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被打的
竇汀兒洗完臉出來的時候,文莎莎已經離開了,陳家豪說公司有急事需要她回去處理,竇汀兒完全沒有懷疑。
文莎莎悶著一口氣跑到車上,陳家豪的話讓她幾近窒息。陳家豪對竇汀兒的愛讓她嫉妒,也讓她羨慕。陳家豪為竇汀兒擎起了一片天,他把所有的傷害、謊言和汙濁都擋在外麵,在這裏,竇汀兒可以單純、可以善良、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自己呢?有誰在乎自己的死活?有誰在乎自己的感受?
文莎莎捂住了臉,痛苦的哭出了聲,她感歎命運對自己的不公,他憤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她是文力的女兒,文力卻把她當成棋子,她深愛著母親,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母親被家暴,竇汀兒是她最好的朋友,卻隻能被逼著去傷害她,她愛陳家豪,可無論自己做什麽,他的眼裏從來都隻有一個竇汀兒,就連看自己一眼也都是顧著竇汀兒的麵子。
文莎莎的哭聲變了味,她仰著頭,像是大笑,卻笑得讓人毛骨悚然。她心裏的苦有誰知道?她如今還有什麽希望?這樣的生活還有什麽意義?如果不是因為擔心母親受虐,她真的想一死了之了。
竇汀兒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母親立刻迎了上來,“孩子,你這是怎麽了?”
“對不起媽媽。”文莎莎無力的抱著母親流著淚,她保護不了她,她做不到文力的要求。
小秦看情況不對立刻給文力打了電話,不多一會兒,文力就到了。文力一進門就一屁股坐進沙發裏,不屑的看著文莎莎說道:“看你這一臉的倒黴相,沒成功吧?”
文莎莎沉著眼皮自嘲的笑了笑,終於到了這一步,該來的早晚也躲不掉,索性橫下心來說道:“是,被陳家豪識破了。而且,他手上有我竊取商業機密的證據,他威脅我,如果我不離開,就讓我坐牢。”
“哼,沒用的東西。”文力抓起茶幾上的茶壺一抬手砸了過來,文莎莎閉上了眼睛躲都沒有躲,也許他把氣撒到自己身上,或許就會對母親手下留情了。
文莎莎已經做好了準備,可還是疼的忍不住“啊”了一聲,幸好茶壺裏的水已經不是很燙了,要不就不止是砸破這麽簡單了。文莎莎的額頭上流著血,和著茶壺裏的水流了一臉。
“莎莎!”文母衝過來擋在文莎莎的麵前,“莎莎你流血了。”
“媽,我沒事,你閃開。”文莎莎倔強的想把母親拉到身後,冷不防文力又從茶幾上扔出了一個茶杯,重重的打在文母的後腦上,“都是你教的好女兒,和你一樣的沒用!我留著你們幹什麽!”
文力越說越氣,幹脆掀了茶幾衝上來抓著文母的頭發把她往地上摔,文莎莎見狀拚了命的想戶主文母,小秦雙手一剪,輕鬆的就把文莎莎摁在地上。
“你打我吧?是我沒用,你要打就打我!”文莎莎瘋了似掙紮著,血水模糊了整張臉,小秦一看也忍不住微微一怔,她的臉猙獰的嚇人。
“沒用的東西你還有理了!”文力抓起歪倒的茶幾狠狠的砸在文母的身上,又狠狠的踹了幾腳。
文母開始還扭動著身體,後來連呻吟聲都聽不到了。
文力悻悻的收了手,“晦氣!”朝地上的文母啐了一口,摔門而去。
“媽!”文莎莎喊叫著撲了過去,小秦見文力離開,鬆開了文莎莎自顧去了廚房,完全沒把受傷的兩個人放在眼裏。
文莎莎驚慌的晃動著地上的文母,“媽,你別嚇我,你怎麽了啊?你睜開眼睛啊!”
文母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竇汀兒慌忙掏出手機打了120,“媽,你堅持住,我們這就去醫院,你堅持住啊媽媽。”
耿讚在急診幫忙,扈寧一直纏著他不放,看到有急診病號才消停了一下。耿讚看到文莎莎一臉的血差點沒認出來,“文莎莎?你這是怎麽了?”
文莎莎看到耿讚,想看到了救星一樣抓著他的胳膊,“快救救我媽,求你救救她!快救救我媽啊!”
“你先冷靜,我看看。”耿讚從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文母,一邊掏出手電翻開她的眼皮,一邊問道:“怎麽受的傷?”
扈寧自覺待下去也沒趣,幹脆轉身去找竇汀兒聊天。
文莎莎咬著嘴唇不說話,耿讚以為她沒聽到,又問了一遍,這才回過頭看著文莎莎說道:“想救她就實話實說,病人耽誤不起,別浪費時間。”
“被打的,”文莎莎的身體搖晃了一下,“被茶幾打的,被腳踢的。”
耿讚皺起了眉頭,指揮護士先帶文母去拍片,又讓人給文莎莎處理傷口。
文莎莎拒絕了,一路跟著文母,完全不顧及自己臉上的傷口,母親是她現在唯一在乎的,其他的,對她來說都不重要,都沒有意義了。
萬幸的是文母除了顱內出血和幾處骨折,沒有其他的致命傷,加上醫治及時,很快就度過了危險期。
耿讚端著托盤來到文母的床前,沒好氣的說:“你的傷口也要處理一下,否則破了相可怨我。”
文莎莎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抓著文母的手捂在臉上嚶嚶的啜泣著。
耿讚說了兩遍,好脾氣也都跟著消磨殆盡,賭氣的轉身不再理她。
竇汀兒無意中聽扈寧提到文莎莎,不顧一切的趕了過來,一進門就和耿讚撞了個滿懷。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這是要幹嘛啊?幸虧我手裏沒有銳器!”耿讚皺著眉頭吼道。
竇汀兒也顧不上耿讚,三步兩步跑到文莎莎旁邊,看著床上的文母著急的問道:“莎莎,阿姨這是怎麽了?”
“被打的!”耿讚沒好氣的說道。
“打的?”竇汀兒倒吸一口涼氣,她早就發覺文母的身上經常會有淤青,也一直懷疑她是被家暴,可文莎莎不說,她也不好問,而且她也不知道他們家除了他們母女,還有什麽其他人,不好貿然發問。可現在文母居然被打的這麽嚴重,她是再也沉不住氣了,抓著文莎莎的問道:“到底怎麽回事啊?啊!”
文莎莎滿臉的血漬嚇得竇汀兒驚叫一聲,“莎莎你也受傷了!你沒事吧?耿讚!你怎麽還愣著,快來幫莎莎看看啊。”
“切,”耿讚一臉的鄙夷,“汀兒你就別浪費感情了,人家那裏需要你關心啊?”
文莎莎冷笑著抬頭,一把推開竇汀兒,“沒錯,你是誰啊?少在這裏假惺惺了,都給我滾!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