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三章 草率的名字
寬敞的書房內，楚離麵色陰沉的負手立在一幅畫像的麵前，畫上的女子笑靨如花，眉眼稚嫩。
“不像，還是不像。”忽而，楚離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
說罷，伸手將畫扯下來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
“楚大人。”
身後，一名侍衛跪在地上忍不住開口道：“現在屬下應該怎麽做？”
“不用再做什麽，等著便可以了。”楚離慢慢踱步至窗前，目光遠眺，“整個苗疆亂成一團散沙，已是囊中之物，不必急這一時。”
“是。”那名侍衛恭敬的應了一聲，接著又問道：“那鳳臨城那邊……”
“先緩一緩。”楚離沉沉的答道，“她既有心拿下這幾座城，不動用兵力定然是收回不了的。”
“是。”侍衛再次恭敬的應了一聲，默默的退了出去。
另一邊，天氣極好，穆清歌一大早便被鞭炮喧鬧聲吵醒了，出去問時，丫鬟喜滋滋道：“姑娘，昨晚大家齊心協力將那些侍衛嚇走，百姓們也算是小小的出了一口氣，別提有多高興了，今日大家都在慶祝呢。”
“這有什麽好慶祝的。”穆清歌語氣柔和，臉上卻是帶著笑的，末了問道：“吉祥呢？”
“吉祥正在準備炭火給各家各戶分發呢，這會兒應該在庫房那邊。”丫鬟答道。
“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穆清歌點點頭，轉身回去時，看見一旁海東青又在朝著那隻母的海東青大獻殷勤，可奈何人家還是根本就不理會，急得它在房間裏飛來飛去。
這時顧子衿從走了過來，見這情景說道：“這兩隻鷹都還沒有名字，不如你給它們取一個吧。”
“名字啊。”穆清歌抿了抿唇，忽然想起她小時候養過一隻鸚鵡，取名為小綠，結果大抵是那鸚鵡不大喜歡這個名字，愣是為此絕食了好幾天，每每她叫小綠時，總是顯得十分抓狂。
後來胳膊擰不過大腿，見絕食也不能改變它叫小綠，隻好不情願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想到這裏，穆清歌忙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取名字這事我實在是不在行，還是你來吧。”
“無妨，你隨意取一個便好。”顧子衿勾起唇角。
話已至此，穆清歌也懶得再推脫，索性想了想道：“那就一個叫小東，一個叫小青怎麽樣。”
話一出口，穆清歌頓時感覺周遭安靜了下來，氛圍一時有些凝固，原本在空中撲騰的海東青也停了下來，一雙鷹眼抗拒的瞪大了不少。
穆清歌有些心虛，朝著顧子衿問道：“怎麽，不好嗎？”
顧子衿默了默，摸了摸她垂下的發絲，柔和道：“甚好。”
穆清歌這才放心，笑著道：“可以就好，這樣吧，為了區分，先前的那隻叫小東，後來的那隻叫小青好了。”
“嗯。”顧子衿依著穆清歌點了點頭，根本就不去看那兩隻海東青無比嫌棄的樣子，是以它們的名字便這般草率的定了下來。
說完這件事後，穆清歌不緊不慢的喚人來準備了早飯，正吃到一半，吉祥忽然滿頭大汗的從外邊跑了進來，“姑娘，張大海他們回來了！”
“哦？”穆清歌抬起了頭，一段時間沒他們的消息，今日倒是回來的突然。
“吳老大跟六兒也回來了，眼下正準備過來找你。”吉祥說道。
“嗯，你去讓他們先吃點東西，吃飽了再過來吧。”穆清歌也不著急，張大海既然回來了，那麽事情差不多也就定下來了，不用趕著回稟。
“好。”吉祥趕緊答道，說著就轉身退了下去，不防剛走到門口，穆清歌忽然在後邊叫道：“對了，雖然先前我已經交代了，不過你再去暗地裏告知一下所有人，切莫在六兒麵前提鶯兒的事。”
“是，我知道了。”吉祥鄭重的點了點頭。
“去吧。”穆清歌歎一口氣，收回了目光。
“清清，有些事瞞著反而不好。”顧子衿沉聲道。
“這個我自然知道，可眼下必須要瞞著，隻能待六兒以後對鶯兒的執念少了的時候再告訴他實情。”穆清歌語氣悵然。
“也好。”顧子衿不再反駁，拿起勺子盛了一碗清粥放到穆清歌麵前，“今天早上邊荒那邊來信，說你哥哥他們已經到邊荒了。”
“是嗎。”穆清歌驚喜道，隻要他們到了那邊，便也算到了最安全的地方，她也無需再為他們擔憂了。
“本來昨天早上就該到的，隻是老，鴇染上了風寒，所以慢了些。”顧子衿說道。
“叫阿豆給她瞧瞧啊，阿豆師承張神醫，想來醫術已經很不錯了。”
“阿豆確實很有靈性，張神醫經常誇讚她。”顧子衿點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隱隱皺了皺眉。
穆清歌注意到這個微弱的細節，詢問道：“怎麽？有什麽不妥嗎？”
顧子衿沉默一下，低聲道：“自張神醫跟著程玥離開後便全無音訊了，而今程玥已經回到了這裏，卻還是不見張神醫的任何消息。”
“你是擔心出了什麽事？”穆清歌也露出了擔憂之色。
“嗯。”顧子衿麵色凝重起來，“張神醫醫術高明，武功也不錯，手底下還培養著一群神出鬼沒武功高強的女子，按理說應該不會出什麽事才對，可不知為何近些天我一想到此事心裏總是覺得有些不安。”
“不如去問問程玥吧。”穆清歌提議道。
“也好。”顧子衿點了點頭。
穆清歌拿起粥低下頭喝了一口，淡淡的露出一個笑來，她明白，他之所以還沒有去找程玥，該是怕她誤會什麽，可她了解他，又怎麽會不相信他呢。
用完飯，她便陪著他一同前去找程玥，快走到程玥住的院子門口時，穆清歌輕聲問道：“程玥可是對你存了別的心思的，你就不怕她對你圖謀不軌？”
“你怕不怕？”顧子衿不答反問。
“我有什麽好怕的。”穆清歌別扭的轉過了頭，故作輕鬆道。
“真的不怕？”顧子衿忽然彎起唇角將臉湊到她的麵前。
“我……”
“子衿，姐姐，你們怎麽過來了？”
穆清歌臉色一紅，正欲回答時，前邊兀的傳來了程月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