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可小覷
“女人麽,隻要脫光衣服壓在下麵,是誰不都一樣?”
一聲清冷的脆響,眾人齊齊轉頭望過去,一張失了血色的倉白的臉,酒杯碎了一地……
墨雲軒望過去,眸子便是一片沉沉的黑。
“多謝皇上美意,隻是皇甫昊心中已有他人,她是微臣至小的心願,此生,非卿不娶?”字字鏗鏘,語意堅決。
沉沉的眸子轉頭看向末位的夏子漓,那眼神堅定的讓任何人都無法懷疑。
而夏子漓的手就那樣微微的顫抖,破碎的酒杯殘片在地上鋪開,水漬混灑,一副支離破敗的景象,如同剛剛支離破碎的她。
墨雲軒冷冷的眸凝睇著兩人,眼神陰鬱,尤其是見到夏子漓眼中閃現的晶瑩的淚光,握住酒杯的手指根根拽的使勁,憤怒如同海底瘋狂生長的海藻,無法遏製。
至小……他說至小……她是他唯一的至小,沒有夏子嬈,亦再沒有旁人。
昊哥哥。你這樣說的目的是什麽,你想說你愛的是我不是夏子嬈,可是,那之前你做過的一切到底又算什麽呢。
目光直直的望著皇甫昊,她知道眾人的視線全部落在她身上,可是管不了,現在的她什麽都管不了……
非卿不娶,非卿不娶,嗬嗬。她竟是無法壓抑的低低笑出聲來,大滴大滴的淚從臉龐滾落下來。
現在對她來說,這一切又有何意義。
側旁一隻白淨的手遞了手帕過來,絲帕的角邊,幾朵開的鮮豔的四季海棠。
她稍稍抬頭,隔著模糊的視線,麵前一張透著淡淡的親和的臉龐。
“我帶你出去吧?”
她愣愣的點頭,寧王妃一手攜了她在眾人錯愕的注視下款款幾步跪拜在台上一番請示後離場,兩道纖細的身影在眾人尾隨的目光裏沿著走廊出去,等回過神來時,台上一片靜默,在座的幾位王爺麵色各異。
“三皇兄,三皇嫂什麽時候和八弟妹走這麽近啊?”著一身淡紫蟒袍的五皇子靖王墨亦辰好奇的目光偏向一旁的寧王,卻見他隻是沉鬱了臉,不開口。
然後目光投向墨雲軒,墨雲軒端著酒杯神情淡漠的有一杯沒一杯的喝著,仿佛剛才的一幕從未發生,眼神裏卻是難得一見的冷冽。
墨亦辰見此,悻悻的住了口,真是不明白堂堂的王爺為什麽都成了這幅摸樣。
這時,台上突然傳出一道嬌笑打破平靜,百官的目光齊齊移過去,卻見高台之上夏子嬈一臉笑意,漫不經心把玩這手指上華麗的護甲,媚眼輕掀,風情萬種的模樣看向下首皇甫昊。
“皇甫將軍這話本宮聽的倒不明白了,其實本宮在未入宮前跟將軍頗早相識,不知道將軍剛剛口中所謂的這位至小相識的紅顏知己謂誰,本宮悉知至小與將軍相識的隻有一位女子,那就是本宮的親姐姐,燕王府的嫡妃……燕王妃,夏子漓,將軍所謂的知己,該不會是本宮的姐姐吧?”
下麵立即一片輕輕的抽氣聲,燕王妃?夏子嬈看著下麵臉上露出一片驚疑之色的眾人,唇角滿意的輕微勾起。
夏子漓,本宮不但要毀了你愛情,最好還要讓你名譽掃地,在沐軒國背負一個不貞的罵名,讓別人以為堂堂的燕王的王妃是一個喜歡勾三搭四淫蕩無恥的女人,那麽,燕王妃的位置自然也就坐不穩了吧,隻有看著你痛,本宮心裏才舒服……夏家大小姐,嗬……尊貴的相府嫡女,從今往後,也隻有任我盡情踐踏的份,什麽嫡出,庶出,本宮要把從小受到的屈辱全部從你身上討回來。
皇甫昊陰鬱的目光看著眾人射過來的各異目光,似乎在等他如何開口,他隱隱知道夏子嬈的險惡的用意,隻要稍稍承認,燕王勢力如此之大,而且是聖旨賜婚,違抗者便會背上抗旨的罪名,保全漓兒,那是他必須要做的。
盡管她已不是他的女人,就算她隻能做一輩子的燕王妃,他要保護她的決心,不變,死之亦然。
嘴角輕輕的勾起,“貴妃娘娘這話說岔了,娘娘既然道出微臣的紅顏知己,娘娘當年也隻是閨閣小姐,如何了解微臣的知己!”
一身白色衫裙的肖閔月的一直站在台上,深深注視了他英氣的側臉,這個男子,等了這麽多年,今晚她為他綻盡芳姿,以為終能得到他的一次垂青,然而,她錯了,她一直明白皇甫昊和夏家兩姐妹的關係,她以為,隻要他的身邊在沒有其他的女子,那麽,她總是有機會的,然而,今晚,從她站在台上被賜婚給他,他的視線隻是牢牢鎖定那個角落,死死盯著那個宛如謫仙,能讓任何粉黛失去顏色的女子,她一向自負,而那個女子卻如攢積萬千風華,皓如日月,靜如處子,淡似春風,一顰一笑,一妍一容,根本是她比不上的。
心裏突然生出強烈的怨恨來……
夏子嬈沒有想到皇甫昊會這樣當著百官直言頂撞她,稍稍一愣,他這樣說明顯是給她擺了一道,她本是閨閣女子,按理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與男人過於親近本來就有損清譽,更可況,介入了臣子的私人情感,這不是她一個皇妃身份應有的所為。
皇甫昊,真有你的,為了夏子漓你要不顧一切了麽,隻不過,這樣的結果,更好,真想看著你們一個個被逼上絕路的模樣,眼眸一轉,輕輕的笑意流動。
“皇甫將軍這麽激動做甚?本宮不過是隨口說說,今晚的賜婚是皇上提出來的,皇甫將軍是不是連聖上的旨意也不聽了?”
眼底一抹狠戾,優雅的輕輕變換了姿勢,皇甫昊,既然你對本宮不仁,休怪本宮對你不義,既然本宮壓不住你,難道你還敢反皇上的旨意麽?
淡淡的聲音,皇甫昊眼神陰鬱,沒有理會夏子嬈,坐在案桌前自顧著喝酒。
“貴妃娘娘是不是會錯意了,皇上在征詢微臣的意思,並沒有強製微臣娶妻?”
娶妻?除了漓兒,他誰都不會娶,半響,又漠然的開口。
“娘娘隨意揣摩聖心,妄言聖意,就不怕犯大逆不道之罪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