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毛筆的力量?
注視著那個‘殺’字的飄來,蘇陌離一邊仔細品味著上麵的意境,一邊抬起毛筆,對著那個飛來的字,輕輕一點。
字,接觸到了毛筆。
靜!
靜止!
世界停止了運轉,所有的一切事物,盡皆是處於不同的姿態被凝固在了當場。
‘唉!’
一聲飽含滄桑的歎息,在靜止的世界內響起,在這一切聲音處於休止狀態的世界內,顯得是那麽的格外清晰可聞。
靜謐,可塑。
仿若,在這一個刹那的時間,時光流逝一紀元般的久遠。
‘嗬!’
對此,蘇陌離搖了搖頭,不為意的輕笑了一聲。
舉起毛筆的手臂垂落,他繞過‘殺’字,直視著一位虛幻到極致的老者,一臉平靜的問道:“老大爺,你靜止時空,想要告訴我什麽事?”
話音落。
‘呃!’
忽地,老者身子一震,一臉驚恐莫名的跌到在地,警惕去環視了周圍的一切事物。
‘不!’
“還不是時候!”
待,他的目光掃視到蘇陌離之後,搖了搖頭,苦著臉沙啞的說道:“有緣人,小黑子不該出來的,還有莫要去創造天道。”
“一切有我在。”
“我能感覺到了,最多,我還能再去壓製三次你主導的大寂滅,望你多做準備。”末了,老者又補充了一句。
音落。
‘殺’字隱去。
隨之一同隱去的,還有大黑狗、鶴發老者、青年和少年,一狗和四人好似沒來過。
時間,恢複了運轉。
‘鳴!’
“締造者,你靜止了時空,把他們都殺了?”
聞言,蘇陌離抬頭去看了一眼朱雀,抿了抿嘴,在沉吟少許後,搖著頭說道:“並不是,朱雀,這一切太複雜了,說了,你也不懂。”
‘呼!’
他長舒一口氣,單手虛托,一臉認真的對著朱雀說道:“現在,你且去安心煉化業火,剩下的由我來解決。”
說罷,他的身影,淡化散去。
‘啊呀?’
“真奇怪!”
“我總感覺締造者,有什麽瞞著我……算了,安心煉化。”朱雀搖頭說了幾句後,雙翅便重新聚攏,化作一個橢圓形的球體浮在半空。
……
臥室內。
‘呃?’
書桌前,蘇陌離取下戴著的白色麵具,目光透過窗戶,看著外麵西下的夕陽,一臉不惑的呢喃道:“我所主導的第四次大寂滅,世界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嘩啦!’
他拿起茶瓶,給自己到了一杯溫茶後,想了想,又從抽屜內拿出淺褐色筆記本和黑色簽字筆,放置在了桌麵上。
翻開書頁,他拿起簽字筆。
[時鍾、世界樹、未知聖者……第四次大寂滅。]
‘沙~’
停下書寫,蘇陌離看著這幾個詞匯,單手托腮,陷入了深沉的思索之中。
其中有著什麽關聯呢?
時空?
‘啪!’
他點了點頭,合起了書本,掃了一眼旁邊的卷軸,眯著眼低語道:“對,除去時鍾和世界樹,都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目標都很明確,都想要去改變些什麽。”
“但,又算得了什麽?”
“我才是締造者,大不了,毀了,一切從頭再來。”他輕搖著頭,一臉堅定的說道。
是以,他完全不懼怕一切,因為他知道,毛筆可以撰寫‘寂’和‘歸’字,這兩個字所代表著是寂滅和歸墟。
單單是一個字,即可去抹除一切。
但,若是在同一時間內,去同時撰寫這兩個字,時空和所有的一切物質,皆會被撚滅的渣都不剩。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是同時去施展,他的意識就會悉數沉寂,化作一具無感無知植物人,且還是永遠無法去喚醒的那一種。
否則,在這次紀元重啟時,他就準備去施展,以此用來清空一切。
“希望……”
掃視一眼卷軸,蘇陌離抬手輕揉著眉心,笑了笑,抬頭看著有些泛黃的白色屋頂,平靜的說道:“你們可不要讓我掀桌子,不然,這樣對誰都不好。”
……
黑暗世界。
地下,實驗室內。
“劉頻江,你快來幫我看一下,我的‘傳送門’好像是有點問題,導致現在隻能啟動開,根本無法正常的去運作。”
“劉老,您先停一下,來看看我的‘超光速穿梭車’,是不是材料問題,根本就無法承受壓力。”
“劉老,您老不著急的話,先看一下我的‘破空寂滅槍’,怎麽射程會隻有一米。”
“劉老,您……”
隻見,一位年過古稀的老者,手腳麻利的來回穿梭走動,體現了,完全不該屬於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無窮活力和靈活。
麻溜老者,正是劉頻江。
一個小時後……
‘喂!’
忽地,劉頻江駐足在了原地,先是去看了一眼身穿黑色夾克的青年,而後,沒好氣說道:“穀楓,你的寂滅槍,根本就沒有留出足夠容納能源的地方,你先解決這個,再來問我。”
‘嘶!’
‘呼!’
微微一頓,他緩了口氣,又轉頭看向一個身穿白色風衣的青年和少年,一臉苦澀的說道:“莫武陂和杜序,你們的穿梭車和傳送門,現階段沒法去實現,沒有材料能夠承受壓力。”
言罷,最後他看向一旁的中年男子,抿了抿嘴唇,久久無語。
“陶玶,你……”
‘唉!’
劉頻江剛開口說了一聲,微微一頓,便輕搖了搖頭,歎息道:“陶玶,不是我說你,你研究這個什麽”
……………………
沉默片刻後,生靈沸騰,皆是遙遙地望著天空中的蘇陌離,眸光閃爍間,各自不由地發出了一句來自內心的聲音。
膽懼、亢奮、失望、感慨……
各類不同的情緒,世間百態,盡皆顯現於不同生靈的臉頰上,淋漓盡致。
……
此時,天空中。
‘呼哧!’x6
麵對麵具青年的問話,烏克裏胸膛劇烈起伏著,大口喘著粗氣,一臉灰敗的拉攏著頭站在那裏,去等待迎接對方的審判到來。
這一切,由它而起,它無話可說。
倘若可以用自己,來換取其他無數生靈的一線生機,它絕不後悔。
“我且問你。”
站立當空麵具青年說了一句,待等到烏克裏抬起頭後,目光向他這裏看過來後,這才抬手繼續問道:“烏克裏,你覺得,什麽是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