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六章 宏
第四六六章 宏圖
人模狗樣的。要身材有身材,比張馥還高挑些;要模樣有模樣,臉上稜角分明包裝下走偶像派路線或許能紅;文化程度還不低,胡亂參加科考名次很靠前;軍陣廝殺也算名勇士,關鍵有玩命的勇氣;吃苦耐勞,這全庄人都心裡有數;任勞任怨,只要不對上吐蕃人,生性和藹可欺,只要不無故毆打他;背後還有秦家這麼個靠山,要走紅難度不大;說起來謝寶啥都不缺,就缺心眼。
你說我打他,他肯定不敢還手;公平武鬥情況下我估計還不是對手,可怎麼就恨的想跟這傢伙決鬥呢?
陳世美不一定比謝寶帥,唯獨少人家西門慶那份魄力。
「你姓謝?」
謝寶還點頭,真是在找我忍耐度的臨界點。
「姓雲如何?」
「啊?」
還啊,看人張馥當時什麼反應,斷然否定,不!
「你說說,到底怎麼想的?」實在沒心思干媒婆這副業,一沒外快二壞名聲,可我能怎麼辦?
謝寶靦腆,靦腆的和痴獃一樣,還給我指方向,我當然知道他指的是雲家。
「你有信心?」
謝寶心虛的點點頭,「沒。」
「人家姑娘知道你喜歡她不?」
謝寶心虛的搖搖頭,「或許也知道一點。」
「那你挑開了說啊,你找秦家去做媒啊,少找我做這倒霉媒,我見她害怕。」趕緊這會一個媒過去讓丫頭一拒絕,叫咱傻謝寶死了這心,牛羊朱馬的不管姓啥隨便娶一個就修成正果了。
「不到時候,」謝寶頭子露出點笑。不過看起來稍微有點狡猾那種,瓜狡猾。「等些日子。」
「厲害,還知道找戰機,不錯!」深呼吸,修養,貴族修養,「來人哪!給這雲謝氏拉下去更衣!」
「我去幫忙!」老四老遠看謝寶被二娘子架走,興沖沖的跟過去搗亂。被我一把拽住,猛抽兩下。
「惟恐天下不亂!怎麼不跟了去作坊上?都等了你發紅包過年呢。」達萊清早跑來催促,硬通貨預備了幾大箱子,該是個喜慶日子,大夥都喜歡從領導手裡接那麼個紅封子。腦袋上摸摸,「趕緊過去,花露水幾家還得你去應付,別嫌麻煩。由你手裡接紅包才吉慶,受累,快去。」
老四一臉不爽,「今年輪二女去了,她嫌我長的不喜慶。看的多了年裡遭災。」
這二女,說多少次了,對自家人不許這麼陰損,前陣小三發了兩天熱。二女硬誣陷是老四看小三時間長,給克的。弄的穎還疑神疑鬼拿了老四地八字對照王家重要人士的生辰跑外面問了神,最後發現老四克錢管家,也就無所謂了,反正她倆又不常接觸。
「別理二女,」拍拍可憐老四脊背,深情安慰道:「看殺豬不?」
「不看!」和二女相反,老四不太喜歡血腥場面。說豬叫的難聽。「今還早,姐夫,帶我去皇家的園子轉轉。」
大冷天去什麼怪地方,稀奇古怪的想法。「誰家園子也過年,要不我帶你去看殺羊?」
「殺來殺去的,最不喜歡這幾天,滿世界的牲畜都該死了。」老四拒絕,各退一步。要我帶她去城南的油街看射箭。頭名能拿個裝滿油地葫蘆回去,這些天是最熱鬧的時候。周圍還圍繞射箭舉行一系列的小博彩活動,總有箭法高手趁了年底四處贏錢以籌年資。
每逢大節氣,不同階層間的等級隔閡就不那麼森嚴了,有了空閑的世家子弟也趁機跑街上撒個歡,有愛熱鬧的就朝油街這種二流子地方跑,摩拳擦掌的和平頭百姓掙壺油喝,若表現出彩或許還能得個姑娘青睞混個一夜風流啥的。
去吧,既然老四願意,我也不好說啥,喊二娘子趕緊折騰完謝寶,帶三夫人取道油街。順便考核一下二娘子箭法,說起來這傢伙自稱拳腳暗器天下排名前多少名,知道他彈弓打地好,可很少見他擺弄弓箭。
現在就是這麼個情形,下人喊老四三夫人,老四回答的利索,老四喊我姐夫,我回答的也利索,各人有各人的稱呼,沒心理負擔,都很自然。
今是來的遲了,直接給馬車放了吏部。車夫聲稱從沒在這麼有氣勢地衙門裡停過車,索性要在這文、武曲星混雜的地方好好吸取點官樣精華,待車架上不下來;二娘子甩胳膊踢腿的就準備強搶民油,老四還準備了一口袋散碎銀錢給二娘子當彩頭,兩人行前已經商議好了,賺了對分,輸了算老四頭上;二娘子信誓旦旦讓三夫人放心,來啥咱贏啥,雞犬不留。看來咱三夫人對王府第一高手信心十足。
堵的嚴實啊,這還沒進油街就已經舉步維艱了,往來地都大串兜著年貨,偶爾裡面傳來幾聲怪嚎,人隊里炸鍋了,一片叫罵,「這小子已經連贏了五天的油了!沒天理啊!」
「高手!」第一反應,二娘子前面拳腳開道,我護了老四朝裡面擠,周遭幾個不爽的開口就罵,感覺身後那個五大三粗的嬸嬸還黑踹我了幾腳,反正擠過來了,見光就是勝利。
老四沒遇見過這陣仗,擠過來就有點心慌,周圍這麼一簇擁,東倒西歪就叫喚,兩三下擠開了還得殺過去營救,好不容易站前排了還得小心後面的亂掀,趕緊放前面摟住再說,別一會給三夫人弄丟就丟人了。
剛摟定,感嘆老四超級豐盈,就……就見一巴掌抽過來,大媽還喊著:「敢戲耍老娘,打你個登徒子!」
靠,摟錯人了!臉上火辣辣的,反正這會大夥都叫罵,也沒人理會有流氓挨打。滿處擠著才把真老四揪了進前,不爽的教訓一頓,被個年過半百的大媽當登徒子打簡直太沒面子了!「站好!滿到處流氓,到處找你這種小姑娘下手!」
「還小娘子?剛還有輕薄大嬸被打地呢!」旁邊熱心的趕緊給騰個地方讓老四站穩當,還搖頭感嘆世風日下,色魔橫流。
安慰自己,看來那大嬸今打了不止一個,是專門到這種擁擠地方找快感來的。惱地踹二娘子一腳,「看護好!東張西望什麼勁!」
「這廝箭法強橫無比,小的怕是遇了勁敵,正在尋思怎麼能引他以拳腳分高下,以免辜負三夫人厚愛。」二娘子看著箭靶上整齊一簇羽箭發愁,從我這個層次分析,射這靶子的人箭法平平,沒有二娘子說的那麼玄乎。
「小哥看走眼了。」給老四挪地方的熱心人又給二娘子解釋,「你指地這個箭靶不過是個敗北地尋常箭手所射,優勝者的箭靶已經被取下送了油鋪里領獎了。」
二娘子認真地思量一會,點點頭,一臉凝重道:「如此說來。此敵手更為強勁,小的怎生是好!」
「你會不會射箭?」老四有不爽了,腰裡摸摸錢袋,還在。「不是誇口你箭法早已超過恩師當年了么?」
「那就是他師傅也不會射!」熱心人沒客氣,鄙夷的掃了二娘子一眼,謹慎對老四道:「姑娘可要小心,每逢這時節,街頭總有騙子聲稱自己箭法無雙,每每你投注給他,卻又輸的身無分文,實在可恨!」
哇哈哈。摟了老四笑成一團,二娘子臉色鐵青就欲同熱心人較量拳腳功夫,又被人家鄙視回來。
正擠的暖和,油店裡夥計抗了箭靶出來,後面跟出來個……那誰!拎了偌大個油葫蘆一臉倨傲,出門就朝臨時靶場中間一坐,撇個嘴順了周圍觀眾挑釁,那夥計還旁邊叫陣。猛喊誰敢上前交鋒。不來孬種云云。
還有沒有王法?「二娘子,你上去和他比彈弓。彈弓帶了沒?」
二娘子一臉為難,這明顯犯規行為,人家比射箭,你上去比彈弓,萬一大嬸開了竅上去硬要比胸圍不是就更失敗了?
那也不能看著這家人民脂民膏的壓榨不說,還靶場里混百姓油喝。看來二娘子今天是孬了,每次和這傢伙出來都很丟臉。
上面正耀武揚威,一條矯健的身影分開眾人直奔油鋪領名挂號,邊擠還邊罵,什麼外鄉泥腿子豈能容你在天子腳下撒野,今射爆你下身之類。
這下有了挑戰的,觀眾叫好聲迭起,一部分是給挑戰者打氣加油,一部分給台上所謂地外鄉人潑涼水,人群一亢奮,趕緊給老四摟緊,「好好看著,台上倆騷包沒一個好東西,尤其這挑戰的淫賊,你姐夫恨不得給他大卸八塊!」
「姐夫認識他倆?」老四被我摟的酥軟,扭頭都帶了長喘,強定克制著保持語調平穩,「可挂號的這人模樣挺俊的,台上坐地那個要是打扮得當也威風凜凜呢。」
「閉嘴!」環了手在老四身上捏了把,這『呀』的一聲就全癱在我身上了,「看見小子沒?全長安最壞的就這人了,咱倆這謠就是他造的,臭賣羊雜碎地!」
「獨孤復?」老四知道這細節,我專門給她解釋過,尤其刻畫了獨孤復上至八十下至八歲無所不為的惡劣形象后,老四一直把獨孤復和武敏之當作一個人。
獨孤復這第一箭就帶動了圍觀者的情緒,輕描淡寫這麼一扭身,不費力就起了個滿弓;迎面這小風一吹,帶了髮絲的綸巾這麼腦後一撒,側腦將高挑鼻樑的挺拔弧度給了個十足,看的老四隻砸嘴。這廝絲毫不在意風速帶來的偏差,扣弦指這麼一挑,羽箭帶了呼嘯撲至靶心,尖頭沒靶心而入,強大的衝擊力硬生生震散末端地尾羽,白霧一般蓬開了。
好!炸鍋了,誰見過這造反的箭法?想當年獨孤謀老伯伯估計就靠這箭法幹掉不少同黨,如今世風日下,兒子竟然用這麼精妙的絕技在外面賭油喝,家門不幸啊!
叫好聲還未落地,獨孤淫賊四指並舉瞬間就從箭壺裡拽出三隻羽箭,前腳滑後腳劈。逆時針再轉身的同時只聽三道弦聲接連響起,三隻羽箭化成一道長長的破空音符直奔靶心,環境也配合的得當,就在中靶的同時一股邪風卷過,這廝地衣衫,髮髻被吹地舞作一團,邪性地賊眼迎著日頭這麼精光一閃,咄咄逼人的定格在對手發瓷地傻臉上。
已經不是叫好了。什麼怪聲狼嚎的都有,周圍瘋了都,看大媽那眼神,連大叔都發情一樣呲牙咧嘴,老四就別提了,被摟了懷裡還花痴一樣亂撲騰,我提了嗓子一連侮辱了獨孤家幾代先祖都被淹沒在瘋狂呼號聲中。
『啪嗒』,獨孤淫賊瀟洒的給弓扔了場上。最後一箭也不射,也不等對手回應,依然勝利者的姿態朝四下一抱拳,貼了圍欄健步躍出,身形未定就一甩下擺。伸手接過夥計遞過地獺皮大氅瀟洒肩上一搭,再抖開就已然上了身,回頭朝人群騷包一笑,毅然決然乘風而去。
「姐夫。你會不?」老四看的在我懷裡亂拱,不知所云道:「你會那麼個樣子披大氅不?」
……看來我和台上那熟人一樣的失落啊,在老四眼裡已經連大氅都不會披了,都好像殘疾人一般。
老四的心已經被獨孤復帶走了,台上失敗者也默默把剛贏的油葫蘆帶走了,然後我不想理他,也不想回答老四的花痴問題,和胡麻餅店的老闆達成交易后。用三個胡麻餅的價值將王家三夫人交換出去。
「胡麻餅老闆還是精明啊,就知道自己虧了,硬不換,看來得找別地攤販易市。」啃著餅,不搭理二娘子,這傢伙今天巨丟臉,害得我也丟臉。
「姐夫,再買塊豌豆棗糕。」老四發現獨孤帥哥不能拿來充饑的時候就很務實的轉移了興趣。「姐說天冷不讓吃涼粉,咱偷偷吃一次不?」
「好。好!」二娘子現在有空就插話,急於找回失寵前的心態。
「沒問你!」老四巨鄙視的給了二娘子個餘光,「不會射箭還跟來顯眼,枉我還備了這麼些銀錢,你會和獨孤復一般地穿大氅么?」
「侯爺!」二娘子有點掛不住了,王家首席高手的顏面無存。
我也懶得救他,使勁朝老四腦門拍一把,「今後再聽見獨~~孤~~復三個字,就小心你姐拿大氅捂死你。閉嘴,都吃涼粉!」
冷颼颼,吃涼粉,太爽了。二娘子人倒胃口在,賣涼粉的大爺愛死他了,這邊划著,那邊碗底都空了,侯爺今擺闊,盡飽了喋!
吃的滿肚子冰涼,這才窩了車上找暖和,二娘子沒臉進來,前手上和車夫吹牛,老四就偎了我身上打迷糊。
「姐夫,另一個是誰啊?」老四今見了帥哥帥箭后亢奮地有點過度,提起失敗者也有氣無力的,就是想在車上找個話說。
「武三思,一聽這名字就是個倒霉鬼。」車箱子里套出個獺皮大氅,學了獨孤復的動作蓋老四身上,不太像,不過老四很滿意,使勁把頭擠我腰上靠住。
「誰?」
「趕緊睡,說了你也不知道。」丫頭前後擠了多半個時辰,累了,馬車輕輕這麼一搖,呼呼就著了。
武三思到長安了,那武承嗣也應該一道被召回,這堂兄弟倆因為父輩的原因一向不被武mm看重,若這次一口氣都召回京城的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賀蘭敏之實在是太頑皮了。
頑皮到武mm不得不替武家的名聲著想,要不早早給這個如花似玉的大侄子給罷黜掉的話,武家遲早會變成過街老鼠。廢賀蘭敏之容易,可魏國夫人難免會在李治跟前保她哥哥,這麼以來武mm就得應對這兄妹倆同時發難;然後後宮亂成一鍋粥,李治再被折騰成高血壓,哇哈哈……
這下平衡了,想想咱睿智地元首大人,再看看我,簡直太幸福了。這年代邪氣重啊,厲害女人多,家裡也就剩老四這天真爛漫的,傻楞楞還追星。可又知道那幫帥哥只能遠觀不可褻玩,結果嫁了個連大氅都披不帥的姐夫,太有意思了。
「輕點給車幺進去,就讓三夫人在車上躺會,后宅喊倆丫鬟來伺候。」這睡的正香,馬車裡火盆又烤的暖和,不忍心吵醒她,捏手捏腳跳出來。裡外溫差過大,披了氅子連蹦帶跳朝後宅跑去。
剛繞過前庭,錢管家半路給我截住,一臉喜色通報,秦小公爺前來拜訪,已經被夫人接到暖房去了。
怎麼提早回來?軍務不是兒戲啊,說提前就提前了?回身喊管家去叫謝寶,我這邊急匆匆朝暖房趕。有點怪,不對。
門推開就見秦鈺一身戎裝的坐了下手,穎這邊三五不達地還問著什麼。怎麼這打扮,這一身怎麼見禮?我先抱拳還是他先抱拳,弄的倆人對眼半天。趕緊胡亂擺擺手,朝穎一個遞眼色,趕緊讓秦鈺上坐。這婆娘不懂事,秦鈺若便服到家裡你當然長輩。坐了上手是該當地;可人家跑軍務來地,你還大咧咧沒個輕重,要真是外人,光這舉動都能讓人笑話上五年。
「不妨事,」秦鈺見穎出去了,又一屁股坐回下手,「才到京還沒交差,先朝子豪兄這裡來了。」
「提前調動?」怕是出事了。秦鈺這衛戍上要職都臨時改動的話,鬧個政變啥地都有可能。
「北邊準備動手了,這次是真的。」秦鈺懷裡掏了軍報猶豫片刻,朝桌上一擺,「子豪兄看了無妨,頭一份三天前就出了京師,今日四鎮屯衛上的要員也陸續到京,怕明日十二衛就該招集了。」
我將軍報朝秦鈺手裡一塞。「該是明天就明天看。你裝懷裡,別讓這小事上給人說閑話。這會你趕緊去交差。我明日等左武衛傳召再說。」
不用看軍報,這北邊動手就明白地很了。契老將軍已經完成在西北完成了布防,形式不等人,這就該看鄭弘的了。正合了鄭弘的胃口,深冬行軍雖然兇險,可草原上的部族在冬季的遊動能力幾乎為零,若是情報拿的準確,一抓就是一大片,只要將渾河、狼山兩州的叛軍肅清,整個堅昆就無險可守,若能抓住戰機在二月前突入骨力干,與布防在金威督護府周邊的薛仁貴軍團形成東西夾擊之勢,整個東突餘孽勢力必會土崩瓦解。
二月前都是咱阿史那可汗帶了一幫舊部唱獨角戲啊,一旦鄭弘部強勢北上,豐州以北,都瓦以南近兩千里就成了真空區,關內府兵得迅速北上在這個區域形成戰鬥力,以秦家在軍中地聲望,秦鈺可能就要擔任補防府軍第一梯隊的總指揮。
「怕是又不能在京城過年了吧?」說到這人就傷感,程初已經多年沒有回京了,秦鈺這年關上又要開拔,我倒是年年不挪窩,可總孤零零的沒點意思。除了和崔彰這蛇蠍美人長吁短嘆的對飲兩天,其他那幫圖個樂子可以,說不了交心話啊。
秦鈺苦澀一笑,「有子豪兄坐鎮長安萬事無憂,小弟在外亦可了無牽挂的報效朝廷,」說著指指身上地戎裝,「只怕這一交差就得即刻出京,見子豪兄一面就放心了,小弟告辭。」
「且慢,出我府後即刻回家一趟,臨行前見夫人一面。」說著無奈在秦鈺肩上拍拍,想說幾句遙祝的話,想了半天沒個說辭,「要保重!」
秦鈺爽朗一笑,「子豪兄休要小看了阿史那可汗的手段,此番小弟只顧殿後,且看鄭弘兄大展宏圖。」
「等下,謝寶……」一提宏圖給咱謝大爺想起來了,這位還在家等宏圖呢。
秦鈺恍然一拍腦門,苦笑道:「竟然疏忽了。請子豪兄代小弟跑次吏部,裴侍郎那邊的交情絕不會為難於他,唯獨這婚事要抓緊了。」說罷朝我一抱拳,匆匆離去。
「祝世界和平!」天哪,聽這口氣秦鈺給這瓷錘也託付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