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母女團聚
一同奔赴至鄭立所居的麻村，這是距離鄭立居所，五裏外的一間簡陋的茅屋，連個像樣的院子都沒有。門外曬著好些藥材，擺放整齊有序。
“真的……是這裏嗎？”我站在茅屋外麵，緊張得手心冒汗。
“我找人幾乎是查遍了整個北晉，又排除掉一些不可能的因素，才找到的這戶人家。十一年前搬遷過來的，身份不明，年齡也符合。曾經有人找她看過書信，那是夷人的文字。”謝長情一一道來。
我靠近那飽受風雨，斑駁陳舊的木門，舉起的手想要叩門，好幾次又放了下來。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位婦人剛好端了個竹匾出來。
這……不就是元宵花燈會上的那個婦人？
婦人見了我，爬上細紋的臉顯得有些震驚詫異。如今大白天我才看清了她的麵容。
一身樸素的粗布麻衣，麵容是有些滄桑，卻也看得出來美人的底子還在。
這個眼神……讓我再次有種熟悉親切的感覺。
“請問你們……找誰？”婦人緩過神來。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一時間忘了回答她的話。
“姑娘？”婦人又叫了我一次。
“請問……你認識江嵐婷嗎？”我小心翼翼問出口，不敢錯過她眼裏任何的光。
婦人愣住，“江嵐婷……你是誰？為何要找江嵐婷？”
“你是江嵐婷嗎？”我眼眶開始發熱。“我是子桑……”
我是你的子桑啊……
“子桑……”她的眼角也開始泛紅。
“娘親……是你嗎？”我不敢相信，一而再再而三確認。
“子……子桑……”她舉起粗糙的手，輕撫我的臉龐，手在顫抖。
“真的是你嗎？娘親……”
我忍不住，淚水決堤，緊緊擁著她，她的身板好瘦弱，再也不是那個小時候處處能護著我的女強人。
“娘親……你的武功……”我放開她。
當真如謝長情所說，她筋骨毫無力量，甚至比一般人還要弱上一些。這絕然不是一個會武功的人，這是怎麽回事？
“進屋說吧。”她替我擦幹淚水，又看向謝長情，“這位是……”
“謝長情見過嶽母大人。”謝長情低首抱拳。
娘親十分吃驚地看著我，眼神十分複雜。
“進屋說吧……”我抽泣道。
……
“什麽……你說當年是我爹勾結朝廷，甚至逼迫你交出玄兵令？”我激動地站起身。
“你先冷靜點，坐下來繼續聽娘說下去。”
“我就說，在我失憶之前的那十一年，我一直就覺得他有問題……”居然是他害得我娘淪落至此，惡心至極。
“怪娘當年沒擦亮眼睛，被他騙了，才會導致玄靈派如今的落沒。”
“那你的武功……”
“被廢了……三年前，他還是找到了我。嗬嗬……說是念在夫妻一場，留我苟且之命。”
賤人……這樣對待自己的糟糠之妻不怕遭天譴？
“子桑……你怪不怪娘親？這麽多年以來，娘親不是沒想過回去找你，但是我身不由己。阿洛赤子威脅我，說若是我敢讓世人知道我還在這世上，他就無法保證你的安全。”
“娘，我不怪你，一切都怪他……”我再也不會叫他一聲父親。
“對了，你說他跟朝廷勾結？是朝廷還是王朝？”我又問。
我娘抬頭看了一眼謝長情，又低下頭，道：
“此時說來話長，往後我再慢慢告訴你。隻不過，他現在還沒得到玄兵令，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兩年前他失蹤了，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失蹤了？這事情我倒是不知，我一直都是隱居深處。自從三年前被他廢盡武功，我就再也沒有過問過江湖世事。”
我握住她的手，道：“這些年來，辛苦你了。”
大約半年前，我跟鄭立來到麻村，一直沒想到，我娘親就在我們方圓五裏之外的地方隱居。
“娘親不苦，能看到你如今好好的，娘親就滿足了……”
“那……玄兵令到底在哪兒？”我還從未見過那東西。
“在宋長老手裏……當年走得急，我將玄兵令交給了宋長老。不過你放心，宋長老絕對會護好玄兵令。”
“那就好……”
“我不想讓玄靈派卷入朝廷的亂世紛爭裏麵，所以玄兵令一直被藏著，十幾年來，一直未曾現世。”
真是難為了我娘親煞費苦心……玄靈派是我外祖母的畢生心血，絕然不能讓阿洛赤子那個老賊得逞。
“子桑，無論如何，也要找到他。雖然他手上沒有玄兵令，但是難免他背後還策劃著什麽陰謀。我不相信他是失蹤了。所謂的失蹤，怕也隻是他的計謀。”
“裝失蹤？難道……他是想要引出玄兵令？”
“不管是不是，防著總是好些，畢竟此人心思縝密，擅長裝孫子。”
“……咳咳……”好吧，裝孫子。
“娘親……我醒了。”另一個房間裏的門簾被掀開，小姑娘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出來。
這小姑娘，正是那天晚上撞了我的小妹妹。
我跟謝長情麵麵相覷……這難道是我妹妹？
“漂亮姐……英俊哥哥？是你們啊？”小姑娘十分乖巧懂事，嘴巴也是極甜了。
“咳咳……英俊哥哥？是在叫我嗎？”謝長情好似十分得意。
“你白癡？這屋裏除了你還有男人嗎？”我白了他一眼。
“來，靜良，過來。”娘親招手叫小姑娘過來。
“娘親，我有些餓了。”小姑娘很乖巧的坐到娘親懷裏。
“等會兒娘親就做飯給你吃，來，先見過家姐還有姐夫。”
“……”
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我竟然有些害羞……看了一眼謝長情的臉，他似乎也有些耳根泛紅。
“姐姐好，姐夫好！”靜良倒是很是興奮。
“娘親……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出來之後收養的孩子？
“當年，我離開蒼山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有了身孕……”
“這麽說，靜良是我的親妹妹？”我居然還有個親妹妹，還這麽懂事又可愛。
“沒錯……是你親妹妹。”
我母親的的母親的母親……的母親，創建了玄靈派，說來也奇怪。玄靈派曆來都是女門主，誰娶了玄靈派的門主，膝下都是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