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搞哭栗山瑞穗
清早。
窗外天氣灰沉。
擺著架子鼓和電鋼琴的大客廳房間裏,沉靜的鋼琴聲和氣氛凝重的鼓點已經伴奏了許久。
栗山瑞穗坐在椅子上,靠著椅子後背,表情呆呆的懷疑人生,她對麵,北原賢人看著手機,為她講述負能量滿滿的悲情小故事。
北原賢人目光掃了眼故事結尾,結束說道:“今天,我又一次向母親介紹了自己。”
說完,他眼神一瞥,香川寧寧得到示意,小手趕緊抹了把眼淚,迅速再換一首揪心的鋼琴伴奏,鶴見千夏也十分配合,再換一種低悶的鼓點。
北原賢人抬起頭,他頗為心累的看了眼栗山瑞穗。
他內心納了悶,已經講了十幾個催人淚下的悲劇故事,他自己的心情都被搞得十分不美妙,結果那個腦子一根筋的大笨妮子,竟然還沒有要哭的苗頭。
他之所以把栗山心情搞沉重,是想讓栗山唱歌時,最好能哭出來。
這當然不是故意惡作劇,他打算打一打感情牌,等栗山父母看到自家女兒在現場哭著唱歌,想必再鐵石心腸的父母,也會為之動容吧
這也是他當初態度強硬,必須讓栗山選那首她非常不想唱的歌的原因。
對於栗山的家庭矛盾這一塊,北原賢人還是想力所能及的幫一幫。
北原賢人看著表情呆呆的栗山瑞穗,內心頗感無奈的問道:“現在是什麽感覺?”
栗山瑞穗漸漸收攏注意力,“現在.……內心比較沉重。”
北原賢人端杯喝了一口水,拿起手機再接再厲,“接下來是一個發生自現實的真實故事。”
“我四歲那年,父親買回來了一台xbox,就是那個發售自2001年的第一代笨重主機,我的童年時光裏,我與父親一起玩了很多很多不同的遊戲,我的童年非常開心——直到我六歲時,父親過世了。”
“往後的足足十年,我都沒有勇氣再去觸碰那台主機。”
“但當我最後又開啟它時,我發現了一個東西,那是我與父親常玩的一款賽車遊戲,當我追憶的開啟遊戲,時隔十年,重新開始玩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幽靈.……”
“你知道的,賽車在進行時間賽跑的時候,最快紀錄的保持者,會被遊戲記錄下來,作為下一場比賽的幽靈車來追逐。”
“沒錯,你可能猜對了,我父親的幽靈車直到今天都還在賽道上馳騁。”
“所以我最近一直一直在玩,磨煉技術,試著超越父親,後來,我終於超越他了,然後……我在終點線前停下了。”
“為了父親的幽靈車,不被我的新紀錄覆蓋掉。”
“時至今日,父親的幽靈車依然在陪我在時間的跑道上馳騁。”
北原賢人講完後,還沒等再去觀察栗山的表情,旁邊突然傳來抽噎聲,他扭頭一瞧,正在伴奏的香川寧寧竟然又哭了,北原賢人無奈的伸手不停揉捏額頭,對牛彈琴,牛沒聽懂,卻把旁邊的人給搞哭了。
高梨給香川寧寧送去紙巾,北原賢人收回視線,再次詢問道:“現在感覺怎麽樣?”
“有點感動,心情好像更沉重了。”栗山瑞穗如實說道。
大笨妮子的淚點太高,北原賢人實在沒了好招,他冥思苦想,絞盡腦汁搜刮自己曲庫。
稍會,他拿出一張紙,精挑細選的寫了十幾首哀傷類型的輕音樂歌名,又推薦給栗山一部他認為非常感人的老電影,《美麗人生》,同時讓她們做監督人,認真監督栗山,必須要在晚上的演唱會開始前,全部聽完、看完,必須全部完成任務。
早餐、排練、午餐、排練,直到下午時分,她們出發前往市區,準備今晚的演唱會。
因為上次誤會,高梨同學以他還需要好好休養身體為理由,半強製性的將他留了下來,同樣被留下的人,意外的還有百合同學。
這會吃著晚餐,北原賢人喝了一口湯,眼睛順勢瞥一眼百合同學。
高梨同學未免小心過頭了吧,他又不是植物人,也不是半身不遂,總給他找一個保姆幹嘛。
柏木茉優心裏異常不舒服,又是因為那場她自作自受的誤會,現在她又得留下來,看管那個煩人家夥,此時此刻,簡直像自己給自己喂了一頭蒼蠅一樣惡心。
再這樣下去,煩人家夥一直話很少,說不定絮風都可能讓她全程陪著煩人家夥!
柏木茉優忽然轉頭說道:“從明天開始,你和絮風正常說話,正常交流。”
北原賢人十分無語,百合同學稱呼他,居然連個某某同學都不加,態度嚴重隨便,他同樣沒好氣說道:“我不是你的下屬,能否拜托你別用這種命令性的語氣吩咐我,我心裏很清楚自己想怎麽做,不需要幹涉和提醒。”
柏木茉優淡淡轉回頭,沒有搭腔,視線望向客廳牆壁掛著的液晶大電視。
雖然她心裏,極其不想與煩人家夥一起看電視,但莫名其妙的,她房間裏的電視,明明昨天還能用,今天卻突然沒了信號,不得已,她隻能留在大客廳,觀看絮風待會的演出。
北原賢人同樣十分不情願與百合同學一起看直播,心裏也非常納悶,他房間裏的電視今天怎麽突然沒了信號。
栗山她們的房間也一樣。
他剛才去前台問了問,好像是附近的基站出了問題,正在搶修,而大客廳裏的電視,連的不是同一根信號線,所以才沒問題,前台的女接待是這樣解釋。
他不懂這方麵的知識,但總感覺自己被忽悠了,好像還被安排了,心裏半信半疑。
兩個人分坐沙發的兩端,中間隔著一個大大的三八線,互不理睬。
過了會,鶴見千春發來視頻邀請,北原賢人開始動手操作旁邊的專業儀器,將演唱會現場的機位畫麵,同步傳輸到電視上。
全部搞定後,他在Line上發消息問香川寧寧,他給栗山布置的作業,現在進度如何。
「栗山前輩剛剛看完電影,好像心情不太好,看樣子在惆悵呢,已經好久沒說話了。」
北原賢人滿意的微微點頭,收起手機,不一會,電視上的慈善演唱會正式開始,在他的事先安排下,栗山於伴奏中第一位登場。
電視上的栗山微微鞠躬,當她開始演唱時,她咬字的語氣十分生硬,略帶機械感的不舒服。
她這一開嗓,北原賢人頓時徹底放下了心,栗山這種咬字方式,其實是刻意壓抑內心翻湧的情緒的表現,努力在故作鎮定。
慢慢歌曲過半,當再次來到B段高潮,栗山的咬字情感已經越來越不穩定,聽感裏,已經微微帶有哽咽。
北原賢人慢慢攥緊了拳頭,他不知道此時此刻的栗山,她唱這首歌時,她是對劇中的某些劇情,升起了情感上的共鳴,還是與他今天講的那十幾個小故事的其中某個產生了情感共鳴,又或者兩者都有,才讓自己有了堅強不住,突然想哭的感覺,但此時此刻,他計劃很快就要成功了!
終於,當歌詞進行至“逞強隱藏的淚痕下,偽裝成不易察覺的姿態,今天也渴望被救贖”這一段時,那個淚點很高的大笨妮子,終於壓抑不住翻湧的情緒,歌聲中明顯聽到了真實的哭腔。
通過攝像機傳來的光景,北原賢人能看到,前排的觀眾們,他們也聽出栗山好像在哭,不少人開始詫異的交頭接耳。
柏木茉優轉頭靜靜問道:“這就是你對她囉嗦了一天,想看到的結果?”
北原賢人目不斜視的微微點頭。
等今晚的演唱會畫麵,之後放映上電視,栗山的父母看到這一幕時,他們總會有所反應吧。
但願這樣能幫到那個笨女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