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破罐子破摔
“既然如此……”
“那您就愛咋整咋整吧！”並沒給顧琰說下去的機會，程小楠破罐破摔地說完，幹脆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精神損失費也好，誤工費也罷，他繞這一大圈不就是為了折騰她麽？
既然如此，那她還幹呆著伺候什麽，幹脆直接讓這事兒進入司法程序了，反正她是個窮光蛋，就算再怎麽刀斧加身，也還是榨不出來二兩油的。
“楠楠，怎麽了？”門外等候的許言，見程小楠滿臉陰沉的出來，整個人立馬就迎了上來。
程小楠搖了搖頭：“沒什麽，我要交罰款，該去哪兒交啊。”
“哦，這個啊，我帶你去。”
交完了罰款，許言看著麵色依舊難看的程小楠，正想問她接下來的打算時，局子裏忽然又來了新的報警電話。
許言隻得先趕著過去接聽。
程小楠等了她一會兒，這才轉身走出了警察局。
門口，顧琰正站在那裏，他的律師似乎早就已經離開了。寒涼的冬風，熙攘的街道，他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尊長在那裏的雕塑般，附近來往的許多人都不自覺地打量著他。
他也渾不在意，整個人就好像是在特地等她一般，一見她出來就立馬叫住了她的名字。
程小楠充耳不聞，轉過身正要往另一邊走去時，他忽然伸手拉住了她：“這就是所謂的公義。看到了嗎，在對你做出那種事情之後，我依然可以好好地站在這裏。”
“所以呢顧先生，您現在是來找我炫耀的嗎？”掙紮不開，程小楠忍不住地譏諷。
“不，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以後的每一天，我想對你怎樣都可以，如果你要報警的話，大可以隨便報。”顧琰說。
程小楠當即沉了臉色：“你到底想幹什麽？”
“折騰你啊。”他理直氣壯地開口。
程小楠怒極反笑：“那您就盡情的折騰吧。”
“既然如此，那麽咱們回頭法院見吧！”顧琰滿意地點了點頭。
雖然早已做好了這種準備，但是當對方真的親口說出來時，程小楠還是不由地怔了一下。
她狠狠地捏緊了拳頭，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我等著收傳票。”
“其實，服個軟多好呢？”顧琰忽然歎了口氣，“雖然我還是不見得會放過你，但是咱們倆相處的時候起碼會愉悅上許多。”
“你想的美。”
“不，它會變成現實的，阿楠，相信我，你遲早會服軟的。”他溫和地笑，柔柔的目光裏，一片說不出的冰涼。
心猛地開始發寒，程小楠正欲掙開對方的手掌，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從馬路上冒了出來。
“小楠，咱們該回去了。”
是白衡宇！
他怎麽會在這裏？
程小楠的腦子裏忽然就變成空白了，直到白衡宇已經從遠處來到她的身邊，看著顧琰：“這位先生，您這樣抓著我的朋友似乎不太合適呢，可以請您放開她麽？”
“你是誰？”顧琰頓了頓，幾乎是立馬地看向了程小楠。
“我是誰，您不必知道，反正我也不知道您是誰，不是嗎？”白衡宇得體地笑了笑。
“如果我不放呢？”一直掛在的臉上笑容終於龜裂，顧琰的表情也頓時變得冷沉了起來。
“如果您不放的話……”白衡宇看了眼警察局的門口，然後慢條斯理地解開扣子，挽起了手裏的袖子。
顧琰下意識地眯起了雙眼。
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人敢這樣在他麵前挑釁了？
很好，真的很好。
“幹什麽你們倆？”眼見顧琰鬆開自己，幾乎是同一時間，程小楠就衝到了那兩人中間。
“讓開。”顧琰的臉色越發陰沉了。
白衡宇也一反常態的，將她整個人拽到了一旁：“小楠，這是男人間的事情，你到一邊去。”
“這裏是警察局門口，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程小楠怒聲道。
一直以為她是溫吞善良，沒有絲毫脾氣的人，卻不想原來她也會有這樣的一麵？
白衡宇欣慰地笑了笑，伸手敲了敲程小楠的額頭：“正因為是警察局門口，所以一會兒完事兒了，處理起來糾紛反而方便得多。”
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了，在被對方敲額頭的一瞬間，程小楠幾乎當場就蒙了。
“你們倆是什麽關係？”如果剛剛還隻是臉色鐵青的話，那麽顧琰此刻的臉色就幾乎能夠滴出水來了。
他討厭這樣的畫麵。
“與你無關。”程小楠道。
“你再說一遍！”顧琰的臉色有些發獰。
程小楠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白衡宇當即本能地將她護在身後，皺著眉道：“我們倆是什麽關係，似乎與您並不相幹，如果您要問，我倒是想問問您，您和小楠又是什麽關係，您現在憑什麽質問我，又是用什麽立場來質問我的呢？”
語氣流暢，麵容平靜，白衡宇依舊是平日裏那副樣子，但整個人的氣勢卻立馬飛揚了起來。
顧琰的臉色越發猙獰了。
他冷冷地看著白衡宇，然後看向程小楠，深吸了口氣，冷靜地鬆掉剛剛捏緊的拳頭，開口道：“我們是什麽關係，我憑什麽，又是用什麽立場來質問這一點，你希望我說出來嗎？”
程小楠臉色一變。
“我和她……”
“住口！”程小楠厲聲打斷他，反應之大，當即讓白衡宇愣了一下。
“小楠？”
程小楠沒有說話，而顧琰在抓到了她的弱點後，當即便趾高氣昂地發號施令了：“讓他滾。”
“欺人太甚！”白衡宇臉色一沉，剛要上前動手時，一隻手猛地從身後抓住了他的胳膊。
“小楠？”白衡宇怔了一下。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先走吧，上午謝謝你了。”
斬釘截鐵的排外，客氣周到的拒絕，程小楠這寥寥的一句話，忽然就像是一盆冷水似的，一下就將白衡宇心中的火苗給澆熄了。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笑話。
自以為是的關心，異想天開的幫她出頭，卻根本忘記了，也許人家隻是尋常情侶間大打情罵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