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頭痛
玉貴妃摸著額頭上的汗珠,心下有些虛了,雙膝不自覺地跪在地上。
“皇上,臣妾真的是不知道蘇婕妤為什麽會被人下了蒙汗藥,臣妾管理後宮這麽多年都沒有什麽問題。皇上您不念功勞也要念苦勞啊,臣妾這就去查究竟是誰敢在宮裏用蒙汗藥!一旦查出來,一定嚴加處理!”
一句句的肺腑之言,好似是真的一般,但陳帝知道,玉貴妃的麵具才是最深厚的,他就算是懲罰她又怎麽樣?沒有證據她也不會承認。
雖然還沒開始調查,但陳帝的心裏隱隱覺得就是玉貴妃做的。
沒有任何根據,就是單純的猜測。
他並不深諳後宮妃嬪的爭鬥,但也知道她們的心裏大約是怎麽想的。
看著麵前信誓旦旦與他發誓的玉貴妃,陳帝的心裏莫名感到些許寒意。
“你起來吧,朕不會怪你,但這件事情必須查清楚,否則,別怪朕不寵你。”陳帝留下一句狠話,再不願在明乾宮逗留,扭頭就走。
正殿又恢複了空蕩蕩的局麵,玉貴妃看著陳帝轉瞬消失的背影,心中淒然。
“娘娘,您沒事吧?”金鑲瞧著陳帝走了,才敢把臉盆從地上撿起來,再進來看看玉貴妃怎麽樣了。
“本宮沒事,就是有些頭疼罷了。金鑲,你剛才看到皇上看我的目光了嗎?”玉貴妃癱倒在床榻上,幽然地道出這麽一句。
金鑲搖搖頭,“奴婢不知,剛才皇上怒氣衝衝的來了,奴婢嚇得都不敢出聲,是奴婢的錯。”
玉貴妃不在意地擺擺手,“這沒什麽,皇上方才看本宮的目光,已經是不信任了。他對我的信任真的沒了,或許從來就沒有過。憐春,我是真的沒想到,以為鏟除淑妃和蘇錦,本宮會很開心。可現在,我還沒有開始鏟除她們的動作,就已經累了,不想再做什麽了。”
愛的久了,就會覺得單相思是那麽的難。
她自當年見了陳帝第一麵,就愛上了,想方設法讓父親把自己嫁給陳帝。
就算是妾侍也沒什麽,隻是用了這麽多年,她也走不進陳帝的心。
她是真的累了。
“娘娘,您千萬別這麽想,雖然皇上的寵愛也很重要,但後宮之中若是沒有自己的權勢,早晚都會被人欺負的。淑妃娘娘與您作對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回我們好不容易設了這麽個局等著她跳進去呢,可不能就這麽放棄了。”金鑲以為玉貴妃隻不過是被陳帝給責罵了一番,就覺得不好。
可眼下事情真的是有轉機的,不能就這麽放棄了。
玉貴妃抬頭看了金鑲一眼,這丫頭陪她也有很多年了,如今更是出落的很出色,心眼也多。
她的話也並不是沒有道理,既然抓不住陳帝的心,那麽就抓住該有的權勢,這才是最真的。
“你說的沒錯,本宮現在竟然還不如你的想法了,你瞧瞧,多半是老了。”玉貴妃不禁感歎。
金鑲拿了一個方毯子,給玉貴妃輕輕地蓋上,淺笑道,“娘娘,您隻是一時看不透罷了,時間久了,自然就看透了。這後宮中,現如今就您位分最高,但是一定要好好的鞏固這位子,可不能被人平白地奪了去。”
是啊,她雖然是貴妃,但要居安思危,人的欲望總是填不滿的,這是不能反駁的道理。
“皇上如今要我好好查是誰,那我們的底牌就可以亮出來了,明日你去內務府說一聲,要好好排查所有的線索,一個也不能放過。”玉貴妃雙目綻出精明的光。
金鑲應聲點頭,又問道,“娘娘,奴婢有一件事不明白,既然我們都打算把事情推給淑妃了,為什麽不幹脆下毒呢,蘇婕妤若是去了,皇上必定更加生氣的。”
金鑲年紀雖然不大,心思卻很歹毒。
玉貴妃淺笑,“這可不行,若是真的要把蘇婕妤給毒死了,皇上指不定要做什麽呢,你瞧瞧這不過是蒙汗藥,他都已經這麽生氣了,若真是蘇婕妤死了,皇上必然放不過我們這一群人。”
金鑲更加疑惑了,不解道,“娘娘,蘇婕妤真的有這麽受寵嗎?她出身也很一般啊,皇上真的會為她而大發雷霆嗎?”
“自然會的,隻不過你猜不到而已,我最是了解皇上,他對那人深情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一個人長得和她那麽像,他一定不會讓這個人從他麵前消失的。”
玉貴妃抿嘴苦笑,終究是比不過一個死人罷了。
夢寐以求都想成為那個人。
金鑲見玉貴妃似乎不怎麽想再說話,便也不作聲了,輕輕地抬腳出去,給玉貴妃準備晚膳。
梅林苑中,蘇錦尚在昏迷中。
陳帝從明乾宮出來,本欲想去梅林苑再瞧瞧蘇錦,但餘正德提醒他尚有政務沒有處理。
他多番猶豫,最終選擇了去禦書房。
夜間的風很涼,暗暗吹去,梅林苑倒還是不冷。
“憐春,我出去一趟,你在這兒守著主子,看著她別讓她出事。”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憐春麵帶疑惑,“你這是要去哪兒?這麽晚了,有什麽事不能明天再說嗎?”
青梅搖搖頭,“今兒必須去,你不用擔心我。”
說罷,青梅就轉身走了,憐春還來不及攔著,她就已經消失在麵前。
“這青梅,越發的奇怪了,這會子出去是要做什麽啊,竟然也不願意與我說一說。”
她正說著,床榻上的蘇錦睜開了雙眼。
頭好痛,為什麽頭這麽痛?
“憐春,青梅,這是怎麽了我?”蘇錦聲音很是虛弱,憐春差點就沒聽見。
“主子,您醒了!”憐春急忙走到床前,看著虛弱的蘇錦,不由有些心疼。
蘇錦淡然地看著憐春,“是啊,我睡了多久?我這身子是越發的不行了,現在不過是一個典禮都沒法參加。”
憐春眼眶微紅,“這哪裏是什麽身子不好啊,主子,是有人故意害你!不知是誰給主子你下了蒙汗藥!甚至於咱們都不知道這蒙汗藥從哪兒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