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第340章 340:世子聖王,成情敵
聽得南悻的話,凌絡琪的眼裡劃過一抹幾不可查的嘲諷之色。
這位南聖帝皇,其實明明知道,即便他不問她,她也會說出他想要聽的話,難道不是嗎?
只不過他這廂表現,也著實太急不可耐了些。這樣沉不住氣的人,難怪沒有資格被自家主子當做對手。
不過面上,卻一直帶著那副靜美安然的表情。
凌絡琪優雅起身,蓮步輕移,很快來到了龍椅正下方對著的空地上。
她身姿婀娜,徐徐跪下,長裙墜地,如舞天紗。使得她比方才看上去更加動人。真正是明珠生暈,美玉瑩光。
凌絡琪抬頭,注視著高高在上的南悻。
她如此仰著頭的動作,讓她這嬌弱的身軀上多了幾分倔強,令人心不由自主地朝著她靠攏而來。
下一刻,只聽得她清雅的聲音,在場內徐徐回蕩:「陛下萬歲,此次小女子能得陛下賜婚,實屬天賜恩寵,但……小女子已心有所屬,還懇求陛下收回成命!此事,與聖王爺毫無關係,還請陛下斷然莫要怪罪聖王爺!」
心有所屬?
這話可聽得大伙兒一愣一愣的。
但很快啊,現場眾人就反應過來了。
這哪裡是心有所屬啊,分明就是不想瞧見陛下和聖王兄弟情誼,因此事遭到破壞啊!
畢竟,這位凌家大小姐可不是傻子,場內聖王南曌已經和陛下卵上,這賜婚被收回,不過是遲早的事兒。若她真的心有所屬不想要這賜婚,只需要靜靜等待即可,壓根沒必要說出來。
不過,南悻可不懂凌絡琪話中的『好意』。
就算是懂,他也必須懂裝不懂,避開她的后一句,把重點落在她前一句話上。
頓時皺眉慍怒道:「心有所屬?凌絡琪,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話嗎?說!你心有所屬之人是誰?朕直接將他殺了!屆時,你與朕的皇弟,直接成親便可!」
帝皇大怒,作為凌絡琪的父親凌景洲,以及她的母親凌夫人,自然得做做樣子。
頓時驚慌失措地跑到凌絡琪跟前,一同對著南悻連連磕頭。
凌景洲額頭上的冷汗都涔涔地冒了出來,口裡直呼:「陛下啊,小女不懂事,求陛下息怒開恩!」
可跪在凌景洲身旁的凌絡琪,卻仍舊腰打得筆直,這一刻,她看上去格外高潔:「陛下,小女子這一生,只渴望能嫁給自己所愛。這門婚事,即便是陛下所賜,小女子也斷然不能接受……」凌絡琪說到這裡,很慢很慢地偏頭。
同時,她目光中的堅定,頓時被一種柔情似水所代替。
徐徐落在了一個人身上。
然後又很快轉過頭去,繼續看向那高高在上的帝王,重重地磕下了頭去:「求陛下撤回賜婚之命!」
但是現在,哪裡還有人有心思去關注凌絡琪的舉動啊?
那一雙雙目光,全數落在了方才凌絡琪看了一眼的那人身上。
天吶,那人可不就是夏侯世子夏侯舒嗎?
也就是說,凌家大小姐對夏侯舒心有所屬?
凌家大小姐,為了夏侯舒,拒絕嫁給聖王千歲?
天……
南悻也似乎對這個結果很是驚訝,他默了默,這才看著凌絡琪沉沉道:「凌絡琪,你心中之人,可否是夏侯世子夏侯舒?」
凌絡琪頓時抬起頭,面上一片驚慌,連連否認:「不……不是的……此事……和夏侯世子絕無干係!」
可群眾的目光是雪亮滴!你凌家大小姐方才那深情款款的目光,大家都是看見了滴!此時此刻再否認,那是萬萬沒有用滴!
大伙兒瞧著夏侯舒的目光,那是同情加憐憫滴!
他們也都知道,就在前不久,這位夏侯世子才和聖王徹底翻了臉,如今再來這麼一出,恐怕,事情就會變得有些麻煩了……畢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聖王南曌,可是一位讓人不敢得罪的主啊!
而作為當事人的夏侯舒,此時此刻心中早就無語凝噎。
她雖然知道,凌家的最終目的,是想要在這帝皇壽宴上,讓自己和自家皇叔徹底決裂。
可她卻萬萬沒料到,凌家居然採用的是這種方法!
啥?自家皇叔的情敵?
夏侯舒撇撇嘴。表示很鄙視的好嗎?若是凌家之人知道,自家皇叔方才還在眾目睽睽之下,給自己表了白,還聲稱非自個兒不嫁,他們會不會氣得吐血?
當然,此情此景,夏侯舒卻也是斷然不能揭穿的!
她得順著這些人的心思走。讓他們在暗中爽一把。
面上立刻浮現一抹羞澀之意,夏侯舒慢慢起身,有些扭捏道:「皇伯伯,其實這事兒,即便是和我有關……我也沒啥的。畢竟……凌家大小姐……美美……美如仙子,氣質脫俗……我……我也覺得甚好……若是皇伯伯同意,我……我也很願意,選個良辰吉日,娶凌家大小姐過門!」
少年青澀,連說話都有些結巴,可話中的真心實意,著實很讓人感動啊有木有!
大伙兒都驚呆了,沒料到,這位世子爺竟然真的……真的喜歡上了凌家大小姐!不過轉念一想,似乎也很正常,畢竟,凌家大小姐來了盛城之後,就一直住在夏侯王府的。
凌絡琪,也驚呆了。薄唇微張。
她雖然住在夏侯王府,可與夏侯舒卻並不怎麼打交道,可現在看到夏侯舒的反應……他,他竟然是真的喜歡上了自己?
而在夏侯舒身旁的夏侯翎,聽得這話,卻非常高興!
雖然他知道,自家舒兒不過是在做戲,可他不知道怎麼的,就是覺得心裡倍兒爽!
乾脆再給現場添了一把大火,大掌狠狠一拍桌面,大小一聲,豁然站起:「好好好!本王也覺得甚好!有凌家大小姐來做本王的兒媳婦,本王也甚是歡喜!哈哈哈哈,看來本王再過不久,就要抱孫子啦!」
言罷,看向南悻:「皇帝陛下,既然如此,就請快快賜婚吧!」
夏侯翎說得可謂是暢快淋漓,遠處的南悻,卻早就已經冰寒了一張臉!
自家岳父有沒有搞錯?誰是他的兒媳婦,難道他還不知道嗎?怎麼滿口胡言,弄出個凌絡琪!
……某皇叔顯然已經氣得神經錯亂了。
喂,兒媳婦這個詞,不是形容您自個兒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