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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決心,暗流湧動

  雲歌看到他手掌心被劃開了好大一口子,像是剛剛捏碎那拐杖被劃開的,心一緊,連忙拿出帕子給他包紮了起來。


  秦沛山眼色陰冷之極,甚至差點想毀了所有一切,卻被她的這個小動作撫慰了,冷聲道:“此事就這麽定了,誰也不許多問多說,二弟,搬家之事,我會安排人手。”


  “大哥,你是打算連娘也不認,跟我們劃清界限嗎?”


  “如果你要這麽想,那隨便你,阮氏,明日一早便離開,二丫頭,你也不用再去太後那了,到了議的年紀就不用再去太後跟前伺候。“


  秦雲秀這時候已大驚失色了,阮氏若被送走,她唯一的依仗便是太後,如今爹爹竟不同意她再進宮了?

  “爹,女兒要是不進宮,太後會怪罪的。”


  “哼,宮內那麽多人,少你一個不少,我讓向皇上稟告,該說的我都說了,都散了。”


  說完這席話之後,他已經拂袖而去,誰也沒想到原本看著挺溫和的安寧侯一旦爆發竟是這麽可怕!

  雲歌此時也慢慢走了出去,該達到的目的都達到了,爹爹甚至比她想的做的還好,秦雲秀與阮氏一臉慘白,老夫人哭天喊地,秦嵩山在一旁哄著,不過這一切都已成定局,他做出了這樣的決定,誰也改變不了,畢竟,他才是秦府的侯爺!


  白芍死裏逃生,一路上都心有餘悸,直到回了院子,入了房間之後,才顫著聲音道:“小姐,嚇死奴婢了,奴婢差點就真要被亂棍打死了。”


  秦雲歌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了她,淡聲道:“怕什麽?阮氏這一次被趕出侯府就已成為定局,既然走了,我就不會讓她回來。”


  還有一句話沒說,光是走了怎麽行呢?幾次三番的要她的命,她自然不會讓她活著,她不會回阮府,那應該就是去那鄉下偏遠的莊子,到時候,想弄死她?容易之極,上輩子死的那麽淒慘,這輩子回來,又怎麽會輕易放過呢?


  白芍看著她的深色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卻還是忍不住問:“小姐,為何那個小梅會指證夫人呢?”


  她笑了笑,她不過是阮氏安插在她院中的棋子,若非她偷偷的去見采蓮,她還發現不了呢,阮氏能利用她,她自然也能,阮氏拿捏人的手段無非那麽幾種,要麽用錢,要麽威脅,而這個就是被威脅的,隻要將她的家人給救走,就可以讓她答應任何條件。


  更何況,她還答應放她出府,這次她算是幫凶,會被動用家法,但不會要了她的命,等她傷好了,送出府去便是。


  她將其中緣由大概跟白芍解釋了一遍,並說:“你是我身邊的丫鬟,做事要機靈些,也切莫讓人抓住把柄。”


  白芍連忙點了點頭,她是家生子,有個弟弟,卻早死了,死的時候,她還太小,父母也早逝,早就成了孤兒,若非有人提起來,她竟都忘了她弟弟的死。


  “多謝大小姐的救命之恩,奴婢以後的命就是小姐的了。”


  雲歌笑了笑說:“我能救你一回,卻救不了你幾回,所以,你自己小心著些,阮氏倒了之後,秦雲秀還在呢,還有個老夫人。”


  白芍詫異的問:“老夫人不是要與二老爺一家到另外院子去嗎?”


  雲歌搖了搖頭,低頭抿了一口冷茶道:“凡事過猶不及,若老夫人真跟二叔去了別的宅院,隻怕爹的脊梁骨都要被人給戳穿了,就算是我,也不能讓爹爹背負這樣的名聲。”


  隻怕到時候,關於秦老夫人被自己親子趕出家門的傳聞肯定會傳遍京城,她可舍不得讓她爹爹背負這樣的名聲,今日之事,不過算是是為了敲打那個老太婆罷了!

  “那三小姐.……?”白芍其實想說,秦雲薇之前那麽針對她,如今因為柳姨娘的死,侯爺將她給放出來,她會不會還對雲歌不利。


  “不用擔心她,阮氏被趕出去之後,秦雲秀又不允許進宮,秦雲薇被壓了這麽多年,就算想報複,也不會報複到我身上,等著看她跟秦雲秀狗咬狗便是。”


  白芍這才鬆了口氣,讚聲道:“還是小姐厲害,一下子就除去了阮氏,二小姐如今進不了宮,看她還怎麽得意。”


  雲歌臉上也浮現少許的愉悅之色,說來也算是秦雲秀自己作死,竟當著爹爹的麵上殺人,這簡直就是打他的臉,他好歹也算是個驚才絕豔的人,就算是皇上也對他客氣三分,秦雲秀又算什麽?

  如此一來,一切都會有所不同,不過,到底是一方府邸,不能無人打理,她還要繼續去華驪女院,那麽這打理的事.……她斷然不會讓秦雲秀或是秦雲薇插手,那麽就隻有那一人了。


  深夜,在另外一院中的書房內,楚琰正提筆寫著什麽,寫好之後放入一竹筒內,一挪身下椅子,將之塞了進去,一拉東西便傳下去了。


  暗影敲門而入,半跪在麵前,恭聲道:“主子,安寧侯傳了一道密報入宮內,可惜沒攔截下來。”


  楚琰微抬頭,燈火之下,那張俊美之極的臉晦暗不明,嗤笑一聲道:“看來安寧侯也要入這亂局了,老頭子正缺人手,怕是會被重用了。”


  “那我們是不是要與安寧侯交好?”


  “不必,且看著就是,安寧侯府這幾日可還有什麽動靜?”


  暗影嘴角抽了抽,主子怕是想問那秦大小姐吧,想問就光明正大的問唄,心下雖腹議,麵上卻還是將今晚發生的事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看著挺木訥的一張臉,說出的話倒是一點都不枯燥,反而顯得十分生動。


  楚琰唇角微勾著:“她倒是一點也不消停,對起敵人來也一點都不留情。”


  暗影低著頭:……這是誇還是損呢?

  “繼續派人盯著,有什麽風吹草動再來稟告。”


  “是的,主子。”


  人退去,楚琰卻從懷中將那束當初被她自個割下的頭發發愣,細嗅之下,似乎還能聞到一陣陣幽香,想到她在他麵前,那種齜牙咧嘴的模樣,楚琰忍不住輕笑出聲,這野貓,得好好訓才行,她也到了該議親的時候,這野貓可不能便宜了別人。


  次日,阮氏一大早便被催著離了侯府,身邊隻有秋容陪著,一輛馬車還有一些她自個私物,便悄悄的走了,她心底縱然不甘心,可那又如何?

  她親眼看著侯爺大發雷霆,甚至殺了人,如是不走,恐怕連這條命都保不住!隻是她又有如何甘心?想到秦雲歌那個賤種,她就恨不得殺了她!這次是輸了,不過隻要有一絲機會,她一定不會放過這賤種,且走著瞧!


  老太太第二天便病了,也不知道是真病還是裝病,秦嵩山對他這個大哥心底已有了芥蒂,不過,秦府的管家一大早便將莊院的地契給了他,他就算心底不願意,可還是去看了院子,卻是出乎意料的好!

  算算價格,絕對不下上千兩銀子,出手算是大方的了,他心底不知為何,依舊還是有些不是滋味,他是老二,卻要奉養著老夫人,老夫人脾氣那麽大,他也十分難忍受,世襲的侯爺之位卻還是他,難道以為給他買了一套房子,這事就算這麽揭過了?

  人一旦不甘心,有了芥蒂,那麽什麽事都會朝壞的方麵想。


  秦雲歌繼續去女院,之前出了那事之後,女院中的守衛要嚴密多了,臨近結業,所以課程安排上緊了許多,要求也嚴格了許多,秦雲歌學的有些吃力,卻咬著牙關硬挺著,有些需常年累積的技藝不會,可她嫁人之後,為了取悅文雲浩倒是學了不少東西。


  比如女紅,她的刺繡之術還是跟當初一個繡娘大師學的,雖不能說學了所有的本事,但七八分還算是學到的,隻是就算這刺繡學的再好也無用,繡好的香囊還沒佩戴幾日,便被他丟到一旁,熬了幾夜繡好畫被獻了上去,他受到了封賞,卻半句不提她的功勞,仿佛一切都是理所應當,想到這,恨意依舊難消。


  隻是,那人此時已經生不如死了吧,她是恨不得親手將男人給剁了,隻是那樣會髒了他手,今生讓他死無全屍也好。


  正想著,手卻在調香,因出了神,那香調的有些淡了些,卻更顯得清香淡雅,回味綿長,就連那煙霧都泛著些微的藍。


  趙璃湊近聞了聞,輕聲道:“真香啊,雲歌,你到底是怎麽調的?”


  “很簡單,這幾份香料的次序與分量一定不能混了,還有時辰也不能差了.……”


  她細聲給她解釋著,一點也沒藏私,旁的人也有默默聽著的,她在這方麵似乎有種超乎尋常的天賦,所調的香也十分的難得,不過幸好,她琴棋書畫並不算突出,最多排中等,所以,也不足為懼。


  倒是薑蓉與那個範芳菲拔尖些,這兩人最近走的較近些,不過因之前雲歌受傷的事,嫌疑最大的是她,故此,縱然她拔尖,倒時候結業上,先生夫子們也不會給她打高分,這是品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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