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重新開始
季筱熙想過,她應該也給自己一個機會,離開這裏。離開充滿了他回憶的地方。
秦誌傑開心的笑了出來,將她擁在了懷中,她也努力的笑了一下,隻是笑容卻怎麽看怎麽讓人覺得苦澀。
護照和簽證全部都是秦至傑在操辦,季筱熙在萬米高空之上,看著熟悉的景物慢慢遠去,有些東西也在心裏逐漸沉澱。
如果說人生是一亮在路途上的火車,那麽她希望關於顧宸的那一塊記憶可以隨著時間而消失。
從飛機下來的時候,已經是美國的傍晚,走出來機場從機場裏走出來已經有黑色的保時捷在門口接應。
“謝謝你。”季筱熙開口道,這麽長時間的陪伴是他讓自己從死亡的邊緣中拉出。
秦至傑笑道:“既然你感謝我是否也願意相信我呢?”
她笑著點了點頭,轉頭看著車窗外的風景。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她看著周圍的環境,是一座看起來很有年代感的莊園,國外的房子和A市有很大的差距,沿路秋景,以及灑滿在地上的金黃都提醒著她,這裏沒有顧宸,沒有裴家,沒有蘇暖。
“跟著我。”秦至傑神秘的帶著季筱熙走了進去。
季筱熙抬眼看了看他神秘的臉,小步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進入屋子之後,占據了整麵牆的投影上麵是她熟悉的麵孔。
“小熙,我的寶貝女兒,你還好麽?爸爸知道你出去學習了,不要擔心我,阿姨會照顧好我的身體的你放心。”季如海的聲音從投影儀播放了出來。
過來美國她沒有和父親提起,包括易歡也不知道,她詫異的轉頭看著秦至傑問道:“你怎麽……”
“我和伯父說了,你放心關於他的事情我隻字未提,為了讓你放心的在這邊,你看我是不是用心良苦?”秦至傑解釋道。
眼淚從臉頰滑落了下來,她再一次的欠了他的人情。
莊園裏麵隻有管家和許多的傭人,用餐的時候她開口問道:“你自己一個人生活麽?”
“是啊,我爸媽在我中學的時候就去世了,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的親人就是我爺爺,不過現在他在舊金山。”秦至傑沒有半點隱瞞的解釋著。
聽完他的回答她瞬間有些楞神,手中的的叉子停在了半空中,一時竟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筱熙,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陪伴你到最後,你應該學會習慣。”秦至傑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是她可以從他的眼中也看到了少有的傷感。
“接下來你有什麽安排麽?”秦至傑再次開口,打破了用餐的尷尬。
“我想在這邊重新學習。”季筱熙開口說道,在過來的那一天晚上她想了很多,關於心中的的那個已經被熄滅的夢從新又燃了起來。
在A市,畢業後邊按照家裏的安排嫁進了裴家,文員的工作也是歐若蘭的意思,本想繼續學習廣告設計,但是卻遭到了反對。
“很好。”秦至傑鼓起掌來,看著神情比過去好很多的她,心中不由的有些高興。
開心的用餐過後,她便被安排進去了自己的房間,看的出來是秦至傑讓管家提前準備好的,房間的布置很符合她的風格。
入秋的美國夜很靜,季筱熙站在窗邊,窗外的風吹了進來,她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看著周圍的景色,一個人發呆。
次日,季筱熙走進客廳就看到桌麵上的書,隨即看到得意的秦至傑,她問道:“這是?”
“你的,既然你有了目標我作為朋友是不是就應該幫你一把?我幫你查過了,下個月就有旁聽生的考試,你可以試一下。”秦至傑自信的笑道。
他是最希望季筱熙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從顧宸的這件事情中走出來,她值得更好的。
季筱熙驚訝的將嘴巴長大了嘴巴,看著差不多有自己高的書,皺著精致的柳眉說道:“我真的可以麽?”
“可以的,你總不能一直在我這裏無所事事吧。”他笑道,言外之意便是她不能再白吃白喝了。
“好!”她自信的拍了拍桌麵上的書,一臉胸有成竹的開口。
一個月的備戰,秦至傑每天你都規定了她需要學會那些,基本每天的任務都很多。
季筱熙每天都在疲憊中睡著,連思考其他事情的時間都沒有留給自己,既然選擇從新開始就應該全力以赴。
一個月後,秦至傑一直在門外等著考試出來的她,第一輪是麵試,她帶著有些愁容的臉走了出來。
“怎麽了,麵試官為難你了麽?”秦至傑緊張的問道。
季筱熙沒有回答隻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我去幫你問問,到底問題是出在哪裏,筱熙你不要氣餒。”秦至傑說著準備轉身走了進去的時候就被拉住了袖子,隻聽到眼前的她嬉笑道:“我過了!”
“好啊你,還學會捉弄人了你。”秦至傑追著不斷往前跑的季筱熙說道。
笑容重新回到了她的臉上,現在的她可以用自己的努力去完成一件事情,而心底裏關於那個人,時而想起來的時候醒還是會隱隱的痛,隻是她也明白,很多事情回不去了。
A市。
套間裏的他一個人坐在了玻璃窗前,手機不斷的播放著同一個視頻,是她懷孕時的熟睡。
這回,她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身邊,一夜之間就像是消失的人,關於她的消息已經全部都被封鎖。
季如海的藥費也已經被人秘密的插手解決,而從手術那天過後他再也沒有見過季筱熙了。
屋內充滿了死寂,自從這個房子裏麵沒有她的氣息之後,便再也沒有第三個人來過。
沒有她的生活回到了以前,但是心底卻空蕩蕩,而她卻從來都沒有來過電話,是他先對不起的她,他又有什麽資格再去麵對她呢?
那份離婚協議他沒有簽,若不是她的離開,他也不知道,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已經走進了他冰冷的內心。
就像是一顆種子,隻有在離開的時候才發覺她已經成長成你無法移除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