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第219章 混血
「好。」蕭的回答很簡單,他犯不著和金龍生死相搏,恐懼王座的一擊若是能夠完全爆發,幾乎可以讓金龍重傷瀕死,但是金龍臨死的反噬會讓蕭很不舒服,而且他犯不著為了一時之快殺死金龍,從而惹上龍族這樣一個強大的敵人。
金龍知難而退,並且以自己仍然處在生長期為借口保留顏面,蕭在心中暗暗發笑,或許幼年的金龍相對孱弱,但是當它度過了它漫長的生長期,擁有了成年金龍的力量,那時的蕭早已成長到金龍無法仰望的地步了,金龍也是知道了這一點,才頭也不回的朝著白光走去,但是看台上的小暖郡主對金龍的表現很不滿意,直接將一個多汁的果子丟在了金龍的頭上。
「喂,你還沒成年就是四爪金龍了,應該是龍皇的兒子吧,怎麼可以被他一招就逼退呢,至少也要為你後面的幾位將他拖垮吧!」小暖郡主很生氣,這是怒其不爭,若非她已經突破到了神魄境,她會以實際行動告訴金龍,為了讓蕭失敗,她願至死方休!
那一個果子除了吸引金龍的注意,讓它更加憤怒之外,沒有任何的用處,它伸出爪子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然後如岩漿一般的瞳孔不屑的匯聚在一起,用眼白盯著小暖,搖著尾巴嗤笑道:「白痴,老娘是條母龍!」
金龍走的很快,但是蕭知道龍族搖尾巴表示的是不屑之意,相比起全場的寂靜,蕭忍不住想笑,可是小暖狠狠地瞪了蕭一眼,轉身走向了看台深處蕭無法看到的地方。既然她不給他調笑的機會,他只好將注意力放在再次出現的白光上,金龍與小暖的插曲分散了有心人的注意,他們似乎忘記去探尋蕭所施展的究竟是怎樣的能力,當他們回過神來,卻怎麼都記起恐懼王座零件的樣子了。
當白光第四次出現,蕭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裡是先前在血獄司使用了一次恐懼深海后被抽空的第三力量源泉,但是隨著他的幾次交戰,已經被動地吸食了足夠的恐懼,徹底恢復了自己的力量,所以他可以更快的使用全力應對實力將遠超金龍的第四個對手,以保證可以同樣以速戰速決的方式戰勝後續的敵人。
「聽聞戰勝你的榮耀足以獲得完全的尊重?」光幕還未完全打開,一個清冷的聲音已經傳來,那一隻如白玉雕琢而成,卻有著尖銳的淡紫色指甲的手如同掀開簾幕一般將白光掀起,露出了那一張魅惑眾生的臉。
這一個聲音有著特殊的質感,三分的嫵媚,三分的清冷,三分的空靈,再加上一分淡淡的驚疑,彷彿僅僅憑藉聲音里蘊含的力量就能夠編織一個吞噬理智的夢境,這個聲音就吸引了許多意志薄弱的觀眾對其投去好奇與期待的目光,當看到那一張冰冷框架與柔媚線條完美交錯的臉,甚至有人已經歡呼出聲。
可是當她那一條白嫩光滑甚至折射著諸神樂園的光彩的大腿跨出白光,再看到那僅僅被獸皮簡單包裹的高聳胸部,就註定有人歡喜,有人幽怨,但是無論他們被那一張臉引起了心中怎樣的慾望,都無法改變她將與在所有人心中神秘莫測的蕭交戰的事實。
蕭的目光從她的身上掃過,最終停留在她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上,對於她的問題,蕭沒有必要回答,但是出於禮貌,他還是說道:「如果能夠戰勝我,至少可以得到我的尊重。」
「很好!」邪魅女子微微一笑,當她徹底走出白光,黑羽白羽複雜交錯的雙翼迎風大漲,彰顯著她魔族的身份,蕭忽然感到一陣目眩,這樣的狀態在高手對決時幾乎是致命的,他快速後退,想要尋找一個他的本能覺得足夠安全的位置,然而當他睜開酸疼的雙眼,竟然看到白光之下那一雙微微收斂的羽翼下,是那一個魂牽夢繞的身影。
她淡笑著朝著蕭走來,聖光灑滿遍地,繁花依次盛開,她的美顯得夢幻迷離,如同她永遠籠罩在迷霧中的溫柔眼波,待她走近,蕭有些手足無措,而鮮花爛漫,芬芳濃郁撲鼻,她的柔荑彷彿與蕭的肩膀完美契合,輕輕環繞著蕭,她的臉頰貼著蕭的臉頰,懷抱是那樣的溫暖,那一把刺穿心臟的匕首又是那樣的鋒利。
那一把纖細但是鋒利的匕首如同一株挑剔而且貪婪的花,在吸食了前所未有的血液之後在蕭的身體里瘋狂綻放,然而她比匕首更貪婪,匕首能夠吸食的血液對它來說已經是一場饕餮盛宴,而那它渴望卻又不敢品嘗的血液對於她來說則是最完美的補品。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能夠輕而易舉地獵殺一個擁有如此完美血脈的人,這種血液的味道,與小時候偷偷溜進不朽血池裡品嘗的血液是那樣的相似,同樣能夠填補她血脈的殘缺,能夠幫助她的生命層次從強大進化到完美。
「真是捨不得將你殺死,好想永遠.……浸泡在你的鮮血里啊……」她翻著白眼,前所未有的刺激讓她語無倫次,這是她永遠避免面對的時刻,但是這一次的快樂徹底沖毀了她的理智,讓她再次回憶起那鞭撻的痛苦和沉溺於腥臭血漿里的羞辱。
她想要抵抗,想要將那一雙一旦閉目就會浮現的眼睛從記憶中祛除,但是當那一聲蒼老渾濁的嘆息想起,她才發現這並不是身臨其境,而是將那時的痛苦徹底重現。
「不……不要……求求你.……原諒我.……」她只能夠看到因為她的呼喊而升騰起的粘稠氣泡,以及倒映在氣泡里的模糊身影,她的羽翼被粗魯地洞穿,手腕,與腳腕被銘刻著炙烤神紋的釘子刺透,將她固定成一個扭曲的姿態,那個屬於她永恆夢魘的傢伙正拿著一條能夠鞭撻靈魂的鐵鞭不停抽打著她因為毒血的腐蝕而潰爛的血肉。
「卑賤的混血兒,你的母親經受了魅魔的誘惑,玷污了睿智之月偉大的血脈,你的血脈潛伏的很深,但是賤種畢竟是賤種,竟然膽大妄為盜取不朽血池裡的血液!」男人的聲音像是吐信的毒蛇,讓沉溺在血池裡的她劇烈地顫抖,他輕輕撫摸著她還完好的肌膚,發出了癲狂扭曲的笑聲:「多麼完美的肉體,可惜任何事情都不能夠與傳統相違背,我會沿著你的血脈,找到你的母親,無論她是誰,我都將享用她的一切,然後讓她承受比你更加慘烈千倍萬倍的刑罰!」
「求求你……放過我.……」僅剩的求生欲讓她發出了最微弱的懇求,但是無情的鐵鞭徹底抽裂了她的臉,崩壞的牙齒和飛濺的血珠,以及被血珠染紅的冰冷的臉,是她最後的記憶。
腥紅的淚水沿著毫無瑕疵的臉滑落,滴落在諸神樂園被時間撕裂出細碎裂縫的戰場上,如同播下了如她的貪婪一般旺盛的紫色鮮花,瞬間將目光所及,都變成一片燃燒的花海,她輕輕地舔了舔劃過臉龐的淚痕,用那一雙分裂成米字的眼瞳看著蕭,融著唾液的血色淚痕如同她冰封的臉龐上盛開的一朵臘梅,只是那一朵臘梅少了凌寒盛開的傲骨,多了幾分蓄血溫存的邪魅。
她輕輕地從花海中趟過,花被輕而易舉地碾碎,燒成了繚繞於她身邊的煙火,她看著蕭如有漆黑雷霆跳動的眼眸,笑聲很冷,很滲人:「你非常的膽大妄為,你也是我逃出地獄后第一個觸發我領域的人,很好,我很喜歡你,光是嗅到你的氣味,就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我相信你能夠闖入這裡,是我們的緣分……」
「永遠留在這裡,陪伴空虛的我,用你的血肉,用你的一切來滋潤我千瘡百孔的靈魂!」她眼睛的話語比她淺淺的唇說的更加動聽,她再一次來到無動於衷的蕭的面前,想要撫摸蕭的臉頰,但是觸摸到了蕭身上忽然升騰起的黑暗,讓她忍不住驚叫著縮回手,但是蕭已經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這是怎樣完美的手啊,月奴那個該死的東西怎能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呢……」蕭輕輕撫摸她冰涼的手腕,露出了比她曾經有幸見到的魅魔女皇更加銷魂蝕骨的笑容,僅僅是一個笑容,就幾乎讓置身於領域的她心神崩裂。
「不可能!這是我的領域!」領域是她最大的秘密,與固執的睿智之月不同,不朽血池對於所有擁有它血脈的孩子都一視同仁,這是它的饋贈,即使遭受再痛苦的折磨,她都依靠自己的領域活了下來,而如今開啟領域的唯一方式,就是有人企圖破解她的魅惑之術,在魅惑之術被破解的瞬間,就將會迎來她領域的報復!
蕭在中了她的魅惑之術后能夠以更加強大的幻術來重現她的痛苦,這對她是致命的,若非有領域的保護,而領域賦予她的能力,就是無敵,至少同境界無敵,但是如今仔細把玩著她的手的男人竟然能夠制服領域中的她,那麼只能夠說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