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 ???素婉、秋玲戰黑衣兄弟
一番交手,兩人都對彼此實力有了判斷。
彼此修為相當,要想取勝,就隻能靠戰鬥經驗和武功招式。
這黑衣人老三幾人犯案無數,多半生都是在廝殺中度過,戰鬥經驗豐富無比,素婉卻是不及。
而素婉的一根銀綾卻是柔勁重重,攻防一體,短時間內足以拉扯住老三的精力,讓他脫離不了這跟銀綾的覆蓋範圍。
但是對於黑衣人老三來說,他拖不了這麽長時間。
雙掌並用,劈、擋、抓、扯,老三用盡招式也斷不了銀綾,更近不了素婉的身。
不能再這麽耽擱下去,這黑衣人老三心下一狠,便運足全身真氣,雙掌上的烏黑之色變淡,隻剩一層淺淺的灰色,但那雙掌透出的濃濃氣勁讓素婉也不禁心中驚懼,臉色微變。
素婉迅速控製手中銀綾形成一層層綾幕,擋住老三凶猛攻來的雙掌。
這一次,老三不再顧忌素婉那銀綾晶石的攻擊,而是不管不顧地拚了命徑直往前。
全力施為的雙掌當真是威猛絕倫,盡管素婉控製著銀綾晶石數次擊中了老三的身體,但在他的雙掌推進下,大部分都被擋下,剩下的少部分攻擊,也在他的身形變換之下未能擊中要害。
帶著淩厲掌勁的雙掌,突破了素婉手中銀綾的層層阻擋,再往前一步,就能直接擊中在素婉胸前。
看著黑衣人老三眼神中透出來的瘋狂和獰笑,再看到他那雙掌詭異的顏色,素婉怎能不知這一掌她不能硬接,否則怕是正中這人下懷。
若是退避的話,雖能避了這一掌,卻會直接讓黑衣人老三占了上風,以他那連綿詭異的掌法,自己恐怕很快便會落敗。
腦中思索閃過,但是,她也隻能避開,希望郝偷能快點趕來。
在她跟這人對戰中,能夠判斷出這人的修為頂多是先天三品,但那詭異的掌法卻是極為厲害,掌法透出的力量陰冷詭異,似乎還帶有一種腐蝕能力。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秋玲怕也不是另一位黑衣人的對手。
另一邊,黑衣人老大比老三要強一些,秋玲已是勉力支撐,隻剩招架之力。
整潔的月白公服,再強烈的打鬥中已被抓斷了衣袖,發簪也被打飛,現在是頭發披散。
幸好,她還沒被那雙黑掌打中身體。
秋玲輾轉騰挪,揮刀如影,擋住黑衣人老大的凶戾鬼魅掌法,雖然狼狽,但她眼中始終冷靜。
她在等待一個機會。
她修煉《彌遠靈韻刀經》,其中有一招爆發潛力的刀法,能讓實力以三倍力量爆發,雖然也有些後遺症。
但是,現在這個局勢,再不用的話,不止會敗,還會死。
而府主到現在都不出手,郝偷也還沒能來,極可能是有著更強的敵人隱藏。
所以,隻能靠她自己了。
可惜,這黑衣人老大一生廝殺,經驗何等豐富,那詭異卻又強大的掌法硬生生壓製著她,讓她疲於應對,絲毫沒有轉圜之機,那招爆發潛力的招式也無法施展。
素婉、秋玲兩人已齊齊漏出敗像,素婉防守能力更強,實力也比秋玲強,還能支撐的久些,但是秋玲卻已是岌岌可危。
秋玲跟黑衣人老大的戰鬥,從一開始幾乎就隻能硬接,在那詭異的掌法下,她已內腑受創,嘴角滲出隱隱血絲。
黑衣人老大跟秋玲交手,但他還偶爾有餘力關注老三跟素婉的戰鬥,猛然見老三竟然被逼得用出了那還未練成的一招,不由心中一緊,看來那女子比跟自己交手的女子要強。
隨即心念一轉,不能再拖下去了。
攻擊的節奏稍稍一緩,素婉趁機迅速脫離他的連綿掌勢,剛換過一口氣,正要施展那一絕世刀招,隻需要一個呼吸,那一招絕世的刀招便能使出,那一刀下,即便自己受到反噬,也必然能給這黑衣人老大一個重創。
可惜,她剛一抬眼,便看到那黑衣人已經到了跟前,一掌直拍向她麵門,掌麵如銀,不同之前的烏黑,但傳來的壓迫之感卻是要比之烏黑強上數倍。
秋玲心下駭然,她的刀招還未施展出,而且如此近的距離,她也已來不及逃走,本能反應之下,她隻能拚命阻擋,否則,下一刻便是她身隕之時。
“啊!”秋玲一聲喊叫,手中刀在這生死危機的一刻更快三分,正麵斜撩而上,其上刀芒閃爍,若是被劈中,黑衣人必然兩分。
隻是,終究還是慢了。
黑衣人老大的銀色之掌離她麵容已不足一尺,而且在秋玲刀起的那一刻,黑衣人眼神一狠,卻是胸腹一收,身形微微右傾,掌勢也改拍為劈,直劈秋玲胸膛。
這一招變換妙到毫巔,一掌劈下,秋玲難活,而他卻剛好能夠避開秋玲臨死撩起的那一刀。
好強的戰鬥意識,秋玲自然感應到了敵人的變化,眼中露出絕望。
真的要死了嗎?
絕望之下的她狠性發作,即便是死,本姑娘也要撕下你一塊肉來!
瞬間,秋玲就決定強行改變手部的真氣運轉路徑,她要改上撩為橫切,橫切之下,她雖死,但這黑衣人就算能反應過來,卻也不可能完全躲開。
這可是她用自廢一隻手的代價施展的報複之刀。
說來很長,但對戰的場麵上也不過一兩個呼吸的時間,銀色的掌已觸到了秋玲胸前的外衣。
那掌上蘊含的陰寒詭異的真氣已讓她胸前發麻,一旦掌勢落定,她必然是胸陷髒毀,身死人亡的結局。
這一刻,如同定格。
一道銀光,眨眼即逝。
落在秋玲胸前的那一掌卻是掌力全消,來不及思考為何,秋玲橫切的刀已從黑衣人胸前一劃而過。
刀勁之下,黑衣人老大倒退兩步,滿臉駭然地看向自己剛剛劈出的右手。
一柄精致的飛刀正插在他胳膊肘處,刀身整個沒入肘關節,隻留一個兩指剛好捏握的刀柄在外。
飛刀沒有穿透他的胳膊,但那勁力,卻是在瞬間將他肘關節處的骨肉筋脈震的粉碎,卻又剛好沒有傷及他的皮毛。
黑衣人老大無法想象,這是何等強大的手段,即便是暗器,也讓他內心震怖,在他甚至都絲毫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就已經射斷了他的手臂。
他忍不住想,若是這柄飛刀射的不是手,而是我的腦袋?
看向對麵嘴吐鮮血,刀落在地,痛得幾乎流出淚來,還在快速封住布滿裂痕,血跡斑斑的右手穴道的女子,黑衣人老大嘶啞著恐懼的聲音問道:
“是誰?到底是誰?”
有這樣的人物,何必還派出這樣兩個女子來阻擋自己兩人?
黑衣人老大懷著恐懼,還有被人玩弄的憤怒,雙目森然地掃了掃四周,然後向著秋玲喝問。
他知道,有著這樣能悄無聲息取他性命的人在,他們兩兄弟逃不掉了,但願老二運氣夠好。
現在,他隻想知道這位輕易毀了他的希望的人是誰,否則,他死不瞑目。
忍著劇痛,口吸涼氣的秋玲快速收拾了下因強行變換招式,逆行真氣被混亂的真氣撕裂經脈,脹破血肉的右手。
然後,左手一探,真氣環繞之下,落地的佩刀“刷”的一聲,握在了她的左手。
這時候,她才有精力去看這個被自己莫名其妙地一刀砍退的敵人,警惕而疲憊地看著目含恐懼對著自己嘶吼的黑衣人。
第一眼,秋玲便看見了他胸前黑衣有一條長長的刀劃過的破口,透過破口,能看見裏麵是一件貼身穿著的金色內甲。
若是沒有這一件內甲,秋玲方才那橫切的一刀早已劃開了他的胸膛。
再一眼,秋玲便看見了那黑衣人耷拉下墜著的右手,還有那柄隻露刀柄在外的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