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纏綿
普通人,又怎麽能從陶府侍衛的手底下跑掉。
不一會兒,那人便被抓了回來。
是個男子,大約三十來歲的樣子,身影瘦削,衣服破破爛爛的,渾身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穆清歌端坐在正上方開口詢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在府外鬼鬼祟祟的!”
“草民……草民隻是路過……”那人猛地將頭低下,惶恐萬分的答道。
“路過。”
穆清歌饒有興致的品味著這兩個字,然後站起身走到男子麵前,“你可知,在你路過的前不久陶府發現了刺客?”
“刺客!”男子大驚失色,然後將頭抬起來,“夫人明鑒,草民真的隻是路過。”
“不說實話麽。”穆清歌悠然的圍著他踱著步子。
“夫人,草民……”
“夫人,已經查清楚了!”
男子還要說話,不妨被外邊跑進來的一名侍衛打斷。
侍衛呈上一張紙,穆清歌接過來,低頭細細的看著。
良久,將紙一折好整以暇道:“陳風是吧,你這是來報仇來了?”
地上的男子一愣,呆若木雞,似乎沒想到短短的時間裏對方就已經將他的底細調查了個一幹二淨。
“你的弟弟被陶大人冤死,你心有不甘找他報複就是,怎的找上我了?”穆清歌言辭疾厲,定定的看著陳風道。
“弟弟~”陳風失神的喃喃一句,似乎響起了什麽令人悲痛欲絕的往事,臉上浮現出難過的神色。
接著猛地抬起頭,咬牙切齒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麽我便也省得裝下去了,不錯,我是來找陶元城報仇的!”
“男子漢大丈夫,我敢作敢當,但你說的什麽刺客可確實同我無關,我還不至於找女人來出氣,再說了,若真有那個本事行刺進陶府,我就不會苦苦在門外徘徊了!”
這話倒也不無道理。
穆清歌眸色深深,旋身走回凳子上坐好,“是不是你,單憑幾句話不能判定。”
“陶府這般權大勢大,怎麽,連個刺客都找不出來隻會汙蔑別人嗎!”陳風眼中盡是嘲諷,語氣不屑道。
穆清歌懶得跟這種逞口舌之快的人多說,撫了撫額,答道:“對。”
人家說陶府隻會汙蔑別人,那就隻會汙蔑好了。
一個字,叫陳風噎住,一張臉憋的漲紅。
有時候就是這樣,兩個人真的吵起來反倒是暢快了,怕就怕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那種,端是憋的人內傷。
“先拉下去吧,完了交給陶大人審問。”見也問不出什麽,穆清歌吩咐道。
“是!”
侍衛上前,架著陳風就要離開。
交給陶元城,大概是很難有活路了吧,陳風聽完,忽然癲狂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陶府蛇鼠一窩,不想都是這般青紅皂白不分之人,縱然今天死在這裏,我也會詛咒你們所有人不得好死!等著吧,我跟弟弟,還有慘死的劉尚書,都在陰曹地府等著你們!”
穆清歌本已準備不管這事了,聞言,臉色卻一變,急急的站起身喊道:“慢著,你剛才說誰?!劉尚書?”
“怎麽,你們害死的人太多都記不清了嗎?”
陳風被束縛著停在門外,一臉憤恨,
穆清歌使個眼色,讓侍衛把他重新押進去,問道:“劉尚書與你有何幹係?”
“哼。”陳風翻個白眼,“與我有何幹係,莫非你自己心裏不清楚?”
說完,驀然見眼前的女子皺起眉頭,眼神越來越清冷。
不知為何,他忽然沒由來的緊張起來,可明明她什麽都沒有做,甚至連多餘的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反應過來時,嘴裏已經不由自主的說著:“幾個月前,劉尚書被人殺害死於煙花巷中,陶元城被皇上派去追查凶手,哪知最後他追查無果,為了複命,就隨便拉了個人去做替死鬼,而那個替死鬼,就是我弟弟!”
“這………”
穆清歌愣住,那時陶元城就是借著這個名頭帶走哥哥並且威脅她出嫁,她迫不得已同意後也就再也沒有想過這事的後續了,不曾想到竟是這般收場的!
而今陳風被她抓進來,若是被陶元城知道前因後果,必死無疑。
那豈非是她害了人家!
穆清歌沉思起來,得想個辦法救他一命。
可今天這事府裏大多人都看見了,瞞是肯定瞞不過去的,怎麽辦才好呢。
正絞盡腦汁的想著,一旁陳風忽然開口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給個痛快的!”
默了默,穆清歌道:“先押下去吧。”
現下當著眾人的麵,她也不好做什麽,還是先關起來才不會惹得陶元城起疑心。
那這麽來看的話,那群女子刺客確實跟陳風沒什麽關係才對,首先陳風沒有那樣的魄力去指使那群女子,再者他是為了他弟弟,要報仇也確實犯不著找她。
那刺殺她的到底是什麽人呢!穆清歌歎一口氣,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毫無頭緒。
這時,窗外忽然黑雲壓城,狂風大作,空中不時的出現閃電,隱隱伴著雷聲。
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穆清歌望了望窗外,這樣的天想出門是決計不行了。
於是走過去將窗戶關好,繼續坐在榻上看著醫書。
也不知過了多久,窗外響起了劈裏啪啦的響起了雨點砸落的聲音,雷聲越來越大,轟隆之聲響徹天地。
期間阿豆來找她了,表示她思慮良久,終歸還是決定繼續跟隨在她身邊。
穆清歌怕她年齡小把很多事情想的太簡單,又推心置腹的說了一些很直白的話給她聽。
畢竟跟著她,確實有可能性命不保。
其實對於一個女兒家來說,嫁個夫君相夫教子,再不濟也要安安穩穩的過一生才是最好的。
而她還有很多事需要去做,她希望一開始就告訴阿豆接下來要麵臨的事,她的心裏也才好有些準備,不至於到時候被嚇傻了。
聽完後,阿豆依舊目光堅定的說她的決定沒有變,穆清歌笑著點了點頭,“如此,今後便要麻煩你了。”
“是夫人買奴婢回來,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理應跟著。”阿豆答道。
既已表明了態度,她便出去忙了,穆清歌則繼續看書。
剛看了沒兩頁的時候,麵前忽然一暗,光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
穆清歌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隻感覺身體猛然前傾,被緊緊的攬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聞著熟悉的味道,穆清歌整個人忽然怔住。
這個懷抱,是壓在心底最深處的念想,是藏在夜裏最輾轉反側的傷。
可如今,他就站在她麵前,緊緊擁她如懷中。
一切太不真實,就像是自己又做了一個夢,畢竟兩人已經說的那般清楚,哪裏還會再有什麽瓜葛。
“真的是你嗎?”穆清歌忍不住輕輕道。
“清清……”
泠泠的聲音自他嘴裏吐出,帶著萬般的歉疚,“對不起,又叫你差點身陷囹圄了。”
“嗯?”
顧子衿將她放開一點,解釋道:“那些女子皆是張神醫的人,她們武功高強,便是當初的連隱也不敢直接同她們幾人同時硬碰硬,我知道這件事後腦子裏隻想著過來看看你是否安好。”
說著再一次將她緊緊的抱住,聲音聽起來像是有些哽咽,“清清,你沒事,不會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穆清歌用力的回抱著顧子衿,末了,鬆開後不解道:“你說那些刺客是張神醫的人?”
虧得她一開始還特意把張神醫的嫌疑給排除掉,誰知真的是她。
如今她已不算做顧子衿同阿梨之間成親的障礙了,她為什麽還是不放過她?!
“嗯,你近些時日盡量少出門,待我把這事處理處理再說。”顧子衿已經恢複了平時的語調,揉了揉她頭頂的青絲道。
“好,我知道了。”
穆清歌點點頭,忽然覺得哪裏怪怪的,身上也黏黏膩膩的有些不舒服。
低頭看時,頓時慌亂的一把推開顧子衿雙手護著胸口道:“你……你怎麽渾身濕透!”
原來,顧子衿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幹的地方了,他的衣襟上發梢上全是水,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著,站的地方也早已經濕了一大片。
而穆清歌被顧子衿抱了這麽久,衣服自然也跟著浸濕了。
偏偏她還穿著薄薄的白色煙裙,衣服一濕,緊緊的貼在身上,印出裏衣上素雅的蘭花,隻得用胳膊抱了擋著。
話音剛落,窗外一個悶雷,瓢潑大雨嘩嘩的下著。
怎麽渾身濕透?似乎老天爺替顧子衿作了回答。
穆清歌咬了咬唇,反應過來,他是擔心她所以馬不停蹄的趕來連傘也顧不得撐嗎……
“你……你先轉過去。”穆清歌聲音柔和下來,難得的染上一絲嬌羞。
顧子衿卻沒有動,目光灼灼的望著她,喉結動了動,眸色越來越深。
“你……”
感受著越來越旖旎的氛圍,穆清歌臉色也越來越紅,然後咳了一聲道:“你要理智。”
這裏可是陶府,他該不會是想做什麽吧!
穆清歌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過不管想不想做什麽,這裏都不是久留之地。
遂伸出一隻胳膊將顧子衿推了推,“趁著沒被發現,你快走吧。”
誰知顧子衿就跟腳下生根了一般,推了幾下,依舊紋絲未動,倒是穆清歌有些著急還要推的時候。
一隻有力的大手忽然將她的胳膊扼住,順勢輕輕一拉,穆清歌便倒在了他的懷裏。
“清清。”
他溫熱的鼻息撲在她的耳邊,耳鬢廝磨的說道:“你若是不趕我走,我便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麽秘密?”
顧子衿不著痕跡的彎起唇角,然後輕柔的將她的臉捧起來,輕輕的吻上她的唇。
這一吻極輕,極淺,因為怕她反感,隻是試探性的觸碰上而已。
穆清歌愣了一下,將頭偏到一旁,語氣著急道:“你別這樣,陶元城要是過來就糟了。”
“雨這麽大,不會有人過來的。”
顧子衿看著穆清歌,眼底騰起一絲哀傷,“你愛他究竟愛到什麽樣的地步?哪怕他曾那般傷你也可以全都放下嗎?”
“這並非愛不愛他的事,而是你眼下的處境不安全。”穆清歌望了望窗外的雨幕,十分擔心突然有府上的什麽人冒出來。
“清清,你心裏還有我的對不對。”
默了默,顧子衿忽然如是說道,
穆清歌差點沒傻眼,這倒黴王爺,今兒個是聽不懂她的話還是怎麽著了,怎麽就跟她說的老是不在一個點上。
“我……”
穆清歌正要嚴肅的好好的將問題的緊迫性與嚴重性重新再說一次,不妨還沒開口,唇再一次被堵住。
不過這一次不再淺嚐輒止,也不再輕柔試探,更多的是帶著一些侵略與占有。
輾轉吮吸,如同窗外的狂風暴雨。
但他似乎不滿足僅僅於此,用力的撬開她的牙關,舌尖卷入,細細品嚐她的味道,然後再留下屬於自己的味道。
穆清歌腦中仿佛在頃刻之間忘了所有,隻覺得被吻的喘不過氣來。
漸漸的,一絲異樣的感覺爬上心頭,這感覺從未有過,卻猶如一片羽毛輕輕滑過心尖叫她覺得酥酥麻麻的。
雙手不自主的摟向顧子衿的脖子,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感受到懷中女子的變化,顧子衿不由得一喜,抱著她的手緊了緊。
“清清,可以嗎?”
“嗯。”說是回答,不如說是一聲嬌媚的嚶嚀從嘴裏發了出來。
假如那個人是他的話,那麽她願意把自己交出去,意亂情迷的時候,穆清歌這一個想法卻異常的清晰。
聽到回答,顧子衿喉結再次滾動了一下,隻覺得這一刻的穆清歌是那麽的誘人,導致所有的理智都在這一刻如數坍塌。
一彎腰,便將她打橫抱起來朝著榻上走去。
將她放在榻上,迫不及待的再次俯身吻了上去。
窗外,閃電和雷聲一直沒有間斷過,大雨也沒有一點兒要減小的趨勢,似乎老天都在為她們阻隔外人來打擾。
榻上,穆清歌的衣衫已經盡數被褪了下去,兩人唇齒相交,他的手在她身上遊走著,不停的撩撥著她每一根敏感的弦。
她的肌膚很白,吹彈可破,美麗的酮體散發著醉人的香味。
還是第一次被人見到這個樣子。
穆清歌隻感覺身體越來越異樣,忍不住拉著顧子衿道:“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