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挑明
此話一出,這胖子警察與老劉都傻眼了,尤其是哪胖子,雙眼伸出,冒出一抹懾人的幽寒,簡直比毒蛇還要陰狠。
再看老劉,小眼一轉,便諂媚的笑道:「嘿嘿,是誤會就好,小兄弟長得這麼帥,也不像是些窮兇惡極的殺人犯。」
陸寒冷哼一聲,這老小子倒是牆頭草,變的夠快。
懶得再理他們,陸寒對懷裡的張敏說:「敏敏,咱們走吧。」
張敏忽然變得有些扭捏,話,好像藏在口中很難說出,臉龐甚至還暈出些許為難之色。
「怎麼了?」陸寒有種不好的感覺。
張敏輕咬薄唇,露出少許貝齒,她眼神爍爍,言辭也有些躲閃:「那個……我、我爸還在外面。」
靠,不是吧,陸寒有點犯暈,怎麼張東雷也來了?
「我剛找到我爸,你就給我打來了電話,我當時也沒什麼好辦法,因為律師都是為我爸爸工作,所以我只好求他了……」
越說到後面,張敏聲音越小,細不可聞,彷彿做錯事的丫頭一樣,一臉的歉意。
陸寒趕緊捧住她的臉,急忙說:「敏敏,你想多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可是……」
陸寒笑了笑,溫柔的打斷她:「走吧,出去見一見我的老丈人。」
張敏臉一紅,小手緊緊捏了他一下,然後才慢悠悠的隨著陸寒朝外走去。
倆人這般動作,絲毫沒有再看一眼警察,包括那個鄭局長,也不敢吭一下聲,噤如寒蟬,一直低著頭,兩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出審問室。
在鄭局長以及兩名警察的護送下,陸寒牽著張敏的小手走出警局,剛出了門,陸寒就被眼前的畫面震驚住了。
十幾輛豪車排排停靠在警局門口,粗略掃去,賓利、勞斯萊斯等等,應有盡有,而一輛酒紅色的保時捷則停在最前面,應該是張敏的新車,她是比較鍾情這個顏色。
而這時,張東雷從正中間的黑色賓利走下,氣度非凡的他穿了一件黑色中山裝,眉宇如劍,眼神閃爍出幾分奕奕神采,每走一步,都會形成一種無形的壓力。
張東雷並不是一個人來的,在他身後,走來十幾名黑衣保鏢,看穩健的步伐與沉穩的氣度,恐怕都是退伍軍人,此刻,張東雷領著十幾名黑衣大漢漫步走來,倒有幾分黑道老大的氣勢。
眾人都不敢說話,這種氣度會形成一種無形的壓力,讓每個人都難以說話,甚至連抬頭都變得困難,這一刻,壓力彷彿凝結成心頭的巨石,壓得每個人都難以喘氣,每個人都會在心裡掂量著自己的分量,究竟有沒有能力去跟這樣級別的人物去對抗。
「鄭局長,他、他是誰啊?」老劉敏銳的感覺到事情不太好,趕緊小聲問。
反觀鄭局長,一臉的謹慎與怯怕,眼裡的狡猾之意越發的明顯。
「這人是張東雷,是蒂梵國際的老總,也是全亞洲的珠寶大王,你怎麼惹到他的人了??」
一聽這,胖子警察跟老劉苦不堪言,他們哪會想到一個其貌不揚,穿的也不是特別出彩的年輕人,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背景,而且他還是住在老城區,要知道,住在那裡的都是一些老頭老太,或者一些不願搬遷的社會青年,但像能與張東雷這樣的大人物牽扯關係的背景,還真是有些聳人聽聞的意思。
他倆很後悔,而老劉更是準備走過去跟陸寒道歉,但他發現陸寒已經走到張東雷面前,與自己的距離已經很遠。
沒辦法,他與胖子縮縮腦袋,趕忙站在鄭局長身後,像張東雷這種級別人物的對話,他還沒有資格靠近。
張東雷面慈心善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面秀如玉,一對眼睛雖然不大,但卻極為有神,爍爍閃亮,臉龐的弧線非常硬朗,帶出一抹男子漢的果敢與堅韌,可以說是謙虛有為,不卑不亢。
「呵呵,陸寒,我們又見面了。」
說實在的,陸寒有點不好意思,在這種地方見面,而且還是這麼隆重,他有點心虛面薄。
「伯父……」陸寒想再說什麼,但一時卡殼,所有話語都堵在嗓子眼深處。
張東雷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閃出絲絲亮色,他貌似憨厚的一笑:「你好像有很多事情要說,這樣吧,咱們先離開這,回去再聊。」說著,他側開半塊身子,露出他身後那輛豪華的賓利豪車以及那奢侈的有些過分的車隊。
陸寒看了眼張敏,後者很主動的緊了緊胳膊,意思很明顯,要跟陸寒一起。
對此張東雷沒說什麼,而是主動轉身走回車隊,見這,陸寒趕忙與張敏一起鑽進保時捷中。
「你都跟你爸說了什麼?」剛坐上還沒關門,陸寒就急不可耐的問,因為他有種不好的感覺,剛才張東雷的目光太犀利,讓他很不舒服。
「沒說什麼。」張敏細心的替陸寒戴上安全帶,然後為自己戴上:「我就說你想回來工作,問他公司有沒有空缺的職位。」
「那他怎麼說?」
「還沒說呢,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這不,我們就來這邊了。」張敏語氣中多少有些無奈,甚至還有些歉意。
陸寒倒沒什麼心情品味張敏語氣的意思,他現在還在想著剛才的一幕,張東雷,這個看似心善面慈的長輩,在今天卻展現出一位珠寶大亨應有的氣度,不論是說話的氣勢,還是言語背後的那些算計,好像都有著特別的深意,就連看自己的眼神,雖說平靜如水,可平靜背後的那一些嚴肅與警惕,卻是讓他心頭萌生出一股懼怕。
張東雷,果然不一般!
保時捷果然不愧是世界豪車,速度風馳電掣,一路上領跑車隊,只是短短二十分鐘的車程,眾人便回到了棕岩灘。
這片東都最富人才居住的地域,陸寒半年內已經不下三次來到這裡,看著窗外還算熟悉的景色,綠樹成蔭,別墅高聳,他不禁有些唏噓,怪不得人都想有錢,有地位,能住在這麼豪華的地方,就算吃再多的苦,也值得!而只有爬到人中龍鳳的地位,才能享受這些豪華奢侈的東西,才能住在這裡,享受富貴榮華。
再一次感受到地位與金錢在這個社會上的重要性,陸寒在心裡暗暗下決心,只要有機會,自己一定要獲得這種人中頂峰的生活。
進入大門,下車,陸寒在張東雷的帶領下,走入這座豪華的別墅。
其實在領略了坐落在邁阿密的比斯利莊園以後,像這種級別的別墅他還真看不入眼,也只是比一般的房子大了點,環境好了點,但想與比斯利莊園那種真正的豪宅相比,還是差了些檔次。
坐在舒適的沙發上,陸寒被張東雷犀利的視線盯得有些不自在,但他沒有絲毫的退讓,不卑不亢的抬起頭,面帶一絲微笑,與張東雷相視凝望。
「陸寒,你想跟我說一說今天這件事嗎?」
陸寒心一跳,該來的還是來了!
現在擺在他面前有兩條路。
第一,是像跟那些警察說的一樣,把整件事情說成是一場見義勇為的意外舉動。
第二,就是實話實說,原原本本的將自己與殺組,與普約爾家族的種種恩怨說出來,不過這樣一來,就難免會供出是自己將梵蒂岡教皇閹割的真相,要知道,這無疑是一件天大的重磅消息!
張東雷一直沒說話,嘴角一直揚起一抹平淡而又無奇的笑容,這抹笑容,一直未變,而且往雙眸的深處看,並沒有一絲笑意,並且眼神居然越發的平淡。
「伯父,我實話告訴你吧,有件事我瞞了你好久。」
陸寒舔舔嘴唇,語氣變得有些低沉:「我是一名軍人,退伍軍人。」
張東雷沒說話。但眼神明顯一亮。
「兩年前,我因為犯了錯誤,被部隊開除,到了社會上后,我因為沒有什麼學歷與背景,所以過的很不如意。」
這時,張敏端著兩杯果汁,慢慢走來,她好像感受到空氣中凝結的壓力,很賢惠的將果汁端給陸寒,然後坐在他身邊,伸出柔荑,輕輕地放在他的手背上,然後就這麼靜靜的注視著他。
彷彿注入一針強心劑,有些緊張的心緒慢慢平穩下來,繼續說:「我有一年的時間都在家呆著,那段時間真的很不好,連我都噁心自己!」他頓了頓,稍稍緩解了一下情緒:「然後,我終於下定決心要好好生活,要在這個世界上闖出一番名堂,可天不遂人願,太多的人不想我出頭,這其中,就有那個普約爾家族!」
陸寒決定要向坦白!
現在的局勢非常的複雜,也許張東雷已經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如果再隱瞞的話,恐怕就會弄巧成拙,還不如將什麼事情都坦白了,他雖然書讀得不多,但明白一個道理,與其遮遮掩掩的掩藏真相,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更能博得信任。
喝了口果汁,陸寒語氣稍稍放緩:「伯父,也許你已經知道,普約爾家族要找的那個人,就是我,不錯,正是我把那個教皇給閹了,現在他們想殺我,今天我殺的那個人就是馬科爾培養的殺手。」
說完這些,陸寒一直沒抬起頭,他有些不敢面對張東雷。
可張東雷很沉得住氣,一直沒開口,陸寒忍得受不了,終於是抬起頭。
首先看到的是一抹笑容,有些高深莫測的味道,沒錯,張東雷是在笑,並沒有陸寒想象的那樣勃然大怒。
「伯父,你……」
「你很誠實。」張東雷笑的更燦爛,他慢慢的端起這杯果汁,小抿了一口,然後說:「關於你的事情我一個星期前救聽說了,當時並不知道是你,但今天,當我在停屍間見到那個被你殺死的殺手之後,我才知道,原來馬科爾要找的那個人,就是你,陸寒。」
「伯父,你認識那個人??」
「不錯。」張東雷點點頭,緩緩說:「那個殺手名叫休斯,是馬科爾的手下,以前我在歐洲見過他一兩次,嗯……你應該知道,馬科爾是普約爾家族的新家主,他的權利現在在普約爾家族裡越來越大,殺組,就是他自己組織建立的,都是些退伍的軍人,恐怖分子,實力都很強。」
陸寒不置可否。
見陸寒一臉驚訝,張東雷笑了笑,語氣變得柔和:「別緊張,我並沒有要把你交出去的意思,所以你不用太擔心,我跟馬科爾乃至跟整個歐洲,都是經濟貿易上的來往,真正的私交,整個歐洲也就三兩個人,或者說是三兩股勢力,他們有的是王室,有的則是私人,而馬科爾,卻不在其中。」
聽到這些,陸寒算是著實鬆了口氣,靠,看來這次應該沒事了!
這時,張東雷忽然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很嚴肅的說:「不過呢,你這次做的事情確實太過分,居然把歐洲的精神皇帝閹割了,要知道,那傢伙在歐洲可是享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就算是我,見了他也得敬之三分。」
陸寒苦笑,這一點他早就知道,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總不能再把那話兒給他安上去,或者說把自己的給他吧!
「伯父,那件事確實事出有因,當時如果不是他做的事情太過分,我也定不會這樣對他。」
「呵呵,這些你不用解釋,我都知道。」
「您知道。」
「嗯,教皇本身就是一個濫用私權的老色鬼,這再歐洲已是見怪不怪的新聞,沒什麼好驚訝的。」他說到這笑了:「不過我也真佩服你,竟然真敢做出來,你知道嗎?你現在可是整個歐洲的公敵啊!」
陸寒只是苦笑,沒說話。
見氣氛有些沉悶,張東雷語鋒一轉,說:「陸寒,我想,你之所以要來我公司上班,就是想讓我幫你對付馬科爾,對嗎?」
見終於聊到事情的重點,陸寒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既然現在話都挑明了說,他也不在乎什麼面子了。
張東雷卻是一笑:「答應你是可以,不過呢,我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