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我們需要自己的力量
雖說隻找到了一部分，但這意味著還有更多，更多……
華如夢想起了李氏她們的遭遇，她們也是被帶走了丈夫，剩下了老弱婦孺，他們的經曆是如此相似，靖王要這麽多的青壯做什麽？
如果是為了養兵自重，那葉竹寺所說的成堆的白骨又是怎麽回事？可如果不是這樣，又是為了什麽抓走那麽多的青壯？
華如夢問道：“知道那些熱是怎麽死的嗎？”
葉竹寺搖頭：“隻剩下了白骨，查不出死因，但是……”
“但是？”
“離那裏不遠，有一個嚴兵把守的山澗，我們調查過那個山澗，那裏麵什麽也沒有。”
穆雲裳不解的問道：“既然什麽也沒有？那你還懷疑什麽？”
“就是因為什麽都沒有，所以我才懷疑，那裏不是什麽軍事要塞，無緣無故的他會派人一天十二個時辰全程守在那裏嗎？”葉竹寺肯定的說道，“解開那個山澗的秘密也許就能夠解開靖王的秘密。”
靖王，如果她是靖王，她會想要什麽呢？
身為皇親國戚，一輩子榮華富貴，吃穿不愁，也從來不缺女色，所以絕對不是為了錢和色，難道是……他不滿足於嶺南，想要更多權力？謀反？以一隅之地對抗全國勝算太小，如果是她，她就不會冒險反叛，靖王會嗎？
可如果不是為了權力，那又是什麽？長生不老？不不不，長生不老這件事太扯了，果然還是因為權力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靖王肯定養了很多私兵，養兵需要很多錢，不光如此，他還需要武器，青銅和鐵。
對於下一步的行動，華如夢心中已經有了打算，她看向葉竹寺說道：“如果你的目標是靖王的話，不如我們合作啊！”
葉竹寺皺起了眉頭，有些懷疑：“你要對付靖王？”
華如夢緩步來到窗邊，透過窗向外望去，那些老弱婦孺正在院中忙活著。
葉竹寺也順著華如夢的目光望過去，滿眼的女人，幾乎沒有男人，就算是有，要麽是老人要麽是小孩兒。
“我與人無仇，人與我無怨，所以我並不想對付誰，但我想守護她們，我想讓天下的妻子都有丈夫的陪伴。我想讓每一個老人盡享天倫之樂。我不想看到……兒女們忘記父親的長相，父母老去卻無人送終。”
他們不一樣，葉竹寺是想要報仇，被仇恨浸染的他總是那麽的陰沉冷厲，是不見光的寒冰，而華如夢想要守護這片江山，守護天下公正，她的心沒有陰暗的角落，她像個純正的太陽，不管她身上有著什麽樣的缺點，張揚任性也好，不諳世故也好，這些都無法遮擋她太陽的光芒。
盯著她的眼睛，葉竹寺忽然覺得心口有些疼，他扭頭避開了華如夢的目光。
華如夢說道：“如果你能告訴我更多情報的話，我會覺得我們是統一戰線的盟友，如何？葉竹寺，要不要合作？”
“好。”那些女人的丈夫是被靖王帶走的，如果她想要那些女人找到她們的丈夫的話，最終還是會指向靖王，不管他們各自的動機是什麽，至少目前的目標是一致的，葉竹寺說道，“那個山澗有道天然的石門，立在河溪之上，那裏有很多人把守，我們無法穿越石門到後麵去，也看不到那後麵所發生的事，所以我想用炸藥炸掉那個石門。”
華如夢也點點頭表示認同葉竹寺的計劃，她說道：“但在那之前，我們需要先弄清楚眼前這群山賊。”
“那是自然。”葉竹寺說道，“我會讓他們去查的。”
“他們？是誰？”華如夢問道。
葉竹寺看向華如夢，他朝華如夢擼起了袖子，他又成了那個不愛多說的葉竹寺，他將手臂遞到了華如夢的麵前，仿佛那胳膊上有答案似的。
但是華如夢卻隻看到一塊疤痕，她完全不明白葉竹寺這是什麽意思，朝葉竹寺攤了攤手。
葉竹寺眼中閃過一絲尷尬，他都表達的如此明顯了，還非的要他張口說出來嗎？
就在尷尬逐漸蔓延的時候，穆雲裳即使開口挽救了這尷尬的氣氛：“飛燕！難道你是飛燕閣的人？飛燕閣主？”
華如夢一臉的懵，完全不明白穆雲裳的話，扭頭看向穆雲裳，她急需解釋。
葉竹寺沒有否認穆雲裳的話，相當於默認，穆雲裳緩緩說道：“沒有人知道飛燕閣到底位於什麽地方，也沒有人知道飛燕閣都有什麽人，他們遊走於整個南部，專殺酷吏貪官，每次殺完人之後都會在現場畫一隻燕子，因而被人們稱為飛燕，它們……是一個江湖組織。”
說完再看葉竹寺的時候，目光亦有些不一樣，穆雲裳怎麽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男人竟然會是大名鼎鼎的飛燕閣主。
華如夢點頭，她大概明白了，雖說對他私自暗殺朝廷命官的事兒感到不爽，但一想到他是為民除害也就不那麽想計較了，更何況這個時候並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她說道：“飛燕閣，你們是不是有很多人手？”
葉竹寺淡然說道：“幾百人而已。”
幾百人已經小具規模了，幾百人幾百人的聚集在一起，那就是幾千人幾萬人了。
隨後他們又互相了解了很多，在搜集靖王罪證這一點兒上他們是相當一致的，但也有很大的分歧，葉竹寺的主要目標是殺了靖王報仇，順帶著解救那些被靖王抓走的人，而華如夢想的卻是瓦解掉靖王的勢，要穩住整個嶺南，不要發生戰亂。
但是這一點，華如夢並沒有過多的表露，以免在一開始就因為分歧和疏遠，他們現在需要的是合作，很多事情可以再聊。
葉竹寺離開之後，穆雲裳朝華如夢說道：“你真的覺得他們能夠對付得了靖王嗎？想暗殺靖王沒有那麽容易。”她失敗過一次，知道靖王的厲害，所以也並不覺得葉竹寺他們能夠成功。
光殺死一個靖王是不夠的，她要的是整個嶺南地區的安寧，要解決這樣一個藩王，靠暗殺這種陰謀是不行的，須得陰陽謀並用才可以。
華如夢沉默許久，緩緩歎道：“我們需要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