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病態與偏執
“你以為我不敢麽?”
“你敢,你倒是動手啊!”
她肆無忌憚地看著他,說不怕那是假的,可人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在怒發衝冠,周身血氣急速上湧的時候,什麽生死存亡,什麽命懸一線那通通都是來不及考慮的浮雲了。
“你休想。”
眼見顧琰並不用力,程小楠臉上的嘲諷越加明顯了,張嘴就像是一頂機關槍似的:“你不慚愧嗎?麵對害死你母親的仇人,你既沒有把她送進監獄,也沒有動手殺了她報仇,你就不怕午夜夢回的時候,你母親攪得你不得安寧嗎?”
“你存了心要惹我是不是?”顧琰另一隻手捏緊了拳頭,猛地一拳砸在了床鋪上。
“是。”程小楠臉色一變,卻還是硬氣地梗直了脖子。
“兩年不見,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變化確實很大,以前你從來不會這麽尖銳的。不過,這也無所謂,反正不管你變成什麽樣了,我們之間的恩怨也都不會消失的。”顧琰忽然歎了口氣。
他慢慢地看著她,神色悵然而又帶著某種說不出的偏執,在剛剛那憤怒到了極點的一拳後,他整個人確實就這麽平靜下來了。
沒有任何的征兆。
程小楠越發搞不清他的脾氣變幻了。
定了定神,見顧琰仍舊是古怪地盯著她,程小楠又愣了一下,然後幾乎是下意識地問:“顧琰,你還愛著我的是吧?”
“愛?”顧琰低低地笑,像是在品味這個特殊的字眼一般。
眼眸逐漸沈琛,表情也詭異地舒展了起來:“是啊,我或許還愛著你,可那又怎麽樣呢?”
“愛是恨的前提,如果沒有深愛,又怎麽會有如今銘心刻骨的恨呢?程小楠,我愛你,但是比起愛,我更多的是恨,刻骨銘心,寢食不安的那種恨,所以我是不會讓你好過的。”
雖然一早就知道他的性格病態而又偏執,可知道和被對方親口說出來畢竟是兩碼事兒。程小楠死死地捏緊了拳頭。
“你想怎麽樣?”
“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顧琰低低地笑,“是的,我要上你。”
“你……”程小楠當場氣得說不出話來。
“人家說,沒有愛的性是耍流氓,不知道夾著恨的性,又該怎麽定義呢?”光影流轉中,顧琰溫和地詢問著她:“非法虐待,暴力強奸呢,還是別的什麽呢?”
程小楠的脾氣再次炸了:“你它媽有病是不是,有病就它媽的去醫院,去吃藥,如果治不了就去死啊,反正也是絕症,還活著幹嘛?”
“活著折磨你啊,畢竟沒了我,你的生活實在太過於愜意了。”
他理直氣壯地看著他,那雙漆黑的眸子清冷而又平靜,而那隻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力道也沒有絲毫的變遷。
但程小楠還是察覺到了顧琰身上的壓抑。
近在咫尺的距離,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每一根血脈,都隨著這一個個平靜的字眼強烈緊繃著,噴張著,如同火山爆發前的急劇蓄力般。
她諷刺地看著他,直到對方那隻掐著她脖子的手,猛地鑽進了她的衣服,她這才醍醐灌頂一般,劇烈地掙紮起來:“滾開,我不同意。”
“沒關係,我同意就好。”
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會考慮她,尊重她意見的人了。
欺身上床,將程小楠摁在身下,隨著身體欲望的滋生,顧琰臉上的平靜也終於慢慢地碎裂:“我不接受拒絕,也並不熱衷這種強迫的調調,所以你實在大可不必表演下去了,你不是為了錢什麽都可以做的人嗎?既然如此,不妨好好的表現,也許我一高興就多給你一些好處呢?”
“你大爺的。”程小楠麵色鐵青。
“我不喜歡你說這些煞風景的髒話。”顧琰蹙起眉,意識到程小楠不會配合之後,幹脆直接就把人的嘴巴捂了起來。
“嗚嗚……”
強勢對比,一如之前。
程小楠掙紮不得,而遊刃有餘的的顧琰,則如同上了癮一般。
事實上,在那天晚上報複性地嚐到了這具身體的滋味後,他就已經在第一時間上癮了。
雖然有些放縱,但他確實並不打算控製自己。
畢竟這具身體在很久之前,就是他想得到的了,雖然後來的插曲導致他對她的喜歡變成了恨,但這份掠取的心思卻並沒有完全消失。
他想得到她,占有她,蹂躪她,而在確認這具身體確實可以滿足他的生理需求後,這樣的想法就更加地瘋狂與突出了。
並不會有自己愧疚母親,哪怕程小楠是他的殺母仇人,因為他知道,在他每次爽到極致的時候,她也就會痛苦和屈辱到極致。
他了解她,知道她有多麽自尊和要強。
她一定會恨他,怨他,就像是他這些年裏恨著她一樣,午夜夢回,永遠深陷於病態的執念中。
這樣才叫報複不是嗎?
顧琰自顧自地想著,看著身下程小楠那張極力克製地臉,心裏陡然升起說不出的快意。
他開始翻來覆去地折騰著她,憑借著優人一等的體力與身手,在這純發泄與報複性的侵占裏,他幾乎是從頭至尾都沒有半點的拖泥帶水。
房間裏沒有關燈,所以他們之間的一切都無所隱藏。
程小楠又羞又怒,被蹂躪的皮囊也疼得她不住發抖,裏裏外外,通達靈魂,整個人就好像是被生生地撕成了兩半似的。
她掙紮不得,反抗不得,密不透風的壓榨裏,她隻能死死地咬著牙關,拚命地控製住自己的呐喊與痛苦……
漫長的糾纏後,窗外的顏色已經由白轉黑,又由黑轉白了。
程小楠心境悲哀地望著天花板,在顧琰從她體內撤出的時候,忽然開口道:“別忘了給錢!”
既然她是拿錢辦事兒的女人,既然她承擔了娼妓的角色,那麽他就該知道,這天底下沒有花一次錢,就可以嫖一輩子的妓女。
“你想要多少?”雖然有些掃興,但身體需求已經狠狠得到饜足的男人,此刻的心情無疑是不錯的。
程小楠諷刺地扯了扯嘴角:“皮肉生意,向來不興打折,所以和上次一樣就好了。但如果你願意多給一點,那也是可以的。”
“你倒是算得清楚。”顧琰冷笑了兩聲,提起褲子,便直接甩了一張銀行卡在她麵前。
“密碼你知道的。”
她知道嗎?
程小楠嘲諷地笑,然後將那卡收在手心,一點點用力地捏著:“銀貨兩訖,你現在可以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