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飛行的夢想
「下方就是棲鳳森林了，感覺怎麼樣？」高空一個不大的飛舟上，鹿千鳴一邊減緩飛行速度，一邊微笑著對正在運功抵禦高空寒風的莫恩問道。
從雲障谷到棲鳳森林，路程超過萬里。在這幾日連續不斷的飛行中，鹿千鳴一直沒有用自己的法力庇護莫恩，所以莫恩一直要靠自己的法力抵擋高空飛行帶來的壓力和寒冷，日子相當不好過。不過抵禦飛行帶來的壓力和寒冷，本身就是修士飛行的一個基礎能力。雖然現在莫恩還沒有到能夠飛行的階段，但鹿千鳴還是抓住一切機會鍛煉莫恩的能力，並沒有太過保護莫恩。
「師父放心，我還頂得住。」收回一些防禦在身前的法力，莫恩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身體，笑著向下望去。高空飛行雖然壓力不小，但鹿千鳴有意控制著速度，並沒有讓壓力超過莫恩的承受極限。這幾日里，莫恩靠著五行之環源源不斷的提供法力，倒也順利堅持了下來，甚至修為還因此略有提升。混沌五行訣雖然紮根基的時候極為艱難，但此時也顯現出了自己的好處。
而更讓莫恩欣喜的是，確立了師徒關係之後，自己和鹿長老之間親近了許多，雖然指點修行的時候鹿千鳴依然很嚴肅，但平時言語上卻隨和了很多，甚至偶爾還能跟莫恩開開玩笑。這讓莫恩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對鹿千鳴也越發的孺慕。和這心中的溫暖相比，數日旅程中的苦寒，反而不算什麼了。
「那就好。混沌五行訣在耐久方面，的確有獨到的地方。一般練氣三層的修士，也未必有你堅持的時間長，只是可惜。。。」鹿千鳴嘆息著說道。在正式將莫恩收為弟子之後，鹿千鳴也放下多年來對外界的戒心，真心接納了莫恩這個他一直看著長大的孩子。莫恩孺慕他的同時，鹿千鳴對莫恩也有了一種舐犢之情。所以在感覺到莫恩前路艱難的時候，鹿千鳴也十分惋惜。
「這裡就是棲鳳森林嗎？好寬廣啊！」看到鹿千鳴臉上的遺憾，莫恩連忙轉移話題，同時將目光投向了下方綿延不斷的茂密森林。一望無際的草原莫恩很熟悉，但站在高空依然看不到邊際的森林，莫恩卻還沒有見識過，驟然見到這樣的景觀，莫恩也的確相當激動。
「這森林其實算不得寬廣，方圓不過數千里，只能算小森林。日後等你修為提升了，可以去東邊的森州去看一下，那裡的森林綿延萬里，甚至十幾萬里，一眼望去，滿眼青翠，高大的神木高聳入雲，那才真正算的上壯觀。」鹿千鳴明白莫恩的意思，眼中『露』出一絲欣慰，口中撫『摸』著莫恩的頭頂，微笑著說道。
「十幾萬里，那森林要有多大啊！那裡有人居住嗎？」莫恩滿臉驚嘆的問道。除了修行方面的知識之外，莫恩最喜歡聽的就是鹿千鳴講解各地的風情，對於一直局限在草原上的少年來說，外面的世界有巨大的吸引力。
「有，不過人族的地盤很小。森州妖族的實力佔據優勢，妖獸的數量，等級，都不是這小小的棲鳳森林可以比擬的。沒有實力，可是沒法去那裡的。」鹿千鳴微笑著說道。
「那從這裡飛到荒州，需要多久啊？」莫恩好奇的繼續問道。這幾日高空飛行，雖然讓莫恩吃足了苦頭，但在藍天上飛翔的感覺，還是很讓莫恩留戀，對自己出入青冥也更加的期待。
「這個問題可不好說。那要看你什麼修為，準備怎麼飛了。」鹿千鳴笑著說道。對於莫恩這種期待，鹿千鳴也很鼓勵。事實上，正是這些期待，願望，支撐著修士努力修行。這些願望，和願意為這些願望付出的努力，就是一個人的向道之心。如果一個人完全無欲無求，那也就沒有努力的動力了。
「修士不都是御器飛行嗎？」莫恩有些疑『惑』的問道。
「御器飛行的確是修士應用最廣泛，也是最簡單易學的飛行方式。從本質上來講，御器飛行就是用法力和神念『操』控法器，將自己托起來。只要有一件合適的法器，有能夠御使法器將自己帶起來的修為，就可以飛上天空，非常簡單易學。」鹿千鳴笑著說道：「但這並不意味著修士只能御器飛行，修士的手段沒那麼貧乏的。除了御器飛行之外，修士大致還有兩種手段可以飛行。」
「哦，那兩種？」
「修士的第二種飛行方式就是憑藉修士本身的法力飛行，也叫御氣飛行。相比於駕馭法器，只靠本身的法力飛行的難度要高很多。正常情況下，想要純粹靠自身法力飛行，需要金丹期的修為。不過絕大部分功法之中，都附帶有飛遁之法，修士憑藉法決的力量，一般在築基期的時候就可以靠法力飛遁了。」鹿千鳴耐心的解釋道。
「那次師父你和狼族的銅石對峙，就是靠自己法力飛行的吧？為什麼當時不駕馭法器，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莫恩想起狼災當日的情形，好奇的問道。
「當然有區別，否則的話，也不會將這些東西專門劃分出來了。」鹿千鳴帶著莫恩降落到一處山坡上，收起飛舟，微笑著說道：「御器飛行，不僅需要佔用修士一件法器，而且需要消耗修士的神念和法力。平時趕路的時候，這還無所謂，但在戰鬥的時候，卻會影響修士的戰力。而御氣飛行雖然消耗法力略大一些，但並不需要分出神念控制，而且相比於御器飛行，只靠法力飛行更加自由隨心，快慢隨意，利於戰鬥。所以一般高階修士戰鬥的時候都會選擇更加方便的御氣飛行，而趕路的時候，會選擇消耗更小一些的御器飛行。」
「那有戰鬥的時候也御器飛行的高手嗎？」
「這個倒是也有。有一些劍修講究身劍合一，御劍飛行的時候不僅速度極快，而且變化靈活，攻擊也極為犀利。對他們來說，御劍飛行比御氣飛行更加適合戰鬥。」鹿千鳴捋了捋鬍子，笑著解釋道。
「那還有一種飛行方式是什麼啊？」莫恩繼續問道。
「還有一種方法就是騎乘飛行靈獸，或者駕馭高級傀儡，總而言之就是藉助外力飛行。這種方式最為省力，也最適合長途飛行，對於剛剛踏入修行路的修士來說，是最好的飛行方式。不過無論飛行靈獸，還是高階傀儡，都不是一般修士可以得到的。靈獸不僅價格昂貴，而且飼養消耗也大，沒有足夠財力支持，很難養活。而能夠給低階修士使用的低階傀儡更是罕見，價值極為驚人。除了那些大宗么的核心弟子或者成名的高階修士，否則很少有人用這種方式修行。」鹿千鳴嘆息著說道。本來作為一名金丹修士，養一頭不錯的飛行靈獸，給弟子作為代步工具還是能夠做到的。但在隱居石牛部族之前，為了自己的傷勢，鹿千鳴已經幾乎耗掉了自己全部的家當，所以根本無力給莫恩這樣的禮物。此時說起這個，鹿千鳴還是隱隱有些遺憾。
「藉助外力飛行沒什麼了不起，還是靠自己的本事飛行比較可靠。師父，御器飛行必須要到練氣七級才可以嗎？」莫恩看出鹿千鳴眼中的遺憾，不著痕迹的轉移了話題。
「這個倒是不一定。御器飛行一方面是看駕馭的法器，另一方面是看自身的神念，法力修為。如果法器比較好，修為足夠，不用到練氣七階就可以飛行的。只不過一般來說，進入練氣七階，修士的法力，神念都會比之前大幅提升，駕馭法器會容易很多，就算修鍊法決，修行基礎差的修士，也能御器飛行，所以才有這個說法。」鹿千鳴解釋道。
「那我也要努力修行，爭取早日自己御器飛行，出入青冥。」莫恩鄭重的說道。
「既然你這麼有決心，那麼就開始修行吧。你先在這裡恢復一下精神，我去給你抓一隻妖獸，給你當陪練。」看著莫恩一臉的嚮往，鹿千鳴眼角『露』出一絲笑意，隨即飛向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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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牛部族中央大帳內，齊雲霄和莫懷相對而坐，兩人旁邊站著一隻幽魂，而幽魂口中，卻重複著莫恩臨走之前，和杜方，莫冰說的話。
「莫懷，到了這一步，你還不肯和我一起，在吳明真人面前作證，揭發鹿千鳴嗎？」等幽魂重複完莫恩的話，齊雲霄收起幽魂，淡淡的問道。
「我怎麼知道這幽魂的話是真是假，你煉製的幽魂，還不是想讓他說什麼，就讓他說什麼。」莫懷臉上浮現出猶豫的神『色』，始終不肯鬆口。在狼災之後，齊雲霄就上門拉攏莫懷，想要借李靈之死，扳倒鹿千鳴，但莫懷始終沒有下定決心。
「呵呵，莫恩這小子才多大，以為憑他那點實力，就能掀翻我們。想要玩弄權術，他還差得遠呢。莫懷，你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你要是沒有察覺到這些，你也不會派人盯著血蹄小隊的動向了。事到如今，我只問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作證。」齊雲霄冷笑著說道。
「吳明真人他們真的會出手對付鹿千鳴嗎？他們有把握留下鹿千鳴嗎？」莫懷沉默良久，抬起頭問道。金丹修士的報復，絕對不是莫懷能夠承受的起的。無論是吳明真人，還是鹿千鳴，如果能有活路，莫懷都不想招惹。
「你放心，吳明真人是神殿高手，還有朋友助陣，眼下又煉製了一件厲害法寶，對付一個散修，絕對沒問題的。難道你真的願意被莫恩趕下台，在黃雲城養老。讓莫華也成為一名在前線拚命的普通武士？」齊雲霄拍著胸脯說道。
「好，你通知吳雄，我願意作證。」莫懷咬咬牙，惡狠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