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你野哪去了
我不禁頓住腳步,暗吸一口氣。
我的天呐,原來易半城就是易輕塵!
孤陋寡聞如我,也是聽過易半城這個名頭的,據說他之所以被人稱為易半城,一是因為海市有一半的生意都是他的,二是因為他一人的資產超過海市一半人的總合。
他生意有多廣有多雜沒人知道,他長的什麽樣也很少有人知道,因為做到他這個地位,很多事情已經不需要他拋頭露麵。
我常常聽人說起他,但絕想不到他居然如此年輕,在我的印象裏,事業做到如此輝煌的人,應該是五十歲往上的。
在此之前,我以為他頂多是個富二代,有個不錯的公司,生活質量上乘,如此而已。
我忽然能理解他的淡定從何而來,像他這樣的,世上還有什麽事值得他大驚小怪?
李騰達看我震驚至此,倒是真的相信我不認識易輕塵了。
他笑著打趣我,“還以為你要梅開二度了,正想著借你的裙帶關係攀攀易大老板的高枝呢!”
“你就別挖苦我了。”我苦笑道,“我這樣的,連孫海洋都不要,還能入得了人家的眼。”
李騰達見挑起我的傷心事,便不再玩笑,拍拍我的肩,安慰我一切都會好的,說有什麽事隻管告訴陳蔓,他一定盡力幫我。
我謝過他,兩人去到病房,陳蔓看到我倆一起進來,都沒空搭理李騰達,直接把我拉過去詢問詳情。
我怕她當著李騰達的麵又暴跳如雷,影響形象,就輕描淡寫地告訴她,鐲子找回來了。
她太了解我的心思,沒堅持追問,隻說讓我回去休息,明天來陪她。
我問了問仔仔的病情,知道他穩定了,就放心地回到城中村那邊。
拐進昏暗的樓道,一個黑影衝出來,嚇得我心髒停跳。
“野哪去了?”那人影問我。
我才發現是尚岩。
“你想嚇死我呀!”我沒好氣的踢了他一腳。
他“嘶”了一聲,還接著追問我,“野哪去了,電話也打不通。”
“打不通嗎?”我奇怪道,掏出手機一看,不知什麽時候沒電了。
“嘖嘖嘖,宋迦音,你是有多窮,居然還用老年機。”尚岩咋舌道。
我沒搭理他,拿鑰匙開門。
他又問我野哪去了。
“我野哪去跟你有什麽關係?”我煩了,一把推開他,“有事說事,沒事快滾!”
“你又亂咬人是吧?”他沉聲說道,推搡著我進了屋,摸到開關打開燈。
燈光亮起,他妖嬈的眉眼被桃紅的衣裝襯得瀲灩生姿,晃得我眼暈。
我承認,盡管過去我曾無數次見過他,但我仍然對他的顏值沒有抵抗力。
男人長的太好,就是禍害。
我不由又想起易輕塵說他是皮條客的事,脫口道,“大晚上的,不正是你生意興隆之時嗎,幹什麽跑我這裏來耽誤時間?”
尚岩氣個半死,桃花眼幽怨地瞪著我,“你再懟我,信不信我給你找個恩客賣了!”
“你敢!”我也瞪他。
“這世上就沒我不敢的事!”他不屑地嗤笑一聲。
“你敢欺負我,我讓我媽把你帶走!”我指著我媽的照片說道。
“……”尚岩臉都綠了。
我忍不住笑起來。
“看來你已經走出陰霾了。”他幽幽道。
我沒理他,自己倒了杯水喝,他一眼看到了我包起來的手,抓起來問道,“手怎麽了?”
“不小心摔的。”我說道,岔開話題,“你到底幹嘛來了?”
“不幹嘛,打你電話你總不接,怕你想不開上吊了。”他說道。
“滾!”我怒視他,“我才不會死,我要和妞妞好好活著,還要活的特別精彩,氣死那些人渣。”
“你這樣想就對了。”尚岩說道,“說起妞妞,我還挺想她的,她怎麽不在家?”
“送周托了。”我說道,“每周五接回來,我要找事做,沒時間照顧她。”
“我有啊,我閑得蛋疼。”他脫口而出。
“滾!”我又忍不住想踹他,“你能不能正經點?”
“正經有什麽意思?”尚岩撇嘴,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別說,我覺得你比上學那會好看多了,那時候像個木頭美人,現在有了七情六欲,整個人都生動了。”
“滾滾滾!”我一聽他提當年事就氣不打一處來,推著他出了門,“我累了一天,要睡了。”
他倒沒有強著不走,隻是臨出門又回頭說道,“阿音,當年對不起,我是有苦衷的。”
“我不聽,過去的事,我已經不在乎了,快走吧!”我把他推遠,關上門。
我靠在門上,聽著他的腳步走遠,心裏五味雜陳。
我其實還是在乎的,尤其是這些天,每想到因為他不要我我才認識的孫海洋,就忍不住惱他。
但我記得他曾經說過,恨也是在乎一個人的表現,所以我竭力在他麵前裝著隨意,不想讓他誤以為我對他餘情未了。
以後的歲月,我不會再輕信男人,就我和妞妞相依為命也挺好的,我媽當年不也是這樣選擇的嗎?
她守著我,一生再沒對哪個男人動過情。
第二天,我終於有時間去法院遞交了離婚訴訟,
我出具了結婚證和戶口本,向法院申請凍結孫海洋名下帳戶,結果院方告訴我,孫海洋名下沒有任何財產。
我一下子懵了,孫海洋個王八蛋真是太狡猾了,他肯定是想到了這點,所以把錢存到了別人的帳戶上。
但我們的情況還沒到凍結他親屬帳戶的地步,所以我暫時對此無可奈何。
從法院出來,我去醫院找陳蔓,把昨天的事原原本本告訴她。
陳蔓果然暴跳如雷,揚言等仔仔好了,她一定再陪我去一回,讓孫家人知道她的厲害。
“行了,知道你厲害,但是易輕塵的人已經教訓過他們了。”我安撫她。
她成功地被易輕塵轉移了注意力,感慨說沒想到他就是易半城,早知道就跟他合個影了,說不定賣給報社還能弄點零花錢,巴拉巴拉……
“你缺錢嗎?”我戳她腦袋,“我看李騰達恨不得把命都給你。”
“那是因為我把身體給他了。”陳蔓厚顏無恥地說道。
“說話注意點,仔仔還在呢!”我提醒她。
她捂著嘴笑。
這天過後,我開始四處找工作,但我從畢業就沒上過班,很多單位都要求有工作經驗,因此找了好幾天也沒合適的。
我覺得很沮喪,正愁眉不展之際,忽然接到易輕塵的電話,要我去原來的房子找他,說是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