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黑暗麵
楚琰?!
這車夫是在秦府幹了有些年頭了,忠厚老實的很,怎會成了他的人?
她嗚嗚了幾聲,馬車已經緩緩駛出,她整個人都被抱著,怎麽都掙脫不了,心底恨極,這個表麵上雲淡風輕看著像是嫡仙一般的人物,怎麽跟個采花賊似的?
他在她的脖間吹了口氣,調笑似的道:“你就那麽喜歡裝不認識本王?整個宴會中,可不見你瞧上我一眼,倒是一直看四弟,你很喜歡他?”
這語氣,聽著像是爭風吃醋似的,雲歌身子一僵,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也不掙紮了,他卻沒放開她,隻是鬆開了捂著她的嘴,眉梢微挑著,淡淡的笑了笑,笑容中透著些許的邪魅。
“喜歡。”
她回答了這兩個字,楚琰眼色一冷,將頭擱在了她的肩膀上,摟著她的腰部的手緊了緊,隔著薄衫咬了一口,雲歌疼的悶哼了一聲。
雙手被禁錮著,絲毫辦法也沒有,慪死了,隻得用眼狠狠的瞪他,卻一點作用都沒有,忍不住開口嘲諷:“你這樣欺負一個弱女子有意思麽?我喜歡誰,心慕誰,又與你有什麽幹係?再說了,我的確喜歡我表哥,奉勸你,自重些。”
雲歌氣的口不擇言,順勢用楚修當自個的護身符,她是看出來了,這男人人前人後兩幅麵孔,看著跟假仙似的,實則……心底黑暗危險著呢!
他嗤笑一聲,反而.……在她白皙如瓷的脖子上又咬了一口,嗅著她身上的幽香,甚至咬出了血!
雲歌啊了一聲,忍不住怒罵:“你是狗麽?怎麽喜歡咬人??”
“嗬,敢罵本王是狗,你就不怕被我丟進亂葬崗去?”
聲音森冷,讓雲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竟然威脅她?雲歌咬牙切齒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他冷笑了一聲,放開了她,慵懶的坐在一旁,挑眉看著她道:“你知道,我舍不得殺你的。”
雲歌瞪著他,摸了摸脖子,上麵還殘留著血絲,肯定留下印子了,不過所幸,是咬在後麵,被頭發遮掩著,旁人也看不出來,否則,她得羞死了。
“晉王真會說話,你都做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麽不敢的?反正我隻是弱女子,就算被欺辱了,最多三尺白綾自盡了事。”
她說的自個可憐兮兮,可表情卻甚是嘲諷,楚琰盯著她看了半響,之後才道:“不過是咬了一口,你便要自盡?一個連人都敢殺的人,會連這點都承不住?”
他倒是看透了她的性子,的確,重生了一回,她還嫌活的不夠呢,旁的不說,就算是遭遇了更過分的事,她也不可能找死,這話不過是說給他聽的,可惜這人油鹽不進。
“晉王,你到底為何揪著我不放?你若想要我做什麽,直說便是,犯不著總用這種手段。”
楚琰也不說話,隻是淡淡看著她,眼底劃過一絲血色,麵色俊美之極,可周身的氣勢卻有了變化,淩厲的讓人膽寒,雲歌抿了抿嘴,嗅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越發警惕的看著他。
他伸手,拂過她的發絲,一點一點捋著,眼底波光微動,他說:“秦雲歌,知道我為什麽看上你了嗎?”
雲歌皺眉:.……誰知道你個神經病為什麽會看上她?
“你殺人的樣子,很美。”
雲歌:果然是你神經病……
她身子微微後退,楚琰手指一點,她的身子便僵住了,動也動不了,他的手指便落在了她的臉上,膚入凝脂,指腹摩挲著,讓人忍不住戰栗著。
“這張臉算不上絕美,性子也說不上柔弱,還十分的狼心狗肺,不管救了你多少次,你依舊對本王避之唯恐不及,又總想跟我撇清楚關係,就跟白眼狼似的,不過,本王就喜歡你這樣子,就連這沒心沒肝的樣子都喜歡,怎麽辦呢?”
雲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變態的人,想法真的不一樣,到底那些諸如薑蓉秦雲秀幾人到底是不是瞎了眼才看上他的?
他的手指摸在眼角處,輕觸著她的眼,雲歌的一雙眼生的極美,鳳眼輕挑,眼角狹長,波光瀲灩似流光劃過,使整張臉都變得生動了起來。
“雲歌,你這雙眼生的不錯,本王就愛你這麽看著我,這心口像被撓過似的,癢的很。”
雲歌終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略顯不悅的捏著她的肩膀,有些生疼,他說:“這種行為太不雅,不可以再做了,懂嗎?”
她不應,肩膀上力氣大了一些,抿著唇繼續不說話,肩膀更疼了,這人在威脅她?
雲歌冷笑一聲,想用這種方法讓她臣服?真是做夢,想她前世被折磨的那麽慘,早就習慣了!
她的肩膀應該快要廢了,楚琰終於還是放開了,冷著臉,將她衣裳褪了一點,露出了左肩,已青紫了一片,一碰,就疼的厲害,他冷笑一聲道:“就這麽倔?連哼都不知道哼一聲?”
雲歌緊咬著下唇,依舊不說話,楚琰從袖口中將藥膏拿了出來,擦在那淤痕上,藥效十分不錯,清涼的很,很快便緩解了疼痛感。
擦好藥之後,他還算君子,沒趁機非禮她,而是將衣裳給她穿上了,神色緩和了些,將穴道解開,雲歌心下惱怒之極,可依舊沒動,也不敢甩他巴掌,隻是下唇被她自個咬出了血來。
“瞧著是個烈性子,別想著以為攀上四弟便能甩開我,你信不信,本王立即能安排他成親?”
“你想幹什麽?”雲歌急忙逼問道,她的反應在楚琰看來,便又惹得他極為不悅了,眼色甚是陰冷:
“別將四弟看作你的靠山,他很快就要成親了。”
說完這話之時,他已下了車,雲歌甚至都來不及問,等她撩開簾子,人已不見了,他那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姨母連人選都沒選好,又怎會輕易讓他成婚?除非是楚琰暗中想搞鬼?又或者隻是威脅警示而已?
滿腹疑問之下,雲歌的臉色更難看了,車到了府邸,她下車之時,看了那車夫一眼,依舊是一臉的忠厚老實的樣子,誰又能想到,這人已被收買了?
回到府邸,白姨娘迎了出來,她比那柳姨娘要聰明些,早就斷了那慢性毒藥,隻是假裝虛弱而已,阮氏被送走之後,秦沛山便將主持事宜交給了她,接手了幾日,也沒出什麽大的岔子。
不過,秦府之前是由阮氏把持著,有些人都是聽命於阮氏,如今樹倒猢猻散,那些下人慣會識時務,隻是,現在聽話,並不代表暗地不會有別的心思,況且白姨娘隻是姨娘身份,由她操持著秦府並不像樣。
“雲歌回來了,進宮可還順利?”
白姨娘溫聲問,神色顯得有些熱情,她女兒秦雲珠是個懦弱不成事的,而她不過是個妾室,老夫人與二房還在秦府,侯爺雖說要分家,可目前還未有動靜,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如何,她勢單力薄,便隻有尋求幫手,而秦雲歌便是很好人選。
“嗯,四妹妹呢?”
她問,對白姨娘的主動示好也沒怎麽排斥,上輩子,她被阮氏給弄死了,沒能熬到最後,況且她隻是個妾室,對她並沒有什麽影響。
“雲珠跟雲薇在一塊呢,說是要學刺繡。”
聽到雲薇的名字,雲歌皺了皺眉頭,姨娘沒死多久,她就有心思刺繡了?
朝後院中快步走了過去,路上卻碰見了芷晴芷惜兩姐妹,一見她,便親熱的迎了上來,芷晴柔聲道:“雲姐姐,你是剛從宮中回來嗎?”
雲歌點了點頭,一旁的芷惜也嘰嘰喳喳的問了起來:
“昨晚宮內是不是放了很大的煙花?我們都看見了,真的很漂亮,雲歌姐姐,你也真是,有這樣的好事,怎麽不帶我們進宮見識見識呢?我還聽說,皇上還臨幸了一個六品小官之女,那女子真是走運,一下子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成了娘娘呢。”
她的語氣聽著像是羨慕嫉妒似的,好像恨不得那個爬上龍床的是她,雲歌麵無表情道:“真是封了才人而已,還算不得娘娘。”
芷惜嘲笑道:“聽說之前她還跟雲歌姐姐你起了衝突,對吧?這可怎麽辦是好,若是她以後受寵,雲歌姐姐會不會被刁難呢?”
芷晴打著圓場道:“這倒不至於,畢竟雲歌姐姐還有個當德妃的姨母呢。”
這兩人一唱一和的挺好,雲歌也不惱,倒是挺好奇這兩人攔著她說這番話是什麽意思。
見她沒什麽反應,芷晴眼底劃過一絲暗光,笑了笑說:“姐姐,我瞧著,這幾日大伯都沒回府,老祖宗也病了,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她老人家?”
原來目的是為了這?她聽說父親都將一座院子的地契給了二叔,意思很明顯了,不過老夫人這幾日一直病著,府中內外都沒提搬家的事,或許是另有打算。
沉吟片刻之後,她便應下了,一起去見了老夫人。
老夫人正在軟榻上躺著,身邊四五個丫鬟伺候著,捶腿的捶腿,揉肩的揉肩,好不愜意,一點病容也無,雲歌這下是明白了,趕情,這老太太在裝病呢,在她麵前是一點都不掩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