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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三章 出名有副作用

  第一五三章 出名有副作用 

  音樂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尤其對不懂音樂卻熱愛音樂的人來說,更加神奇。 

  的確,音樂和感情一樣細膩,搞音樂的人感情都比較豐富,粗線條的傢伙就不適合這個工作,比方我。 

  穎和蘭陵都是音樂天才,當然,身處我這個位置,有標榜的成分,但起碼都比我強些,水漲船高嘛,凡是比我強的一律稱之為天才。比如我打不過的人,可以稱為武學天才,打不過天才不丟人。 

  蘭陵心情好的時候,偶爾會彈奏幾首曲子表達心境,讓大傢伙分享她的喜悅,一般這個時候,穎就表現的比較積極,切磋琴藝的事情常有發生。我覺得這是個素質問題,就象我和眾紈絝在一起常常切磋成人笑話一樣。 

  可以理解,穎和蘭陵達不到我的高素質,只好去切磋琴藝。當然,也有例外,就像崔彰,他可以邊同大家切磋成人心得邊撫琴一曲,這個行為贏得了多數人的嫉妒。為了能和崔彰分禮抗衡,我決定不恥下問,提高下音樂上的造詣,也幻想著有朝一日能邊講黃色笑話邊獨奏表演啥的,很拉風。 

  「這個是箏,這個是琴。」我仔細的數了數兩台樂器的琴弦。要學就要學的踏實,基礎要打好,先從辨認樂器開始。雖然高中曾經搞過黃梅戲研究(文藝晚會上飾演過董永,我同桌演七仙女。理科班,就六女生,所以七仙女由男同桌客串),但姿態過高會讓老師產生自卑心理,所以沒公開。 

  「錯了,都是箏。」蘭陵明顯在敷衍我,教了我多半月後。認為我除了打算盤比別人快一點,再就沒長手的必要,有沒有都成。「或許應該換個意境能學的快點,過幾天去山莊,到那裡撫琴更應景,今天就算了。」 

  看不起人。音樂是不分智商的!看來我應該作個指揮家,豎個小棍棍亂晃抽筋犯癲癇的動作都能用上,到那時候敢說的人一律都扣上『低素質』的帽子。「我主要也就是想彈倆曲子。啥琴都無所謂,有個動靜就成。不至於這樣子對我吧?」聽新聞上說,家禽聽音樂下蛋勤快,奶牛聽音樂直接能擠出來各種仙奶,沒求證過,道聽途說而已。有時候也在想,是不是請個會彈琴地終日坐在養雞的院子里演奏,說不定雞一高興。直接就產變蛋出來。瞥了蘭陵一眼,示威道:「過山莊去要乾的事情多了,沒工夫學琴,嘿嘿,自求多福吧你。」 

  蘭陵面色緋紅。曖昧的看我一眼,並未答話。手指撥弄琴弦,叮咚悅耳,悠揚的琴聲流淌而出。好聽。 

  「剛說話粗魯了。你莫往心裡去。」美妙的樂曲中,我靈魂得到凈化,和剛剛相比,判若兩人。 

  「當然要往心裡去,」蘭陵白了我一眼,「明明就是個粗人,附庸個什麼風雅。你不會彈琴我也沒小瞧你,即便是會了。也不會因為這個高看你。不過話說回來,你哼哼的那些小調偶爾還能入耳,什麼人有什麼樣的消遣,你也就這個境界了。」 

  蘭陵說地是實話,實話都比較的不中聽。算了,我認了,苦了臉道:「你就不會說的委婉一點,我身體還沒復原。受不了刺激。」 

  「死要面子。就現在這樣子不是挺好嘛。學那些沒用的東西叫人討厭。」蘭陵笑著將臉湊了過來,「得了病。反而白凈了,看著怪怪的。」 

  早上颳了臉,肯定白凈,這年代不興這個,要保密。「吃素蛋吃的。哦,對了,有個事得說下。你幾個莊子上餵了不少雞,往後雞蛋產量大了,光你一家也吃不完,剩下的我想讓人過去收購,提前給你打個招呼。」老四已經開始著手變蛋的試銷籌備工作,一旦打開銷路,首先要保障有充足地原料供給,王家莊子的產量杯水車薪而已。 

  「好,但不許虧待農戶,尤其是我莊子上的。」蘭陵沒有異議,畢竟農戶的副產品也有了下家,一年到頭多少增添個收益。「你不是和你家莊子農戶訂了收購契約嗎?我莊子上也要這個,同一份,一視同仁。」 

  「不行,」我搖頭拒絕。王家莊子屬於經濟特區,享受優惠政策是應該的,「我家莊子上地農戶養雞的飼料是家裡統一供給,有給莊戶承擔風險的義務。你莊子不同,你也不會跑來買我的飼料,我憑啥要白白貼補?」 

  「小氣勁,」蘭陵不滿地『哼』了一聲,「當我看不出你耍的花招。現在蛋少,你才騙了大夥養雞,往後蛋多了咋辦?除了你家莊子農戶有保障,別家都不活了?」 

  「有進步,這都被你看出來了。」蘭陵說的有一定道理,理論上存在這樣的風險,不過最起碼三五十年裡不會發生。這年代的生產力落後,產品遠遠跟不上消費,我有生之年怕是看不到雞蛋多的賣不掉情形。「如果真象你說的情況發生,我絕對去補貼你莊子上的農戶。」 

  「也是說說,」蘭陵一臉憧憬,彷彿在yy大唐雞蛋已經多地吃不完的場景,「若要那樣也好了。」自嘲的笑道:「和你一起廝混的久了,臭毛病沾染了不少,一年前我絕對不會想到這些,都和你學的。」 

  經濟危機,嘿嘿,唐朝的公主的腦子裡竟然出現了這個概念,很有意思。我敢斷言,只要程老爺子在,定然不會坐視經濟危機的發生,至少禽蛋產業不會發生,以他為首地各大家族如同一個巨大地黑洞,吞噬著各種禽蛋商品。我病癒后,程初專門在『達聞軒』訂了祝賀我死裡逃生的酒宴,在席間我就發現了數樣從王家流傳出來地菜肴,尤其是黃悶雞大受歡迎,雖然做的很不地道。 

  「我家廚子去你那教了好些天了,該放他回來了吧?我家現在廚子不夠用。」這個是實話,自從穎大規模宴客后,王家裡幾乎天天都得開火炸東西。油炸食品走俏。 

  「還說呢,你派了什麼廚子過去,做出來的東西光樣子象,根本不是你家裡的味道。」蘭陵有點惱火,自稱上次請客丟了人,一氣的埋怨。 

  「嘿嘿,不是,」我也是偷懶。藥房抓了好多調料摻和一起磨成了調和面,廚子光知道一次放多少,卻不知道都是什麼藥材磨成地,反正都和在一起的粉末,到最後誰是誰我都分不清楚。「調料的問題。讓他回來帶些調料去,要不下午你捎點回去也成。」 

  「黑心腸,防人防到這個地步,」蘭陵氣的拿了圓扇在我身上拍打。「連調料都不給夠,沒見過你這號的。」 

  「別,別。大姐,我也是亂配的,冤枉人嘛。幹啥防你了?天地良心!」我還沒小氣到販賣調和面。還不到搖了喇叭走街串巷吆喝『十三香』的田地。「十來種中藥而已,至於打人不。啥時候拿你當外人了?」 

  「往後不許拿我當外人。」說完蘭陵臉發紅,將扇子蓋在臉上,「告訴你個事。如今『弘文館』已經教習標點符號了,往後時間久了風傳開,只識文再不用斷字。懶人懶辦法到也方便。還有你挑揀出來的《基礎算術》昨個正式開了雕版,仍舊是『弘文館』率先教習,我心裡喜歡。」 

  「印地漂亮些,我家裡好些藏書都模糊,看不清楚。」 雕刻印刷是我國的印刷術的最早形式,是印章蓋印和拓石兩種方法的結合和逐步演變。雕版印書始於唐貞觀年間。 

  「當然清楚,是陽雕模板,花了功夫的。」蘭陵拉我坐她身邊,貼我身上,柔聲道:「建朝以來,加上你這套《基礎算術》,開陽雕模板印製的書籍一共才三十一部。民間不知道,但朝堂上已經炸了鍋。尚書省拚死里朝臉上貼金。記得上次來頒旨的那幾個老傢伙不?沒一個好的,往後定能煩死你。」 

  「學術上地東西。再怎麼鬧騰也就那樣,不操心。」蘭陵身子軟軟的,貼著舒服,「別說是基礎算術,就是把你紀錄的全拿去開版也就那麼回事。」出版是好事,等於又給自己買了票保險,名垂青史的人物了。這號人,如果不捲入尖銳的政治鬥爭,基本上還是安全地。即便是現在改朝換代,也屬於新政府重點拉攏保護對象,畢竟這年代能出書立傳的人少之又少,不到萬不得已時候,就算國家元首也不願意得罪這些人。再說唐朝還沒有搞文字獄的壞習氣,言論上還是較為開放的,不必怕人翻書抓辮子。 

  蘭陵預料地不錯,連續幾天,家裡來了幾位的學術泰斗類的重量級人物,好奇參觀的有之,扮熟人拉家常的有之,研究學術的有之。都是大佬,都要服侍的周到,該款待的款待,該結交地結交,一天光作揖都彎的腰疼。好名聲就是這麼出來的,光有本事不行,要謙恭,至少表面上要有謙恭的樣子,禮數不能少,主要是禮品要好。 

  李淳風道長登門那天,我正一個人耍蛐蛐耍的高興,才抓的新丁,正一個個的給洗澡,卻被老神漢打攪。 

  模樣不錯,有裝神仙的潛質,就是說話太愛打機鋒,三句有兩句聽不懂,還有一句靠揣摩,費勁地要命。「仙長,小子得過大病,身體還沒康復,腦子不夠用,您老稍微地體諒下。」 

  「哦?」李淳風端詳我片刻,順手就搭在我脈搏上,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地確,」說著從懷裡掏了個盒子給我,自稱是采天地靈氣,奪日月之精華,用了多少多少珍惜罕見藥材,耗費精力心血才煉製的菩薩搖頭怕怕大力丸,吃了就遇佛殺佛,見牛宰牛了。 

  李世民就是吃這個飛升的,李治上台再不相信煉丹煉藥長生不老的說法,再加上老李有背後說人家壞話的習慣,曾經編排過姓武的小娘子要篡奪李家江山的謠言,無奈的下崗了。今天見我又想推銷處理不出去的積壓產品,我趕緊推辭道:「道長,如此珍貴之物,這個……小子……」 

  「見外了,你我神交已久。何必客氣。」說罷也不管我願不願意,徑直將盒子塞給我,同時還取了好些個難題出來,打著研討的旗號考我。 

  這人明顯是個小心眼,越是學術泰斗心胸越狹窄,以前常弄了難題讓蘭陵託付給我解答,現在又弄了些三五不著六地怪題目檢測我的能力,沒趣的很。考試唄。從小到大比啥考場沒進過,做完就是,還忙著給蛐蛐洗澡呢,快快打發走人了事。 

  李淳風沒想到我這麼務實,當場就寫寫算算起來,有點吃驚。我做題時候他就在一旁看著,看我一道道的解答,然後交卷子。「不可思議。世間竟有這般人物,貧道仍是走眼了。」說罷開始詳端我相貌,屈指掐算起來。 

  「停!」不好,這老道八卦的毛病又犯了,被他相面掐算預測后。指不定出去瞎掰我什麼壞話出來,這年頭啥都不怕,就怕被人扣個啥怪星星下凡的帽子,無事生非嘛!「道長。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小子也初通此道,箇中玄機略有耳聞,不必算的那麼清楚。」提醒老李神漢,大家都是靠蒙人混口飯。會算命的都不信命,明明知道是行騙,還跑來給同行掐個什麼勁,不夠丟人錢。 

  「啊?」李淳風一楞。失笑道:「誤會,誤會。貧道並非測算,」指指桌上地答卷,「乃是復算而已,將小友的答案復算核實一遍。」 

  「嘿嘿,」我紅著臉撓撓頭,訕訕道:「沒事,沒事。您算。嘿嘿。」錯怪老頭了。可他復算不看題目不看答案的,盯我臉有屁用。估計在顯擺超強的記憶力。 

  李淳風驗算完畢,給我打了滿分,揚言以後要常來我府上切磋學問,拿了俺幾瓶香水,揚長而去。 

  來訪的若都是李淳風這類名人要人也到罷了,可恨的是,還有些來踢館的毛頭小子。文化人踢館很沒意思,尤其抱了炒作心態踢場子,都是年齡不大,名聲不響,要啥沒啥,懷著僥倖心態想一舉成名的那種。 

  練武地人家是真把勢,行不行拳腳上見真章,死活就一條命,光明磊落。文人不敢,全身沒幾兩肉,抽大煙的曲線,底氣全嘴皮子一翻,啥話都由著說了,沒見有說完了唾沫乾死的。 

  「粗人,不太識字,你說的那些在下聽不明白。要不是這,你耍套刀法我看,實在不成兄弟陪你過幾招,王某人多以兵法見長,邊疆缺人手,可以舉薦你去,大丈夫開疆拓土也能建功立業。」 最煩這些傢伙,兩句話看出來意后,不糾纏,直接送客,愛哪掰掰都行,少在我跟前耍這套,沒工夫和他們乾耗。 

  現在我發現兵法家這個頭銜好用,話說到這,踢館就結束了,至今沒見有勇氣到邊疆建功立業的傢伙。 

  連續幾次后,再沒半瓶子貨色跑來叮咣,我也成了長安最有辱斯文地文化人,蠻不講理成了招牌。最近京城裡的學生多,不少人也借了這個機會跑我跟前鑽營投卷,弄的我不勝其煩,趕緊催促著去山莊清靜,避避風頭。 

  「夫君有些過了,人家慕名而來,怎麼老是不冷不熱的,」穎在外面聽了閑話,勸慰道:「好些人都是想讓您有個評價而已,說說好話就過去了,不用弄地人家顏面掃地吧。」 

  「也是,下次來的一律說好,」正說著,錢管家跑來彙報,有個學生遞了作品,想讓我評閱一下。 

  改卷子,容易。遞給穎,「夫人品評品評,我是看不懂,」這人故意賣弄,字寫的亂七八糟,猛一看還以為是抹布,「人家都規規矩矩寫字,這人太囂張,寫的和鬧了災一個模樣。」 

  「要不就說個好吧?」穎翻來覆去的看的不爽,皺了眉頭道:「字寫的還過的去,意思也看地明白,可怎麼就覺得怪怪的。怪到那裡說不上來。」 

  「怪?」起了好奇心,叫過管家,「人走了沒?沒走帶到前庭,我去見見。」 

  怪不得穎說奇怪,那學生壓根就不是唐朝人,倭國留學生。有毛病吧,跑來投卷子混大唐文憑,還真想混綠卡定居啊。連野人都跑來起鬨,太沒面子了。 

  「錢叔,往後有來的先問了國籍,堂堂侯爵府混了不三不四的野蒜進來成何體統。」 

  「看著就不象咱這邊的人,可他會說人話啊,」錢管家有點委屈,恨恨的朝外面吐了口唾液,「小侯爺,您放心,再沒下次了。」 

  長安是待不下去了,儘快去山莊避難,太害怕了,出名不是啥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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