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人死如燈滅

  袁紹盯著擺在眼前的湛盧，沒想到王磊如此狠辣，竟然不給他活著的機會。 

  事實上，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若是他俘虜了王磊，也不會給予王磊存活的機會 

  「王州牧，在下願意代主公一死，只求王州牧放了主公一命。」忽然，跪在後面的高柔昂著頭，大聲說道。旋即，高柔站起身，大步來到袁紹身前，看了眼袁紹，便撿起湛盧劍。 

  「鏗鏘！」 

  湛盧劍出鞘，劍身閃過耀眼的劍光。 

  高柔摩挲著劍身，感受著劍刃上閃爍的寒光，忍不住說道：「好劍，好劍。能死在這樣的絕世寶劍之下，也是不枉此生。」 

  王磊眼眸盯著高柔，眼眸眯起。 

  「准你自殺！」 

  王磊的雙手自然垂下，身子挺直。 

  「多謝王州牧！」 

  高柔握緊了劍柄，長劍橫在脖子上的瞬間，猛地大吼道：「狗賊，去死！」 

  一墊步，高柔猛地前沖，提劍刺出。 

  「咻！！」 

  長劍遞出，劍尖刺破長空，帶著銳嘯聲，直刺王磊的胸膛。 

  這一劍，又快又狠。 

  高柔盯著王磊，卻見王磊坐在原地不動，像是嚇傻了一樣。見此，高柔心中大喜。他選擇行刺王磊的這一步，果然是對了的。 

  刺殺王磊，求取生機。 

  長劍刺到王磊身前一尺外，忽然，王磊動了。王磊一側身，避開了長劍，而後猛地站起，竟是一躍而起，跨過了案桌，悍然撞在高柔的身上。 

  「啪！！」 

  一聲悶響，在營帳中傳出。 

  這一撞，勢大力沉。尤其是王磊全力撞擊之下，直接把高柔撞得肺腑受創，摔倒在地上后渾身酸疼，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哐當！」 

  湛盧劍落在地上，滾了兩下，便靜靜躺在地上。 

  王磊走過來，撿起了湛盧劍。 

  盯著高柔，王磊眼神冰冷。來到高柔的身前，王磊說道：「剛才你假裝自殺的瞬間，我就已經察覺到你的舉動。你是一個忠臣，卻不是一個合格的刺客。」 

  一劍刺出，噗嗤一聲，劍尖刺入了高柔的心臟。 

  高柔咬著牙，卻沒有吭聲。 

  劍尖拔出，王磊提著滴血的長劍，緩緩說道：「你雖然失敗，卻是一個勇者。這樣的人，我欣賞。下輩子，希望你不要跟錯了人。」 

  「嗬嗬！！」 

  高柔瞪大眼，張開嘴嗬嗬出聲。 

  然而，高柔眼前的視線，卻漸漸暗了下來。 

  高柔握緊了拳頭，可身上已經沒有了力量，伴隨著鮮血的流逝，生機也漸漸消失。驀地，高柔握緊的拳頭鬆開，脖子一歪，就徹底失去了氣息。 

  高覽和許攸見狀，忍不住輕嘆了口氣。 

  高柔雖然年輕，卻能力出眾。 

  沒想到，竟然如此死去，兩人都心生不忍。 

  王磊提著劍，看了眼呂曠和呂翔，高柔刺殺的時候，這兩人依然跪在地上，並沒有任何舉動，已經是打定主意投降。 

  來到袁紹身邊，王磊說道：「本初兄，是我送你上路，還是你自己自盡呢？」 

  「來吧，大丈夫，何懼一死！」 

  或許是看到高柔的死，袁紹徹底放開了。只是，他看向王磊的眼神，依舊怨毒。 

  「既如此，上路吧！」 

  王磊毫不猶豫的一劍刺出，劍尖破開肌膚，劍精無誤的刺入袁紹的心臟。 

  一擊，袁紹心臟破裂。 

  「王磊，我不過是先走一步而已，我在地底下等著你。」 

  袁紹咧開嘴，他呵呵一笑。 

  鮮血汩汩流溢出來，打濕了身前的衣襟。 

  王磊眼神堅定，說道：「想殺我的人，還沒有出生。我的命，我做主。」 

  袁紹驀地瞪大了眼睛，似乎要看清楚王磊。 

  旋即，袁紹雙眼的神采消失，氣息斷絕。這個出身良好的世家子，前半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路順風順水，是眾人仰慕的天之驕子。然而，遇到王磊后，便跌下凡塵，不僅遭到了連番的失敗，更是眾叛親離，被天下人指責。 

  如今，含恨而去，只能化作一抔黃土。 

  「把袁紹和高柔帶下去，厚葬！」 

  王磊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兩人，眼神卻是愈發的堅定。 

  這，就是亂世。 

  不是被人殺，就是自己殺了別人。想保住自己的性命，想保住自己在意的人，就必須贏。失敗的後果，他承擔不起。 

  「報！」 

  一名士兵快速的走進來，抱拳道：「大人，抓到一個鬼鬼祟祟，想離開大營的人。」 

  「帶進來！」王磊眼神疑惑，誰想離開大營？ 

  不多時，士兵押著一個二十齣頭的青年走了進來。 

  「牽招！」 

  許攸見到來人，忍不住驚呼道。 

  之前，許攸說服高覽后，兩人舉兵投降。牽招也在營中，跟著大軍一起投降了王磊。然而，牽招現在卻想逃走，讓許攸感到意外。 

  王磊提著仍自滴血的劍回到坐席上，長劍擱在案桌上，王磊問道：「說吧，為什麼要逃出營地？」 

  牽招被押著進來的時候，看到了被拖出去的袁紹和高柔。 

  兩人被殺，牽招嚇了一大跳。 

  牽招連忙說道：「回稟王州牧，在下並不是要逃走，只是內急，憋不住想找個偏僻的地方解決問題。沒想到，還沒解開褲子就被士兵抓了。您說，冤枉不冤枉。」 

  王磊說道：「在我面前，假話沒有用，也不用說假話。如果你不意替我效忠，我立即讓你離開大營。」 

  「果真？」 

  牽招眼前一亮，眼眸中，閃過一抹希冀。 

  王磊笑說道：「當然，說話算話。只是外面兵荒馬亂，離開大營后，恐怕不安全。」 

  牽招嘴角抽搐，心頓時涼了半截兒。 

  「州牧大人，在下不願意離開大營，只想跟著州牧大人。這天下間，州牧大人是最年輕的州牧，是最有才華的州牧，更是最會打仗的州牧。跟著州牧大人，有肉吃、有酒喝，在下是不會離開的。」 

  牽招嘻嘻哈哈的一笑，卻見王磊摩挲著劍柄。 

  剎那間，牽招更覺得頭皮發麻。 

  王磊一擺手，道：「既然要留下，就展現你的才能。我麾下，一向是唯才是舉。有能力，就可以居於要職。沒有能力，註定墊底。」 

  「州牧大人英明，在下告退。」 

  牽招恭敬的退下，走出營地，卻發現背後的衣襟已經打濕。若是他真的要離開營地，王磊不會當著士兵的面殺他。可牽招篤定，離開營地后，肯定有人追殺他。 

  王磊又看向呂曠和呂翔，道：「兩位，打算為袁紹效忠殉節呢？還是歸順本官。」 

  「願為大人效力！」 

  呂曠和呂翔沒有猶豫，直接選擇了歸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