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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第280章 葬

  王子城一劍之威強悍如斯,雖然在座的各位對於神宗都抱有敵意,卻不妨礙他們在感到驚艷之後對此微微點頭,或許在相同的年紀,他們還無法施展出這樣的劍。 

  這一劍,是血獄司司座能夠承受的么? 

  想到這一點,微微點頭的眾人不禁浮現出異樣的神情,蕭的橫空出世,讓這些在龍城之中佔據了一席之地的強者還來不及反應,就被蕭霸道的離場所震撼,蕭的天賦,已經不再讓人感到驚艷,而是恐懼…… 

  彷彿又一個天帝,正在天帝的守護下茁壯的成長! 

  都不知多少年了,門閥都在更替,而龍城卻始終只有這麼大,任何企圖崛起的勢力,都必然會受到打壓,這是蕭很少感受到善意地原因,而在座的各位之所以沒有對蕭表露出惡意,是因為蕭還沒有觸及到他們的利益,所以當蕭挑戰王子城的劍,若是能夠就這樣死在王子城的手上,倒也乾淨! 

  龍城的確沉寂了太久了,就連涌動的暗流都因為壓抑的氣氛而無法碰撞,但是當他們準備好迎接新的風浪時,卻發現自己的熱血和激情也同樣凍結磨滅了,那麼,就讓平靜一直如此平靜吧…… 

  按照常理,王子城的境界遠在蕭之上,所以王子城無法傷害到擁有諸神樂園守護的蕭,但是這是蕭自發的挑戰,諸神樂園的規則樂得蕭就此隕落。 

  所以,無論這個面對王子城,身穿赤血黑魂衣,帶著面具的少年是否是風頭一時無兩的血獄司司座,都將成為這一劍落幕下的亡魂! 

  相對於那些隱藏在舞動的薄紗之後的人複雜的神情,蕭臉上的凝重忽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淡然洒脫的笑意,面對這一把堪稱神兵的落幕,蕭忽然收起了子衿,向前跨出一步,朝著王子城遙遙一指! 

  雖然蘇君霖覺得王子城的境界遠比蕭要高,現在的蕭並不是王子城的對手,但是王子城膽大妄為得想要領略子衿的風采,那麼等待他的將會是她所留下的一招完整的星夜啟明,而她的星夜啟明,就算殺不死難纏的王子城,也會毀了他諸多的法寶,所以蘇君霖才會這麼淡定。 

  可是蕭卻選擇了收起子衿劍,用他自己的力量去抵擋落幕,有自信是好事,可是蕭是否有些自大了呢?那一劍,可是落幕! 

  蘇君霖緊要銀牙,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她不知道蕭是真的有什麼好的辦法,還是因為他的驕傲讓他不允許使用子衿之上她的力量,但落幕來得太快,迎向落幕的蕭更快,即使是她,都無法阻止這遲早要到來的碰撞! 

  對此,蕭只是說了一句:「你是個什麼東西,子衿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哼,有趣,事到如今還如此嘴硬,你覺得你配擁有這一把劍么?」王子城的傳音極度瘋狂,如果他練就了一門神識殺人的神通,此時必然能夠功參造化,將蕭一舉擊殺。 

  蕭看著融入落幕,緩緩漂浮,劍勢卻如驚雷破空的王子城,王子城的表情很平靜,就如他一直表現的沉穩與莊嚴,可是蕭卻對此報以冷笑,王子城的確很強,但是強於力量,他的心境在蕭的面前實在是不堪一擊。 

  他能夠控制自己的表情,卻連憤怒都無法抑制,而且嫉妒的火焰一直在灼燒著王子城的心,蕭知道王子城說他不配擁有這一把劍,並不是說蕭沒有資格手握子衿劍,而是蕭沒有資格出現在蘇君霖的身邊。 

  對於這一句話,蕭也深以為然,蕭也因為王子城對於蘇君霖的覬覦感到吃味,所以他選擇不使用子衿,要以自己的力量去面對,畢竟現在的子衿已經不是單純的子衿了,更是附著著蘇君霖的力量。 

  「如果我都不配,希望你不要再有這樣的想法了!」蕭與王子城神識交流,轉念之間,便已經踏入了落幕的攻擊範圍,與手握落幕飄然而起的王子城,只有一劍之隔,可是只是舉起了自己手指,未曾運用一絲一毫的元力的蕭,卻依舊泰然自若:「這一劍,我接著便是,我若不死,以後見到我,就在我見到你之前滾遠一點吧!」 

  「狂妄!」王子城冷喝一聲,他瞟了一眼蕭身後的蘇君霖,他們交流了如此長的時間,時間好像被放慢了一樣,但也真是因為如此,他才仔細的看到了蘇君霖眼中的焦急,他真恨不得一劍將蕭殺死,可是這一劍已經快到了極致,慢,是因為神識交流的速度實在太快。 

  「沒有人能夠完全承受落幕的力量而不死,但是今天我決定破例放你一馬,我要讓你成為一個廢人,我要你或者,讓你看著她是怎樣離開你,怎樣投入我的懷中,怎樣與我雙宿雙棲的,我要讓你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絕望!」對於蕭的囂張,王子城睚眥欲裂。 

  「難道你還不明白么?」蕭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即使落幕染血的鋒利劍尖已經觸碰到了他的指尖,他看著王子城飛舞的金髮下那一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笑得風輕雲淡:「斷海王將我傷得那麼重,她都能夠將我治好,你現在不將我殺死,只會感到後悔,並且明白什麼才是絕望!」 

  「死!」對於蕭的炫耀,王子城只能咆哮一聲,然而當落幕完全刺向看似毫無準備的蕭時,這一把以鋒利著稱的劍卻發出了一聲充滿了恐懼的劍鳴,劍鞘所化的藍色羽翼瞬間分崩離析,化作一顆暗藍色的金屬球,匯聚於蕭的之間,在蕭和落幕之間硬生生地頂開了一拳的距離。 

  「原來以你的能力,還傷不了我啊.……」蕭輕嘆間,匯聚於他之間的暗藍色金屬球再次分散,卻並未化作羽翼,而是盤根錯節地纏繞在落幕之上,平息了這一劍帶來的所有威勢! 

  蕭與王子城的交手只在片刻之間,但是與王子城所展現的駭人劍勢不同,蕭這一手葬劍,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即便是桀驁不馴的梁蕭,都輕輕地敲打著桌子,看著飄回九號房間的蕭,低聲呢喃:「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心中裝著一方天地,要葬一劍,又有何難……」 

  「弟弟.……」對於蕭,蘇君霖不知道應該生氣還是應該感動或者是思考,她站起身來想要扶住蕭,雖然蕭的葬劍舉重若輕,但是她知道蕭一定不好受,可是剛準備往蕭的身體里注入元力的她卻發現一條裂縫從條的指尖一直蔓延到蕭的肩膀,所有的骨骼與筋脈,都在那一劍之下破碎湮滅。 

  即使有著漆黑的火焰將蕭所有被打破的組織粘連在一起,即使有著蘇君霖輸入的純凈元力,蕭的身體對於蘇君霖來說,都重逾萬斤! 

  扶著蕭的蘇君霖微微退後了一步,而退後一步的蕭左手重重地按在了桌子上,那一張以珍惜的木材所製作的桌子瞬間連帶著桌上的一應茶具全都灰飛煙滅。 

  可是這還無法完全卸去落幕一劍之力,蘇君霖的手竟然被強大的力量震開,蕭接連退後七步,每一步都在賀老闆的莊園里留下了一個深坑,但是蕭的左邊是梁蕭的房間,右邊是賀老闆的房間,他們的力量守護著各自的房間不被破壞,那麼當蕭退到了門口,整個房間已經是一片狼藉,至於身後的那一條通道是否被毀壞,蕭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蕭的房間里雖然發生了毀滅性的破壞,但是那一層薄紗卻抹去了所以的聲音,只有梁蕭和賀老闆才知道此處的驚變。 

  「原來聖光宗的落幕也不過如此……」看了一眼蘇君霖,蕭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又看向依然漂浮在大廳中央,手握落幕的王子城,淡淡地說道。 

  蕭的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彷彿以一重神魄境接下五重神魄境一劍的人並非是他。 

  其他的人都因為蕭的越級而戰,之後毫髮無損的強悍感到震驚,王子城的眼中卻閃過難以置信之意,他確定蕭的確中了他一劍,沒有當場暴斃是因為他只是引動了落幕的力量,而蕭卻用了葬劍塔的絕學來抵擋,可是即便如此,蕭也應當身受重傷。 

  在王子城看來,蕭快速退回房間是為了給自己保留一絲體面,如今的氣定神閑也不過是裝腔作勢,可是他靜靜地感受著蕭的呼吸,蕭竟是如此的平靜,彷彿純凈的湖泊里沉澱多年的頑石,未曾有過絲毫的變化。 

  若是單純的壓制傷勢,是無法保持幾個呼吸的,所以妒火中燒的王子城自然而然得想到了是和蕭共處一室的蘇君霖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治癒了蕭的傷勢,若非蕭如今已經退回了房中,並且有諸神樂園的守護,他真想用最強的劍招讓蕭粉身碎骨! 

  「哼!」王子城冷冷地哼了一聲,算是對蕭做出了回應,然後揮手將落幕置於原處,輕撫他有些亂了的金色長發,飄然會坐二號房間。 

  可是對於王子城的舉動,蕭卻繼續笑道:「監察史這麼做是否有些不妥了?這一場茶會以你的身份本就不合適出現,現在又想要拿這一件破銅爛鐵來糊弄在座的各位么?」 

  其實以蕭一個客人的身份,當著賀老闆的面說這樣的話並不妥當,能夠坐在這裡的人,並不一定要有著顯赫的身份,他們的到來或許只是因為與賀老闆的友誼,而拿出來的寶物只是重在參與。 

  但是蕭這麼說的用以其實是在對賀老闆表達不滿,他面對王子城的挑釁,需要捍衛一些他必須要捍衛的事情應戰,而身為此地的主人,如果想要得到蕭的友誼,就不應該在蕭以弱對強的時候保持沉默。 

  這是身為主人與朋友的義務! 

  「唉,沒想到我堂堂血獄司司座,竟然要與這下人平起平坐,各位,真是抱歉了,我把我的星海琉璃盞拿走,應該不會有人想要截殺我吧?」蕭的聲音里充滿了戲謔的笑聲,他在逼迫賀老闆做出選擇,同樣是對於在座各位不想讓蕭看到第十件寶物的人的反擊。 

  到了這一個層次,臉面是非常重要的,如果當蕭選擇退出交易,與未曾建立友誼的賀老闆決裂,本就被無數人視為眼中釘的蕭當然不會在乎,可是賀老闆失去的就不是一隻星海琉璃盞,而是所有與賀老闆有關的人都想要知道今天在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一旦有第一個人這麼問,不管事後如何粉飾,都無法改變賀老闆保持沉默的事實,若是此時有人對蕭出手,想要強行搶走星海琉璃盞,那麼必將被諸神樂園規則所震懾的這一個人將會讓今天的事情朝著更加精彩的情況發展。 

  蕭根本不怕把事情鬧大,無賴就是這樣的。 

  「哈哈.……司座大人真是說笑了,我等怎會對大人動手呢……」蕭無形的目光從一號房間開始,掃過八個房間,其中一個房間里傳來了一聲乾澀的笑聲。 

  即使是梁蕭和賀老闆都對此事感到萬分為難,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那就是既然你們已經針對聖光宗說了神宗這麼多的閑言碎語,那麼為了讓我開心,就順便把這個礙了我的眼的人趕走吧! 

  可是想要將王子城趕走談何容易,雖然蕭一直稱呼王子城為監察史,但是蕭之所以這麼稱呼,還不是因為知道王子辰的另一個身份,並且想要知道得更加詳細么? 

  此時,他們在不禁因為自己的圍觀而感到後悔,他們小看了蕭,蕭的反擊,實在是過於犀利。 

  但最糾結的還要數賀老闆了,他自己都無法解釋當蕭和王子城產生衝突時為什麼要袖手旁觀,也許只是因為好奇,只是想要看看這兩個爭風吃醋的少年能夠帶來一場怎樣的戰鬥,而且他的心中是非常相信蕭不會被殺死的。 

  只要不死,有什麼傷是治不好的呢? 

  一想到恢復能力,賀老闆的苦笑就苦得讓他笑不出來了:「這小子的恢復能力為什麼比他的手段還要嚇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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