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唯一的依存(1)
聽到賀雲珍在耳邊討好和殷情,墨雲軒不是聽不出來,可能如果是平時他早就皺了眉頭,摔開她就走,可是現在,他就想看看夏子漓的反應,用此來打擊她。
他心裏很不舒服,因為她的不在乎。
“既然來了,就進來坐一會吧?”
順著賀雲珍的話,他麵無表情的說著,但是微微上翹的唇角卻帶著一絲快意,不管夏子漓怎麽跟他鬧別扭,他說的話永遠她都違逆不了。
就因為這個家,他最大,什麽事情他說了算。
本來夏子漓要轉身的,結果聽墨雲軒這淡淡的一開口,心知也走不了了,便轉了身子,無奈的坐下去。
原本是賀雲珍用了公主的名義宴請皇甫大將軍來燕王府飲茶,但是皇甫昊一道場,便看到了不隻他一個人,還坐了墨雲軒,但是一想到墨雲軒本來就是燕王府的一家之主,側妃宴請客人他在場也不覺得奇怪,隨後說了些恭敬的話就告了坐。
夏子漓一轉身,小小的茶幾已經圍了三個人,席地而坐,她是正妃,可是現在和墨雲軒的關係太尷尬,於是便想著坐的離他遠一點,更何況,今天的主角不是她,主人是賀雲珍,就算墨雲軒不知道是什麽理由也被請到了這裏,他是家主,畢竟也不奇怪,墨雲軒對麵是皇甫昊,皇甫昊是客人。
當然一定是賀雲珍借品茶這一說把二召集前來,幾番的來回,夏子漓在墨雲軒右手邊坐著,也聽懂了賀雲珍是要恭賀皇帝,也就是她養父委任皇甫昊升官之喜,皇甫昊的確沒有推辭的理由。
聽著他們說,那些客套和虛與委蛇,茶水泡了出來,誰都知道賀雲珍泡了一手好茶,她聽說墨雲軒最近都吃著她泡的茶,夏子漓本來覺得好無趣,誰都知道她最厭惡這樣的交際,官宦場合,她坐在這裏沒有半分的意義。
茶具在賀雲珍手裏,她身後站著來雪,夏子漓身後站著紫兒,長長的走廊上,周圍是幾個穿紅著綠的丫鬟,白色的玉瓷杯被賀雲珍從一套茶具中撿出來,夏子漓出神的看著那嘩嘩的茶水將杯子注滿,第一杯自然是端給墨雲軒,墨雲軒將茶杯握在手裏,黑色的眸子下斂,麵無表情的吹著茶水上麵的霧氣,氤氳的霧氣掩蓋了他的表情。
第二杯是給皇甫昊,賀雲珍端起茶杯穩穩遞過來,皇甫昊也微微傾身去接。
但是賀雲珍卻手臨時的一抖,茶水就打翻下來,茶水打在在皇甫昊的白色的衣料上,胸前的一塊全部濕透了,砰的一聲杯子落在地方,脆薄的杯沿打碎了一個口子。
賀雲珍仿佛不想會失手,連忙啊呀了一聲,臉色蒼白,下麵的丫鬟積極,有時擦拭衣裳又是清理地麵。
賀雲珍身邊的來雪機靈的上前,拿了丫鬟手中的帕子麻利的抹去皇甫昊胸前衣物的水。
夏子漓也不明白明明看著賀雲珍將杯子遞的那麽小心翼翼,怎麽會突然的打翻,但是,她不想參合進去,慢吞吞的喝著自己麵前的茶水,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來雪一麵給皇甫昊收拾,一麵給替自己的主子道歉,皇甫昊被丫鬟們的舉動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他一向有潔癖,並不喜歡人家觸碰的。
他一麵說著不礙事,然後站起身想要整理自己的衣衫,但是,卻不想他這一起身,一抹刺眼的紅色從他的懷裏掉了出來。
起先別人也沒有注意,來雪卻眼尖的叫了起來,那是什麽……
她的聲音那麽尖利,周圍的人都被她的視線引了過去。
其他人還好,那些丫鬟們見到簡直就一下子羞紅了臉。
賀雲珍在丫鬟們的驚呼中朝那下麵一瞥,咬唇笑道。
“大將軍也真是的,這些閨房的東西怎麽也能隨便帶出來,可不叫丫鬟們笑話!”
夏子漓也漫不經心的將目光移向地上,那一瞬,那抹紅色仿佛刺疼了她的眼。
皇甫昊低頭看著從懷裏落出的那一抹紅色有點發愣,隨即從地上撿起來,他的大掌上,突然有些刺骨疼痛,因為,他的心裏,一種異樣劃過,全身一陣酥麻。
然而,當夏子漓看到皇甫昊手上捧的那抹紅色,那上好的綢緞織成的麵料,那上麵的夏日芙蓉出水的花紋,她原本淡然坐在地上的身體就猛然一抖。
心上突然有些喘不過氣,那件東西刺的她心疼。
她的身子坐在原地卻不停的顫抖……
而旁邊的墨雲軒,明明的漠然的臉抬起來,眼望過去,“唰!”的一下變了色,那麽的明顯,從來都是將情緒隱瞞的很好的他,卻在那一霎那臉騰然變色,臉,一下子就黑下來,滿滿的陰霾鋪滿。
棕黑色的眸子漫不經心的一轉,賀雲珍將這些人的情緒都看在眼裏,尤其是墨雲軒,他眼神裏射出來的凜冽的光直直的看向夏子漓,而夏子漓沒有轉頭看他,卻整個身子不停在抖動,身後的來雪唇角微微上揚,夏子漓身後的紫兒看到這一幕,臉色瞬間煞白。
皇甫昊的大腦看見這件大紅的肚兜,上麵散發著微微的幽香,一時間,他猛然意識到什麽,但是,他真的好迷戀,迷戀她的身上的味道,而現在,他竟然是舍不得放開。
看著麵前的臉色慘白,身子微微抖動的夏子漓,還有沉浸在那一抹幽香中反複回味舍不得放開那件紅色肚兜的皇甫昊。
墨雲軒隻覺得喉頭差不多要湧出一股惺甜,他內心的火,一發千丈,心仿佛在深淵地獄的烈火中獄煉一般,疼痛的非常。
“夏子漓?”狠狠的一聲,夏子漓仿佛被驚醒,渾身一顫,然後回頭,就看見墨雲軒無比駭人的臉,這次的他,鐵青的臉,跟以往任何時候都不相同。
那樣灼灼的寒光,盯得夏子漓渾身寒栗,但是,她的喉頭卻驟然跟墨雲軒一樣,差不多湧出一股惺甜,唇齒間,都是血的味道,但是她卻固執的不開口。
當皇甫昊手捧著那件肚兜的時候,她是怕,她怕自己的名節就這樣毀了,她怕墨雲軒就這樣的誤會了她和皇甫昊之間真的有染,可是,現在,看著墨雲軒的表情,她的心寒涼,他真的如她所料,他生氣了,而且,他的眼裏,滿滿的寒芒,如鋒利的刀刃割的肌膚淩遲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