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禍從口出
我將此番前來尋他的目的娓娓道來，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我隻字不提。
“什麽？你所言句句屬實？”
楚江大驚失色，平時都是一副溫文儒雅、清風徐來的模樣，還真是難得看他麵露驚色。
“沒錯，關於我的真實身份，以及過去，目前隻有謝長情知道了。所以這件事情，你也不要張揚出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至於後麵與你所言的十一年前的事情，你大可細細斟酌。信與不信，由你。”
楚江雙眉緊蹙，道：
“可我父親十一年前竟對罪行供認不諱，且這十一年來不曾有過半句怨言。我清楚他的秉性，若是被冤枉了，他不該是這般忍氣吞聲的。除非……除非有什麽難言之隱。”
“看吧，你也說了，不排除有難言之隱的因素所在。故而，你要不要將此事的來龍去脈查個知根知底？”
說是我慫恿他利用他也好，說我有利所圖也罷。
擺在眼前的事實，就是三王爺當年極有可能是被冤枉的，若是能洗刷當年的冤屈，還自己家父一個清白之名，那又何以不為之？
當年三王爺發配邊疆的時候，楚江也才是個十歲的孩童，這件事情，他是沒有權利開口詢問任何事情的。
風沙一揚，枯枝萌新，轉眼就過去了十一年。我就不信，他對此事真的沒有半點疑心。
“楚江，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並不是想要利用你。這是合作，不是單方向的有利可圖。我既想查清楚玄靈派與朝廷的勾當，自然也希望身為朋友的你，得到正義的眷顧。”
“我明白你的一片心意，謝謝你……九兒。”
我抿唇一笑，道：“先別謝我，把該做的事情都先做了。”
眼下該做之事，當然要讓楚江，先從三王爺的十一年前的叛變案件中查起。不管是差檔案宗卷也好，直接去邊疆尋些蛛絲馬跡也罷。
總之，一切謎底總有一天要浮出水麵。
這一天夜裏，謝長情情緒有些不太對勁。往日睡下的時候，他抱著我總要說上一些話，今日尤為沉默。
“你……怎麽了？”我問道。
“沒事。”他淡淡地回答我。
“是不是近日在軍營中很是疲累？”最近他總是早出晚歸，甚至有時候還會留宿軍營。
謝長情不說話，最後我以為他是真的累了，所以入睡得特別快。
可是，他沒有睡著，半晌後他問了我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最近我很忙，你生氣嗎？”
“你別鬧了，我生什麽氣啊？身為你的妻子，這點都不能理解你的話，那我就不配擁有你。”我轉過身，正麵看著謝長長情。
謝長情與我對視片刻，一把將我摟入懷中，道：“睡吧。”
即便是這樣，我還是覺得他行為有些古怪。本來還想繼續問點什麽，但是想到他可能真的累了，我便什麽也不說了。
後麵的幾個晚上，謝長情都沒有留宿軍營，不管多晚，他都會回來。這一天夜裏，他回來得比較早，我們如同往常一般，交纏許久。
事後，他抱著我，不言也不語。
我最近事情也多，好幾日沒有放鬆過。一番翻雲覆雨的折騰之後，我疲憊地躺在他懷裏，昏昏欲睡。
“九兒……”謝長情忽然叫我。
“嗯……”我迷迷糊糊地回答他。
“你最近是不是都去找楚江了？”
“嗯……是的。”
我很困，大腦已經開始進入半休眠狀態。謝長情問了什麽，我都是就簡回答，哪裏還顧得上深思熟慮。
“你最近幾乎天天去找他？”
“嗯……差不多。”
“找他做什麽？”謝長情勒緊我的腰肢，氣息離我很近很近。
“沒什麽……”
說完，這句話，我已經失去了意識，腦袋一沉，睡得跟死豬一樣。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快接近正午時分了，枕邊空無一人。雙手觸及謝長情睡的位置，冰涼的觸感告訴我，他應該是一早就走了。
清瑤送來早膳，神情有些怪異。
“怎麽了？我不就是起來得有些遲了，你這是什麽眼神？”我啞然失笑。
自從回來將軍府住，我自是沒有試過這麽晚才起床。在古代就是這樣，嫁做人婦之後，起得晚了都是不合禮數的。
“少夫人……有個事情清瑤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看清瑤左右為難的模樣，我心想，看來不是因為我賴床的事情才麵露難色。
“你在我麵前還有什麽不敢說的？說吧。”我掰了一小塊饅頭塞進嘴裏。
“你昨晚是不是跟將軍吵架了？”
“沒有啊……昨晚……我們好好的啊。”
昨晚謝長情要得特別狠，我記得很清楚，隻不過是事後 太累了，入睡也快。
“那為什麽早上看將軍出門的時候，麵色冷如鐵，我還以為你們吵架了呢？”
“麵色冷如鐵？”昨晚睡的時候不是很賣力嗎？“你是不是看錯了？”
“沒有看錯，自從少夫人回將軍府之後，我是第一次看將軍臉色這麽差……嚇得清瑤今早都不敢來叫少夫人起床用膳。”
不對啊……昨晚明明就一邊睡.我一邊說愛我來著，怎麽會突然間就判若兩人？
我細細回想了一下，陡然間想起在我的大腦完全被睡意奪取意識之前，謝長情似乎是問了我一些問題。
完了，要命要命……看來謝長情是鬧情緒了。
我當時確實是太困了，所以才會不經大腦就回答謝長情那些問題。換做是我，我不僅會生氣，估計還得大鬧一場，大不了大家都別睡了。
“要命啊……”我說他昨晚怎麽這麽狠，原來這悶騷心裏憋著心事兒呢。
“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事情，不過我也覺得是要命了……”清瑤秀眉微蹙，十分憂愁。
“怎麽辦？我去軍營找他？”我放下饅頭，無心進食。
謝長情可不是會輕易生氣的人，但是真有了心事，他死憋在心裏會將自己悶壞的。
“不行……將軍今天出門前跟我說了……”清瑤吞吞吐吐的說不完整一句話。
“說了什麽？”我莫名地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說……說他最近會很忙，讓我好好照顧好少夫人……還有，沒有生死攸關的大事，不得去軍營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