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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不負苦心遇無忌

  吳羨記得原著內容之中,朱長齡為了取信張無忌,先是燒了那華麗精緻的紅梅山莊,而後好似住在梅庄下面地窖中,最後好像住在幾座木屋之中,直到某一夜裡,張無忌發現朱九真幾人欺騙於他之後,狂奔至某座山峰之上,又被朱長齡等人追上,最後縱身跳下懸崖之下。

  接連十天之中,在紅梅山莊附近幾十里徘徊許久,因為山巒層疊、地形高聳,故而行程並不快,吳羨已經不抱任何找到九陽真經的希望,皆因山峰重巒疊嶂、絕壁林立,吳羨一時還真不知道從哪座絕壁下手。

  不說能否確切找到那藏九陽的懸崖絕壁,一般武林高手就從山崖之上跳下也是十死無生,吳羨絕世輕功雖已練到極高境界,但並未臻至化境,內功雖然已小有所成,但與老一輩高手比起來,吳羨內功深厚程度大有不如,但若將長繩捆綁於樹上,再順繩而下懸崖,吳羨倒是有幾分信心。

  傍晚之時,吳羨在山腰上尋找到一個山洞,一個人孤零零坐在山洞之前,漆黑的山洞之中,深黃的火焰照亮了灰黑的石壁,望著天涯邊的落日,夕陽的餘輝灑下最後一抹微光,隨後悄然陰匿於群山之中。

  突然之間,吳羨覺得彷彿世界都是孤寂的,洞外一片蒼莽、人煙罕至,綠色的古松俏然立於泥土,野草叢也悄悄爬上山頭,眼前的世界是靜止的,是廣袤的。

  吳羨背靠在洞口石壁,痛飲一口烈酒,孤寂和落寞此刻都爬上心頭,伸手一握,手上便抓了一把碎石子,一枚一枚的將石子彈向十丈外大樹之上,嘴中碎碎念叨:「一枚,兩枚…」

  就在吳羨百無聊賴之時,一道人影從遠處爬上山頭,漸漸地,他慢慢走了過來,頭髮雖然用布束著,卻有很多頭髮跑了出來,雜亂的散布在各處,他步履很是蹣跚走過來,小麥色的臉上有些蒼白,一身粗布衣裳上破破爛爛滿是破口,露出了裡面的皮膚。

  吳羨又大灌一口酒,那苦悶的心情也稍微緩解,目光一直注視著他走過來,待走近后,吳羨瞧見雖然他落魄不堪,但眉宇之間仍能看出一分俊秀,一分憨實。

  「請問我能在洞穴中休息一晚嗎?」少年鼓起勇氣說道。吳羨側著臉旁瞧著他,露出溫和的笑容說道:「你隨意。」隨後吳羨又靜靜望著逐漸漆黑的天空。

  入夜之後,天空上升起一輪皎月,純潔無瑕的月華也揮灑而下,使洞外的草地、大樹、高山都披上一層柔柔的光華。

  洞中,火堆之上烤著一隻雪兔,肥嫩的兔子穿在一枝丫上,枝丫架在支架上旋轉著,不一會兒,那兔子上滿是金黃的油,兔子被烤的焦嫩湛黃,幽幽肉香一直徘徊在兩人鼻尖,吳羨肚裡饞蟲都被勾了出來。

  吳羨認真烤著兔子,不注意時,眼神瞟見那落魄的少年,他坐在地上身子雖是面向著火堆,而他的腦袋卻一直偏向左側,眼神一直在瞧著光禿禿的岩壁,隱隱間,吳羨似乎瞧見他喉嚨咽動了一下。

  吳羨有些發獃的想:他只是一個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卻也一個人在這荒山野嶺,也怪可憐的。

  待兔子被烤的外焦里嫩之時,吳羨乾脆的將兔子取下,「呼呼。」那剛烤熟的肥兔是滾燙的,吳羨嘴裡不停吹著氣,雙手左右來回將兔子拉扯,三兩下便將一條肥兔腿扯了下來,而後對著少年喊道:「接著。」

  少年一愣,趕忙欣喜的接住兔腿,也被那滾燙的兔腿燙著,驚叫一聲,而後一口一口狼吞虎咽的吃著,還不時抬起頭顱,嘴裡還不停吐著熱氣。

  「會喝酒嗎?」吳羨喝了一口酒,看著少年。

  「會喝一點。」少年猶豫一下,隨即說道。

  吳羨將酒葫蘆扔給他,兩人一口口傳遞的喝著,「這冷的天氣,喝口酒熱和。」吳羨豪爽的說道。

  酒足飯飽之後,兩人圍坐在火堆之旁,吳羨問道:「我叫吳羨,不知道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一想:自己承人恩惠,定不能欺騙於恩人,再者胡先生曾說我只不過一年性命,想必今年新年一過,第二個新年是見不到了。

  少年心中說不出的複雜感受,既有能快些與父母團聚的期盼,也有對世事牽念,對師公、對眾位師伯、芷若、不悔妹妹的不舍,對遠在海外冰火島孤苦伶仃的義父很是擔憂,義父雙眼失明,怕是早在島上待一輩子了,想想義父老後腿腳不便、不能打獵,怕是要餓死在島上了,義父,原諒孩兒不能盡孝…少年滿臉苦澀,眼中不知不覺有些濕潤,短短時刻心中竟閃過數個念頭。

  悲從心起,少年心中苦悶、悲痛異常,一時之間,竟然寒毒發作,少年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嘴唇不停顫抖,眉眼之上也突然間布滿了寒霜。

  吳羨見此一驚,當即用手試探少年的體溫,果然冰冷異常,吳羨心思一轉:恐怕這就是張無忌吧。儘管之前已經有所懷疑,吳羨並不能十分確定,而現在少年此番寒毒發作的情況,完全打消吳羨的懷疑。

  吳羨立即喊道:「張嘴。」雖然此刻寒毒侵襲身體,少年身體下意識蜷縮一團,但神智還很清醒,顫顫抖抖張開嘴唇,吳羨趕忙為其灌下烈酒,將其身子扶正,準備運功為其抵擋寒毒。

  吳羨正運轉內力,伸出雙手正要抵在少年背上,準備用內力為其壓制寒毒時,少年悠悠睜開雙眼,有些虛弱的笑了笑,隨後說道:「謝謝閣下好意,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吳羨悻悻收回雙手,而後關心的說道:「你這是什麼毛病,怎麼一發作起來,全身有如萬年寒冰一般寒冷異常,火烤、酒暖都不行。」

  少年黯然低下頭沒有回答,心中低沉,隨即又抬頭說道:「在下張無忌,謝謝閣下一片好意,我此番卻真是無以為報。」張無忌說道這裡,更加黯然神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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