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驚怒
皇上大驚失色,湊近了些看了看,竟真的是雲妃!怎麽會這樣?前段時間看著還好好的,這臉怎的就毀了呢?
雲歌離的不遠,也看到了她那暴露在外的臉,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她……她這明顯是用了過量的胭脂膏!
之前就曾聽說,雲妃複寵了,皇上去過她宮內,趙王府的事並未影響到她,畢竟她又不是趙王府的人,沒受到牽連,隻是被禁足了而已,她若複寵,起碼還能護著些她的家人。
皇上似乎更疼愛了她些,還賞賜了不少禮物,風頭正勁來著,怎的,突然就毀容了?
這其中必定是有什麽蹊蹺的!
“雲妃,你怎麽了?”
皇上關切的問,到底是寵過的,原本千嬌百媚的美人成了這般模樣,他自個心底也有幾分疼惜,而這個雲妃似受了很大刺激,口中反複著幾句話,不斷的掙紮著,看著像是已經瘋了,也問不出什麽來了。
“皇上,臣妾看著雲妃妹妹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不如讓太醫來看看吧。”
德妃提議道,皇上點了點頭,就喚胡太醫過來了,太醫診脈之後,又看了看她的臉,這才道:
“皇上,經微臣診斷,雲妃娘娘身子並無大礙,隻是腦子似乎出了點問題,導致精神錯亂,還有就是這臉。”
“這臉怎麽了?”
“這臉看樣子是用了什麽含有毒素的東西,導致被毀容了。”
“查,給朕好好查清楚!”皇上震怒了,畢竟是寵妃,才剛複寵竟然被毀容了,還是在宮內,這不是打他的臉嗎?他不發怒才怪呢。
雲妃宮內的一些東西,尤其是那些胭脂水粉盡數被查了個遍,畢竟能讓臉中毒的,便隻這些東西。
太醫一個個的去查,可還是什麽都沒查出來,雲歌隔的並不遠,朝那看了看,臉毀成這樣子,定是用了那芙蓉膏,而且用的十分狠,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效果!
隻是這種東西,未必那麽容易能查出來,畢竟說起來也不算毒。
查了一遍之後,太醫搖了搖頭說:“回稟皇上,微臣無能,實在沒查的那下毒之物。”
這時候,秦雲秀站了出來,柔聲道:“稟皇上,臣女認為,那東西定是雲妃娘娘常用在臉上的,不如將她身邊的貼身侍女找來,問個究竟。”
“此主意甚好,準奏。”
雲妃的貼身宮女很快便被找了過來,長相清秀,可臉卻是慘白,一跪下之後,身子抖了厲害。
“奴婢巧翠叩見皇上。”
“巧翠,朕問你,雲妃的臉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如實說來,要是敢隱瞞,朕活刮了你!”
巧翠忙道:“奴婢絕不敢有任何欺瞞,芙蓉膏,娘娘這些日子用的就是芙蓉膏!”
“芙蓉膏?太醫,再查查這芙蓉膏。”
胡太醫一聽,忙又細查了一遍,用銀針試過了,卻一點都沒變黑,說明是無毒的,可若是無毒,那為何雲妃娘娘的臉會傷成這樣,並得了失心瘋?
“廢物,怎麽可能無毒!你們這群太醫是幹什麽吃的?連個毒都驗不好,是不是不要腦袋了!”
這時,秦雲秀上前了一步,開口道:“皇上息怒,臣女倒是聽說這個芙蓉膏的,不久前才傳入宮內,因其效果不錯,能讓的人肌膚變得更美些,所以不少娘娘都用了,巧翠,雲妃娘娘的這瓶芙蓉膏,是誰送的?”
“是……是賢妃娘娘。”
賢妃一聽,連忙就跪下了,連忙說:“臣妾冤枉,並無任何害人之心,還望皇上明察。”
“既然宮內的娘娘都用了,那為何就雲妃的臉成了這樣?其他人的臉都好好的?”
皇上冷聲問,看樣子是想要徹查到底了,德妃嘴動了動,下意識的朝雲歌看了一眼,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什麽都不要說,這情形,看著像是有人要下套,雲歌可以斷定,秦雲秀一定參合其中,上輩子,就因為這芙蓉膏的事,秦雲秀立了功勞,被嘉獎了一番,而這事查到了賢妃的頭上!
說來,也是因為,這芙蓉膏入宮,是賢妃的人弄的,並借此狠狠大賺了一筆,賢妃自個也用,不過她還算謹慎,用的並不算多,所以這臉算是保住了。
此時,一個不怎麽起眼太醫跪倒在下,揚聲稟告道:“稟告皇上,這芙蓉膏,微臣曾在外番見過,不過那兒不叫芙蓉膏,叫美人毒!初用之下,能讓女人的臉光滑白皙吹彈可破,可若是分量用多了,次數要久了,卻能讓臉給毀了!若是幾次還好,可次數多了,那就回天乏術了。”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這芙蓉膏竟這麽詭異?!
不管是娘娘,還是那些貴女們,或多或少都用過,都心驚膽顫驚叫了起來,女人最愛的便是這麽一張臉,若是毀了,可怎麽是好?男人喜歡的,自然也是這麽一張臉,若是自個女人的臉毀了,那.……
“世上竟有這種惡毒的東西,給朕好好查查,這東西是怎麽流入宮內,查清楚了,朕絕不輕饒。”
皇上下了重令,各宮的娘娘們都慌忙的掏出鏡子來看臉,賢妃的臉色慘白,倒是那惠妃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不過很快便掩飾去了,雲歌眼神銳利的掃過那幾個人,這個剛蹦出來太醫姓李,前世的時候,幾年的時間,竟成了院判,並深受已為貴妃的秦雲秀的信賴,也是她一手提拔的。
那麽,也就是說,這兩人,這個時候,就已經沆瀣一氣了?她們要對付的人,……是賢妃?
賢妃是二皇子的生母,也就是說對付的是二皇子,那麽此時,她已經站到了大皇子的陣營了?可是,她喜歡的人不是楚琰麽,又或者她這麽做,是楚琰授意的?
結果自然是查出來了,那將芙蓉膏弄進來的置辦太監總管被提了過來,立即就跪倒到地,嚇的渾身都抖了起來,跟攤軟泥似的趴在那!
“你這個閹貨,是誰給了你這樣的狗膽?還不快快招來?”
皇上怒聲質問道,那太監嚇的哆哆嗦嗦道:“是……是奴才一個人的主意,奴才見錢眼開,看京中這玩意那麽好,才弄到宮裏來的,奴才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
此時秦雲秀已經退到一邊不說話了,她也懂得什麽叫適可而止,稍後有可能就是後宮之爭,怎麽也不可能將自個牽扯進去。
惠妃這時候開口了,一臉憤怒說:“皇上,這狗奴才嘴裏沒一句實話,不過他一人不可能弄這麽多的芙蓉膏進來,何況,宮內的好多姐妹都用了,這臉
眾多宮妃都附議,大部分都用了,隻是分量不算多,所以沒有雲妃那麽誇張,不過,這臉還是受到了一定的傷,這敷了胭脂白粉暫時沒看出來,可脫了妝之後,隔個兩日,那就明顯了!
皇上一想到太醫剛剛所說,氣的火冒三丈,後宮三千,若是這臉都沒法看了,豈不是糟心?
便侍衛將涉案的一幹人等押了下去,好好審問一番,撬開嘴巴,總算是問出了點東西來,所有人的供詞都指向了賢妃,就連那置辦局的太監總管都開了口,說是這東西人了宮,大部分的銀子都進了賢妃的口袋裏!
賢妃噗通一聲跪下,連忙喊冤:“臣妾怎會有害各位姐姐妹妹之心?定是有人陷害臣妾,況且臣妾也用了,若是知道這東西是害人的東西,臣妾又怎會用呢?”
“冤枉不冤枉,還得讓皇上徹查才知道。”
賢妃嗤笑一聲道,有點落井下石的意味,不過,這兩人,一個生了大皇子,一個生了二皇子,不鬥起來才怪!
“賢妃,本以為你是個通透的,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實在讓朕痛心。”
皇上冷聲道,言語之間已是生厭,二皇子連忙為他求情:
“父皇息怒,此事再好好徹查才是,母妃怕是被奸人所利用了。”
大皇子嗤笑一聲道:“二弟,那銀子進了誰的荷包就不用多說了吧,誰陷害的她?自個手腳不幹淨,還害的其他娘娘,真是罪大惡極,請父皇明察。”
“皇兄!這事還沒查清楚,怎麽能就這麽斷定了?父皇,還請再徹查清楚,還我的母妃公道。”
兩位皇子原本就因為亂黨的事鬥的厲害,大皇子原本要立大功,卻被二皇子橫插一杠子,甚至差點被問罪,本就懷恨在心,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借口,能扳倒賢妃,又怎會不抓住機會?
而一旦賢妃倒了,便能打壓二皇子一頭!想到這,他便又開口了:
“父皇,賢妃能買通那置辦局的太監,將這種害人的東西弄進來,怕是還有別的居心,畢竟,父皇用的東西,很多也是經過置辦局,這若是起了歹心,父皇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再者,這美人毒是外番引入的,外番那邊又蠢蠢欲動,怕是早有不軌之心。”
他這意思,簡直就是要將賢妃往死路上逼了!貪點銀子沒關係,可若是牽扯到有歹心,對皇上不利,甚至與外番勾結,那問題就大了!
賢妃嚇的花容失色連忙道:“皇上,給臣妾天大的膽子,臣妾也不敢這麽做啊,那置辦局的太監,臣妾的確是認識,可那東西,卻不是臣妾弄進宮來的,在未傳入宮內之前,整個京城,販賣這種東西的不少,定是有人想故意謀害京城的一些貴女,與皇宮內的娘娘們,臣妾隻不過是替罪羊,應是有心人想借此生事,大發橫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