到將軍府再與我鬧吧!”
“你這是強搶民女!身為一個將軍居然強搶民女,這北晉國還有沒有王法了?”我一邊說著,一邊打了幾下他結實的背部。
“王法?王法允許你住在別的男人家裏了嗎?”他怒道。
“那是我的自由!”我憤憤道。
“自由?請問你的自由是誰給的?別忘了當初你在天涯山上都搶了誰的東西?本將軍將你送官了嗎?”
我怒著雙眼扁著嘴巴,一時間覺得謝長情簡直不可理喻到極致了。
“是將軍了不起啊?!我就是偷你搶你了又怎樣?有本事你現在將我送官府去!”仗勢欺人!
“這句話你說對了,當將軍就是了不起。”謝長情絲毫沒有因為我的出言不遜而憤怒,反倒是順勢而上。
“你……你放我下來!”我又重重的捶打了幾下他的背部。
謝長情紋絲不動地站著,說道:
“如果打我能將你這幾日心中的委屈都發泄出來的話,那你就用力打使勁打往死裏打我。”
“你趕緊放我下來!”
“我不放。”他定如泰山地說道。
“就算要我跟你回將軍府,我起碼也要跟楚江道個別啊!”總不能讓我這樣一聲不吭就走了。
“這麽說你是願意跟我回將軍府了?”謝長情的話語中透露著隱隱的笑意。
“你……”我握緊拳頭,“你這個小人!”
謝長情終於放下我,他笑著說道:
“小人就小人了,隻要你同意跟我回將軍府,什麽人都無所謂了。要打要罵,你過癮了就是。”
我橫眉怒眼的盯著謝長情,腮幫子氣鼓鼓的。
“好了,不要生氣了。”謝長情,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
“男女授受不親,你別碰我。”我躲開謝長情。
“怎麽?現在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了?當初在天涯山這麽久的時日,我們夜夜同榻而眠的那些日子,一九你都忘了嗎?”謝長情痞痞地看著我。
“我……我先去跟楚江道個別!”說著我趕緊轉過身去往回走。
這個謝長情,居然還是改不了調戲我的毛病。
“欸?為什麽還要去跟楚江道別?直接跟我回府就好了,楚江那邊我在找個下人去說就是了。”謝長情兩步追上我。
“謝大將軍,不是誰都能像你一樣瀟灑不羈。楚江是我朋友,我自然要親自跟楚江道別。”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謝長情挑了挑眉,說道:
“那我在府外麵等著你,給你一盞茶的時間,一盞茶的功夫過後,你若是還沒出來,那本將軍定是又要造訪一下楚府了。”
我沒有再理會謝長情,徑直往楚江府邸的方向走去。
其實心裏還有些忐忑不安,我既是跟謝長情回了將軍府,那又該以什麽樣的身份留在他身邊呢?
可是我真的想留在他身邊……這才是最可怕的。
回到楚府之後,我剛好在前院就碰到了楚江。
“楚江……”我走到他身旁。
楚江右手拿著折扇,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左手心上,似乎在為什麽事情而焦愁鬱悶。
“嗯。”他側過身看著我,“如何?我想聽聽你自己的決定。”
看來楚江早已猜到一二,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我在你這裏也打擾了幾天了,確實是時候該告辭了。”
說起來我覺得自己還挺對不起楚江的,既給不了楚江希望,卻又總是麻煩他。
“無妨,隻要是你自己的決定,你自己覺得開心便是,你開心我便也知足。”楚江悠悠地吐出這些話。
“我……”我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卻又找不到話題。
“以後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還可以來找我。行了,你先去吧。以謝長情這個性子,你若是再不走,我怕是又得跟他較量一番了。”
“謝謝你,楚江……我先走了……再會!”
說完,我便細步走出了楚府。
剛剛走到楚府大門口,我就看到此時的謝長情似乎正要進去。門口那兩個侍衛,也正在有意無意地想要攔住他。
“怎麽這麽久?我剛想要進去呢。”謝長情迎上來說道。
“你可拉倒吧,成熟點!”我不理他,自顧自的往前走。
“拉倒吧是什麽意思?”謝長情跟上我,真是敏而好學不恥下問。
“就是‘你算了吧’,這意思。”
謝長情看似心情大好,也沒有再理會我話裏的意思,隻是興致昂昂地駕著馬帶我趕回永安街區。
剛入了永安城的鬧市,我便讓謝長情將我放了下來。
“怎麽?有想要購置的東西嗎?”謝長情也一同下了馬。
“並不是,我已經到了。”我說道。
“前麵才是將軍府。”謝長情不解的看著我。
“你確實是要回將軍府,不過我可沒說我要回將軍府,你可以走了。”
其實謝長情也不過是看不慣我在楚江家中住下,隻要我離開楚江的府上,讓他們兩個不會因為我而兵刃相見,我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
至於將軍府,我確實沒有打算要回去。
“你不同我回將軍府?那你要去哪裏?”謝長情拉住我皺著眉問道。
“不瞞你說,長歌坊已經同意收下我了。”
今日趁著楚江不在之時,我走了一趟長歌坊,沒想到老板娘二話不說,真的就同意將我收下了。
跳舞嘛,這個我有些功底,筋骨韌性也好,要學下來應該也不難。起碼是靠自己掙錢吃飯,也不用寄人籬下。所以,那就賣藝也無妨。
“長歌坊?”謝長情抓著我的手的力度增強了一些,他曆著語氣問我,“你可知道那是什麽地方?”
“歌舞坊嘛,賣藝不賣身那又有何妨?”
“既是知道那是拋頭露麵賣藝的地方,你為何還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