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逼供
「你、你……做了什麼……」
張豪眼神漸漸迷離，說話很吃力，眼前事物一會放大，一會縮小，感官在真實與虛幻中慢慢混淆，無法分清，他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以至於他很恐懼，死亡的陰冷感遍布全身，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
陸寒冷冷一笑，剛才扎的這幾針，脖子上的是左機穴與右機穴，掌管鼻息是否通暢，而耳朵上的穴位則是天溪穴，分別控制著雙眼供血以及雙耳聽力，陸寒之所以在這兩處扎針，一是可以讓張豪呼吸不通暢，二來雙目視覺模糊，出現幻聽與幻覺，再加上他身體本身虛弱，氣血不足，所以這才會出現強烈的幻覺，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其實不然，這只是一種很基本的針灸術，只是陸寒將它演變成這樣子罷了。
這一招陸寒以前在阿富汗用過，目的是為了逃出基地情報，沒想到這次居然是用在黑社會身上，前後反差有點大。
「告訴我關於龍唐會的事情。」陸寒聲音很淡，但聽在張豪耳朵里則被無限放大，如霹雷般，很大，很響，他驚恐的睜大眼珠，渾身開始劇烈哆嗦：「你……你為什麼要打聽龍……龍唐會？」
陸寒沒說話，而是又將扎在天溪穴的銀針朝裡面扎了扎，疼，出奇的疼，張豪嗷嗚一聲，全身如痙攣般，刺痛難忍，痛苦的求饒道：「我說！我都說！」
一開始就說不就行了，非得受這些皮肉苦楚幹嘛！陸寒鬆了鬆手，張豪才得以喘息，快速喘了口氣：「龍唐會……是黑社會，包括放高利貸，賭場，錢莊，販毒，這些都有……」
看來這龜孫子沒騙自己，陸寒鬆開手，問：「那你們老大是誰？」
「唐龍。」
唐龍？龍唐會？
陸寒覺得好笑，這黑社會也挺有文化的嗎，起名字都跟自己掛上鉤，看來漂白的不夠徹底。
「那他平時都去哪玩？去哪消費？」
張豪納悶了，怎麼問的問題這麼古怪，連他去哪玩都問，只是刀架在脖子上，容不得他半分猶豫，忙說：「他平時喜歡賭博，但不去自己的賭場，都是找一些朋友在家裡玩。」忽然，張豪眼睛一亮：「對了，他每周三都會去洗浴中心做按摩，每星期都會去。」
按摩？陸寒一喜，趕忙問：「哪一家洗浴中心？」
「南海天國。」
其實不用問陸寒也知道應該是在南海天國，畢竟是東都最豪華的洗浴中心，想當初他也在陳輝的帶領下去過一次，服務設施都算得上是一流。
「你……你打聽這些做什麼？」張豪看到陸寒表情古怪，再抑制不住心裡的好奇，他很不解，難道說陸寒是想單槍匹馬報復龍唐會嗎？
陸寒懶得理會他，對於這個威脅到自己安全的人，他恨還來不及，刀子又向下壓了壓：「我問你，今天這件事都誰知道？」
「你說找你這件事？」
「嗯。」
張豪眼珠一轉，搖搖頭：「沒有了，這件事只有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也絕不會再找你麻煩！」
「嘿嘿，那就好。」陸寒還真怕張豪會大肆宣揚，要這樣的話，自己的計劃可就沒法實施了，看著面前這張因為害怕而逐漸扭曲的臉龐，陸寒沒有一絲惻隱，手一轉，他從針具內拿出數根銀針，快速扎在太陽穴后三寸，左右各一針，天靈蓋扎一針，眉下扎兩針……
等到做完這些，他才滿意收手。
這幾針扎完，張豪立刻白眼一翻，臉色一會青，一會白，全身緊緊繃住，並不時抽搐，像打擺子似的，很詭異，張豪心裡很怕，他想喊，但嘴巴張開就是喊不出聲音，全身使不上一點勁，雙拳握了握，但沒力氣，扑打了兩下，終於是頹然放下。
將針收起，陸寒立刻轉身朝窗檯走去，沿著牆檐小心翼翼的走回廁所，門反鎖著，並沒人，陸寒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一切無恙，這才開門走出。
兩名警察還在閑聊，殊不知裡面的張豪已經斃命，陸寒快步走入電梯，按下了一樓的按鈕。
剛走出電梯，一個熟悉的倩影迎面走來，陸寒瞳孔猛地一縮，竟是程穎！
她身後還跟著程肅豪，兩人並肩走到前台問訊處，看樣子是詢問張豪的病房。
陸寒趕忙低下頭，以最快的速度閃出電梯，走到通道拐角，他深知如果被他倆發現的話，今天的暗殺算是失敗了！
不敢猶豫，他立刻撥通程肅豪的電話。
程肅豪正在大廳張豪的病房，手機忽然響了，拿起一看竟是陸寒，心一頓，眼瞅著四處無人，才將手機貼近耳朵。
「喂。」
「程叔，是我。」
「嗯，有事嗎？」
陸寒看他與程穎挨得近，怕露出破綻，便說：「程叔，借一步說話吧。」
聞言，程肅豪立刻朝四周看去，並未看到陸寒，他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朝邊上走了兩步：「好了，你說吧。」
稍微一頓，陸寒低聲說：「你不是想要龍唐會的犯罪證據嗎？我現在有個計劃。」
「什麼計劃？」程肅豪有些激動，聲音響亮許多。
「我準備潛入龍唐會，當你們警方的線人，當然，前提是你要給我保證，保證我是受你們的保護，是你們警方的卧底。」
「這個當然！」程肅豪本來就是這麼一個打算，現在陸寒親自說出來，他當然一萬個同意。
陸寒心裡一喜，接著說：「那如果情勢所迫，我殺了人怎麼辦？」
這問題有點嚴重，程肅豪想了好一會才說：「既然你是警方的線人，是卧底，如果形勢危急的話，我可以允許你動手，但前提是這人一定得是罪犯才行，如果讓我知道你殺了好人，可別想我能幫你。」
「成！」陸寒要的就是這句話，有了這話，今天這事就不擔心了，這時程穎問好了張豪的房間，回頭看父親面色古怪：「爸，怎麼了？」
「沒事。」程肅豪忙將掛掉電話：「犯人在哪個房間？」
「8樓039。」
「那快上去吧。」程肅豪催促著程穎，餘光掃向四周，他擔心程穎會看到陸寒，並隱隱感覺事情有些不對，陸寒為什麼會來醫院？為什麼會給自己打電話？
看著兩人一前一後進入電梯，陸寒從角落裡緩步走出，淡淡一笑，才將口罩戴上，快步離開華美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