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兵符

  蘇澤源有些震驚的接過了玉佩拿在手中驗看了一番，他雖然聽說過可到底沒有親眼見華如夢，還是不敢確定她的身份，他問道：“不知公主為何到此？”


  華如夢一把奪回了蘇澤源手中的玉佩收好，然後說道：“途經此處見此處民不聊生，心中不忍，願留下為百姓們做些什麽。”


  一山之隔，華如夢相信蘇澤源一定明白她的話是什麽意思，但蘇澤源卻很遲疑的重複了一遍：“民不聊生……？”


  華如夢神情驟然一變，質問道：“怎麽？蘇將軍不知道？”


  華如夢身上貴氣畢現還帶著一絲絲的霸氣，這樣的氣勢尋常女子不可能有，他終是信了華如夢的話，連忙屈膝跪下，抱拳說道：“還請公主恕罪，臣下不曾有幸麵見公主，故而不敢貿認，故而小心謹慎，對公主之言行皆抱著一絲懷疑，還請公主恕罪。”


  玉紅梢撇撇嘴，好不給顏麵的說道：“那你現在怎麽又信了？”


  蘇澤源答道：“臣下是個武人，對玉器珠寶並不了解，雖然覺得那玉佩的確價值不菲，但判斷不了，再說了，臣下擔心這東西會被人偽造，可……公主這一身的貴氣威嚴卻是旁人模仿不來的，再加上那玉佩也的確像是真的，所以臣……”


  “什麽叫像是真的？本來就是真的啊。”


  不等蘇澤源說完，玉紅梢又接了一嘴，這讓蘇澤源頭冒冷汗，他擦了把汗，有些恐懼的說道：“臣知罪，還請公主不要怪罪。”


  華如夢略有不滿的瞥了一眼玉紅梢，蘇澤源謹慎對待這是好事啊，為什麽非要一個勁兒的給他壓力。


  見華如夢眼神犀利的瞥了過來，玉紅梢連忙撇撇嘴，不說話了。


  而後華如夢又將目光轉移到了蘇澤源的身上，他身為第三軍團的統帥竟然這樣容易被嚇到沒有帶兵之人的威嚴之氣，本還以為他和仇醉一樣都是一身英雄氣概的人呢。


  華如夢略有些失望，她歎道：“將軍起來吧，這件事並不怪將軍，是本宮忽然到此還騙了將軍，將軍謹慎一些也是應該的。”


  “多謝公主寬恕。”蘇澤源站起來後便指向主座朝華如夢說道，“公主請上座。”


  華如夢也不推辭，直接坐到了主座上，她看著帳中還枕著的幾個人，說道：“將軍，你們也坐啊。”


  蘇澤源拱手：“多謝公主。”


  眾人落座之後，華如夢終於開口進入了正題：“將軍駐軍嶺北，與嶺南僅有一山之隔，不知將軍可曾聽說靖王謀反一事？”


  蘇澤源露出驚訝的神情，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而後說道：“這是真的嗎？靖王真的謀反了？”


  華如夢問道：“怎麽？將軍認為不是嗎？”


  蘇澤源忙道：“不不，臣下隻是聽說靖王要剿匪，所有集結了軍隊，卻原來集結軍隊是為了造反嗎？這件事要趕緊稟報皇上才是，公主，請允許臣立刻上遞奏折到京都。”


  華如夢笑著搖頭：“戰事已起，等到奏折傳入京都再傳來旨意是來不及的，我們這現在就需要行動。”


  聽華如夢這麽一說蘇澤源遲疑了，他看著華如夢說道：“難道……公主此次來是為了……”


  見他猜到了自己的目的，華如夢也不多說直接承認：“既然將軍已經猜到了，還請將軍出兵嶺南鎮壓靖王謀反的事情，不能讓戰火擴大，否則這一帶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江山也會因此動搖。”


  蘇澤源麵露難色，他點點頭說道：“如果公主說的是真的的話，那麽這件事還真的是迫在眉睫，無比的眼中啊。”


  見他如此明白事理，華如夢有些欣慰的點點頭，十分誠懇的說道：“所以，還請蘇將軍出兵，不要拖延。”


  “可是……”蘇澤源麵露難色，撓著額頭說道，“律法有規定，沒有虎符不許發兵，我想……公主你既然不是專門為了靖王一事來到嶺南，那麽身上自然也就不會有密旨虎符吧？”


  這的確是個難事，華如夢愣了一下，而後承認：“是，本宮並沒有虎符，但是……蘇將軍，你隻要出兵拯救一方百姓於水火，本公主向你保證，父皇絕對不會怪罪於你。”


  蘇澤源連連搖頭：“公主啊，這可不是皇上怪罪不怪罪的問題啊。”


  華如夢的眉頭深皺，一旁的穆雲裳說道：“蘇將軍的意思是……不能出兵了？”


  “當然不能！”蘇澤源說的斬釘截鐵，當他看到華如夢的神情之後，頓時又低下了頭，沒了氣焰，他說道，“公主，臣下知道皇上十分寵愛公主，也知道公主說的是事實，但是……律法規定，沒有虎符不許發兵，臣下也是沒有辦法啊。”


  “將軍怕父皇怪罪？”


  蘇澤源十分為難的搖頭：“不是皇上怪罪的事情，為了這天下百姓，臣下不懼生死，但是公主你想過沒有，為什麽會這樣的規定？”


  眾人沉默了，蘇澤源接著說道：“孫子在始計篇一開始就說過，兵者，生死存亡之道，縱觀曆朝曆代，每一個皇帝都十分的注重對軍隊的管理，實在是因為她重要啊，為什麽會有兵符的產生？還不是為了限製我們這些將領的權力，不允許我們私自調兵，隻有這樣，朝廷才能真正的掌控天下的軍隊，臣下不怕死，但是臣下不願動搖國本，再說了，就算是臣下同意了，臣下手下的將士們也一定不會同意的，還請公主不要為難臣下……”


  早就知道會遇到困難，蘇澤源肯定不會輕易出兵，但是沒有想到蘇澤源竟然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華如夢隻想著這是一個人抗命的事情，沒有想到這竟然是一件會動搖國本的大事，華如夢歎息一聲，還想再勸。


  不等她開口蘇澤源便說道：“可……靖王謀反畢竟是件大事，遲不得……不如這樣，公主先在這軍營休息一晚，等臣下和手下眾將領商量出一個辦法再報與公主，您看如何啊？”


  “蘇將軍的意思是……可能會出兵？”


  蘇澤源一歎，頗有種破釜沉舟的勇氣：“從投軍的那一刻起，臣下就沒有想過活著回去，軍人的職責就是保家衛國，如果不能守護一方百姓，還當什麽兵啊，我們能戰死沙場，但絕不能讓百姓們受到無妄之災，公主，還請公主先去休息，臣下這就叫來眾將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