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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第250章 血獄

  血獄建設在血獄司的地底,傳說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實際上已經深入了魔淵,其酷刑以及對犯人的摧殘,堪比深黯陣營對於迷失的人族的折磨。 

  因此在血獄司中巡邏的獄牙軍,見到司座大人一臉陰翳地朝著血獄所在的方向走去,都識趣地低下頭,避開這一座顯然即將爆發的火山,同時為已經身陷血獄的和即將被押入血獄的人祈禱。 

  的確,面對那些傳說中慘絕人寰的手段和那一群甚至沒有稱號的人,他們發自內心地感到憐憫,以及恐懼。 

  身為暗影秘衛的薔薇對於血獄不甚了解,她只知道先有血獄,後有血獄司,血獄在血獄司之下不知多深的地底,血獄一共有十層,分別名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任癸,每一層各有一位獄長和兩位判官,三人分別執掌一把鑰匙,只有三把鑰匙同時使用,才能夠開啟專用的牢房來關押囚犯,而大獄司則擁有一把能夠取代任何一把鑰匙的鑰匙,只不過所有的鑰匙,都只能夠開啟牢門,一旦用上血獄司獨制的封骨鎖、勾魂鏈,那就只有司座的印鑒才能夠開啟了。 

  蕭不知道血獄究竟關押著一些怎樣的人,也不清楚獄長和判官的地位如何,只知道如此繁瑣的設定,想要將一個囚犯送進來,想必是要花費不小的代價的,而一旦進了血獄,就沒有什麼離開的機會了。 

  至少當司座的印鑒在蕭手中時,他可以確保血獄是一個讓人有來無回的地方! 

  彷彿因為那些深受折磨的囚犯的絕望以及哭喊,才讓此處草木凋零,即使是蕭都覺得一路走來,陰風陣陣,讓人頗為不適。 

  這不禁讓他想到了在俠道宮中一本紙頁泛黃,幾乎就要破碎的書上,曾經提到在一個神秘的世界,存在一個叫做黃泉的地方,凡是死者的靈魂都會被隸屬於此的邪惡生命擒獲,那種生活於黃泉的惡鬼,就像此刻等候在這一條荒涼小徑上的兩個白袍侍衛。 

  他們穿著白袍,但那白袍只是一塊巨大的白布,將他們整個的身體籠罩,見不到手,甚至連腳都若隱若現,一條紅繩纏繞在他們的脖子上,勒出五官模糊的輪廓,就連他們的聲音都非常的模糊:「恭迎司座大人.……」 

  蕭並非突然降臨,有人前來迎接並不值得好奇,只是這兩個白袍侍衛給他的感覺非常奇怪,並不強大,卻彷彿擁有無窮無盡的混亂氣息,使得蕭無法摸清他們的底細,只好點點頭,一擺手,讓他們在前面帶路。 

  血獄司是沒有入口的,至少身為司座,也沒有人刻意提醒他入口所在,血獄司或許是為了不讓任何凡人逃逸,也有可能只是為了增加幾分恐懼感,渲染一下而已,但是蕭卻覺得背後有一些隱情。 

  至於隱情是什麼,蕭無暇顧及,只要他還是血獄司司座,這個隱情即使他不去挖掘,恐怕也會自己找上門來,他現在還是需要藉助血獄來完成一次完美的消失,他有些迫不及待了,不過那兩個白袍侍衛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不等蕭催促就停了下來,雙手飛舞,朝著空處拍出一道又一道的印訣,即使是自以為博覽群書的蕭,都認不出來這些印訣的具體功效。 

  不過兩個白袍侍衛忽然輕喝一聲,朝著自己的雙手噴出一口鮮血,然後雙手如電般指出,恰好追上了自己所噴吐的鮮血,並將其印在了一面忽然出現的牆上。 

  「咔咔.……」忽然咔咔聲不絕於耳,一道又一道的裂縫在蕭的身邊蔓延,漸漸將兩個已經轉過身來,用白布下空洞的目光看著蕭的白袍侍衛吞噬,而後蕭與扯著蕭衣袖的薔薇也一同破碎,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忽然如一波迅猛無比的浪潮拍打而來,卻又在頃刻間被灼熱的氣流取代,眨一眨眼,映入眼帘的是如實質般的熱浪。 

  「這裡就是血獄了?」蕭的雙目微微收縮,開啟血獄的方法實際上用到了非常深刻的空間規則,經這樣的人之手設計的血獄,其危險程度必然遠在蕭的意料之外,所以他變得謹慎了不少,隔著從岩漿之中升起的一塊塊向下延伸的石台,看向等候在岩漿盡頭的三雙朦朧的眼睛。 

  他們的回答是冰冷的沉默,蕭握住了薔薇的手,被尖峭的石柱頂起的石台何止千萬,而且隨著越來越接近岩漿,隨著石台的漸漸變小,都會為通往血獄增加難度,不過蕭對此只是冷哼一聲,右手一揮,一道寒光如晨星隕落,剎那撕裂煙霧,逼人的寒意與熱浪衝撞,形成瓢潑大雨,卻與被隕石濺起的將蕭淹沒的岩漿相互吞噬,最終湮滅。 

  對於這發生在電光火石間的駭人景象,薔薇的小臉從獃滯到蒼白,然後轉向一臉冷峻的蕭,蕭正看著他面前朝他跪拜的三位代表這一層血獄至高權力的獄長以及兩位判官,他們只知道蕭很強,卻沒有想到蕭不但實力卓絕,心境更是堅不可摧,血獄的幻術對於他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並且隨時都能夠輕易拭去。 

  為首的獄長身穿與白袍侍衛一樣的服飾,只是一條紅繩在他的臉和脖子上形成了複雜的圖案,並且還帶著一張齜牙咧嘴的面具。 

  蕭毫不客氣地揭開了他的面具,隨意拋棄,然後一把扯著他臉上的紅繩,卻發現這一條繩子異常難纏,幾乎要將不敢反抗的獄長勒死,最終只能夠將他臉上的白布撕毀,用以發泄怒氣。 

  不過在看到了那一張與死人無異的蒼白到呈現幾分暗紫的臉,蕭輕輕踢了踢面具,示意獄長將面具戴上,然後陰測測地問道:「難道張躍林沒有告訴過你們,我不喜歡被試探?」 

  「不……不敢……」獄長低下頭,支支吾吾地辯解,冒犯司座大人是重罪,而實際上為了震懾血獄司內部,防止內亂的發生,每一位在血獄司中有那麼一絲絲職權的人,都被和他們權力相當的人準備了一間幾乎是量身打造的牢房,所以他不敢讓蕭看到他的眼神。 

  「我諒你也不敢,但是為什麼我來巡視血獄司,張躍林卻避而不見呢?」趾高氣昂的蕭看似隨意地提問,他聽說張躍林本就是在血獄中崛起,成為大獄司的,如今的獄長或者判官可能會和他有不錯的交情,隨口詐一詐,說不定能夠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穫。 

  可是獄長和判官終究還是讓蕭失望了,他們的頭已經磕到了地上,若是血獄堅固的地面能夠挖一個洞,他們早就將自己的腦袋埋進去了,對於任何與此有關的話題,他們都會保持死人一樣的沉默,所以蕭輕笑一聲,風輕雲淡卻意味深長:「張躍林當然還是不在的好!」 

  這樣的誅心之言,能夠聽懂就是殺身之禍,他們開始磕頭,瘋狂地磕頭,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的面具的額頭已經被他們磕破,鋒利的碎片插進了他們的額頭,但是他們還是要乞求蕭的原諒,因為掌握了司座印鑒的蕭,能夠一念將他們抹殺。 

  不過蕭只是輕輕地敲了敲獄長的後腦勺,就朝著血獄的深處走去,他不是不想制裁這些貌合神離的手下,而是他覺得自己在養狗,一些桀驁不馴的狗或許在一開始會反噬主人,但是將他們調教的足夠出色,在可以看好門,甚至偶爾還能夠咬咬人的情況下,敢朝他叫喚幾聲,其實無傷大雅。 

  薔薇學著蕭,從三位在這一層血獄里呼風喚雨了幾十年的大人身邊走過,一起抬頭看了一眼那一個彷彿被無盡的鮮血緩慢流淌所沖刷出來的「甲」字,然後朝著深處走去,在這種充滿了濃鬱血氣的地方,蕭能夠輕鬆適應環境,並且感受到他所想要尋找的。 

  等到蕭和薔薇漸漸消失在了瀰漫的血氣里,三位跪地磕頭的大人慢慢爬了起來,緩慢而又仔細地清理了一番,他們沒有在乎破碎的面具,而是互相對視一眼,眼中充滿了凝實的殺意,不過他們很快就搖搖頭,朝著與蕭不同的方向走去,其中一人說道:「此處有王者之氣籠罩,即使諸神樂園的規則再強,我們若是放手一搏,加上那個人的策應,應該能夠將他殺死!」 

  「即使無法將他殺死,也能夠讓他在接下來的動蕩里徹底的失敗毀滅!」另一個人補充道,他的聲音有些奇怪,似乎是在****著套頭的白布和臉上的紅繩。 

  不過第三個聲音卻很堅定地拒絕了他們無法平息的狂熱火焰:「先不說我們動手,究竟能夠活下來幾個,就算他真的被我們殺死或是重傷了,你們覺得聖光宗真的會為我們提供庇護么?」 

  這個問題很尷尬,卻讓他們直接面對了現實,自古狡兔死,走狗烹的案例實在是數不勝數。 

  不過有一個人始終無法甘心,面對那樣的誘惑,即使是冒著九成的危險,也值得一搏,他的呼吸很急促:「可這是那個人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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