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正式拜師
鹿千鳴的丹房內，莫恩端坐在一個陣法中央，面前漂浮著一塊晶瑩的靈石。點點光芒從靈石中湧出，飛向莫恩的識海，隨後化作各『色』的光芒，顯現在莫恩的腦後，組成一幅斑斕的圖景。
看著莫恩腦後『色』彩斑斕的光華，鹿千鳴眉頭不斷抽動，最終忍不住嘆了口氣。眼前這個儀式叫做測靈陣，是測試靈根最為準確的方法。即使各大宗門，也很少用這樣奢侈的方法，測驗每一個弟子的靈根屬『性』，資質。只有被列為核心弟子的人，才有機會享受這種測出靈根最真實的情況，再根據靈根制定修行方案的待遇。
測靈陣的原理，就是用陣法的力量，將被測試者吸收煉化靈力的能力顯現出來。莫恩眼前的靈石是一枚上品靈石，裡面蘊含所有屬『性』的靈力，莫恩能夠吸收煉化何種靈力，背後就會顯現出那一種靈力的光華，所以每一種光華，就代表一種靈根屬『性』。而光華的亮度，也就代表著靈根的資質。
如果只是看光華的亮度，莫恩的資質絕對稱得上優秀，即使不能和各個宗門爭搶的頂級天才相比，也絕對算是上乘。但是如果看莫恩背後斑斕的『色』彩，鹿千鳴就只能嘆息了。因為這意味著莫恩的靈根屬『性』混雜到了極點，不要說天靈根，雙靈根，就連雜靈根都比不上。這種資質，放在其他人身上，恐怕連進階築基都困難。
「長老，我的靈根屬『性』很差嗎？」睜開眼睛，看著鹿千鳴皺起的眉頭，莫恩心中一沉，有些急切的問道。靈根資質對修士的重要『性』，鹿千鳴早就給莫恩講過了，這甚至是關係到自己未來的前途。昨夜一戰，莫恩經歷了許多，也想了很多，內心深處的雄心已經被點燃。對於關係自己前途的事情，自然極為看重。
「很差。」鹿千鳴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雖然當初莫恩前世的意識顯現，說莫恩的資質有些差的時候，鹿千鳴已經有了些心理準備。但看到現在這種情況，鹿千鳴還是有些出乎意料。
「是雜靈根嗎？」莫恩有些忐忑的問道。
「比雜靈根更糟糕。你可以吸收所有種類的靈氣，而且所有靈力都混雜在一起。這種靈根，被稱為混靈根，是修行難度最大的一種。不僅修行起來需要耗費的靈力龐大，而且突破境界時候的阻力，比雜靈根也要大很多。」鹿千鳴嘆息著說道。
「混靈根？」莫恩臉『色』一變，心情變得極為沉重。靈根屬『性』幾乎是無法改變，對修行影響也最大。有這樣的靈根，不僅意味著未來修行會很艱難，而且意味著自己的成就會受很大限制。這對於已經燃起了雄心壯志的莫恩來說，無疑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那長老還願意收下我這個弟子嗎？」痛苦的一會兒之後，莫恩馬上想到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靈根差固然是一件壞事，閉關畢竟還不至於讓人絕望。但是如果鹿長老因此不肯收自己入門的話，那麼影響就太大了。沒有了鹿長老的指點，莫恩成為修士的道路將會更加艱難。雖然從鹿長老之前對自己的態度上來看，這個可能並不算大。但莫恩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畢竟修士收弟子，資質是最為重要的一個條件，誰也不想培養一個幾乎沒有什麼太大未來的弟子。
「如果我說不準備收你入門，你會怨恨我嗎？」看著莫恩神『色』的變化，鹿千鳴捋了捋鬍子，盯著莫恩的眼睛問道。
「不會！」莫恩心猛的一沉，但在低頭沉思了片刻之後，還是堅決的說道。
「為什麼？我出爾反爾，不是應該被怨恨嗎？還是說你心中怨恨，但卻不敢開口跟我說？」看著莫恩堅定的眼神，鹿千鳴繼續問道。
「不是不敢說，而是我沒有怨恨長老的理由。修士收弟子，為的是傳承衣缽，我的資質不足以傳承長老您的衣缽，您不選我，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之前長老已經給過我許多好處，我不應該苛求更多的。」莫恩迎著鹿長老的目光，鄭重的說道。
「哦，那你以後準備怎麼辦？放棄成為一名修士，放棄你剛剛樹立的夢想？」鹿千鳴眼中『露』出一絲笑意，但嘴上依然繼續『逼』問道。
「我不會放棄自己的夢想。即使長老不準備收我入門，我也會努力修行。一年之後，黃雲城新秀大比，是加入千牛神殿的機會。即使從外門弟子做起，我也會努力成為一名修士。」莫恩很堅定的說道。
「還不錯。你這個弟子我收下了。」鹿千鳴點點頭，滿意的說道。
「放心。當初我說過，只要你能覺醒靈根，我就收你入門。混靈根雖然差，但也可以修行，所以你依然是我的弟子。」看著目瞪口呆的莫恩，鹿千鳴捋了捋鬍子，微笑著說道。
其實在確定莫恩靈根資質的時候，鹿千鳴也有過瞬間的動搖。畢竟混靈根的資質，想要進階實在太困難了。不過想到莫恩之前的表現，鹿千鳴的心就堅定了下來。修行之道，資質固然極為重要，但並不是決定前途的唯一條件，心志，悟『性』，機緣，都是可以極大影響修士前途的。修仙界之中，資質差，但卻走上巔峰的人物，並不缺少。
經過這些日子的考驗和觀察，鹿千鳴確定莫恩的心志，悟『性』都算上層，即使資質極差，有這樣的心志和悟『性』，也未必不能走出一片天地。而且莫恩本身就是轉世之身，前世更是元嬰真君級別的高人。這對修士來說，本身就是一場極大的機緣。把握的好，未來能夠給莫恩修行帶來極大的助力。所以對於鹿千鳴來說，這樣的弟子絕對是滿意的。
「多謝長老了。」莫恩對鹿長老深深一躬，激動的說道。雖然莫恩自信自己沒有鹿長老的指點，憑藉腦海內的功法，也能出人頭地，在黃雲城的新秀大比上嶄『露』頭角，進入千牛神殿，踏上修士道路。但那樣的話，莫恩就需要從神殿的外門弟子坐起，許多年裡都無法得到真傳。和直接由金丹修士指點相比，那樣的道路太過艱難，也太耽擱時間了。
「還稱呼我為長老嗎？」鹿千鳴捋著自己的鬍子，笑著問道。
「拜見師父。」莫恩心中一喜，恭恭敬敬的跪下，對鹿千鳴行了拜師之禮。師徒關係是修仙界中最為重要的關係，一旦關係確立，以後無論雙方修為如何變化，這一層關係都是無法改變的。正常情況下，弟子必須忠於師父，而師父也要盡心教導弟子。所以拜師成功，不僅意味著往日的努力得到認可，而且代表著光明的未來，莫恩自然從心底里高興。
「既然你已經正式行了拜師之禮，那麼我們就真正確認了師徒關係，那麼有些事情我也要跟你說一下了。」將莫恩扶起來之後，鹿千鳴坐下，鄭重的說道：「首先是我的身份。我並不是荒州的修士，我出身於中州，是因為躲避仇敵，才躲到荒州的。所以成為我的弟子，是有風險的。」
「躲避仇敵？師父的仇敵是誰？」莫恩有些驚訝的問道。對於鹿千鳴出身中州，莫恩並不太意外，畢竟鹿千鳴以往很多講述之中，都會提到中州的一些地方。但是被敵人『逼』迫離開中州，莫恩就很驚訝了。畢竟能夠讓金丹修士躲避的勢力，恐怕不會很小。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以你現在的修為，不需要知道這些，知道了也沒有用。等你修為足夠了，我自然會告訴你。」鹿千鳴淡淡的說道。
「是。」莫恩很乾脆的回答道。對於自己的實力，莫恩很清楚。雖然不會比一般的先天高手遜『色』，但在金丹修士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之前的銅石，就有隨時捏死自己的能力。鹿長老的敵人至少也是金丹修士，自己現在知道了也沒用。
「第二點，我知道你對石牛部族的感情。不過一旦開始修行，你要做好離開石牛部族的準備。真正的修士，不可能一直困守在這種小地方的。」鹿千鳴繼續說道。
「這個我知道。師父有什麼安排嗎？」莫恩點點頭，開口問道。在決定踏上修士道路的時候，莫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停留在石牛部族裡，因為這裡沒有足以讓自己提升實力的條件。真正要成長，必須去外面的世界去。
「接下來一個月里，我會給你講解各種修行的基礎知識和功法，你也抓緊時間穩固修為，嘗試凝練法力。完成這些之後，我會帶你去棲鳳森林，你需要在那裡修行，狩獵，錘鍊自己。」鹿千鳴很平靜的說道。
「需要去多久？」莫恩問道：「明年黃雲城的新秀大比，我想參加，部族中的一些事情，也需要解決。」
「我本來也有這個意思，既然你自己已經有主意了，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鹿千鳴點點頭，很平靜的說道：「接下來，我們說說你修行功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