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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少年苦命

  繁華的大街上行人絡繹不絕,小酒館里大漢叫罵聲不斷,有猜拳聲,有勸酒聲,也有賭博的聲音。 

  當然也有喝醉的人耍酒瘋的聲音,蘇凡趴在酒館角落裡,看似喝醉了。 

  但他沒有耍酒瘋,他一直都在趴著,好像已經醉的不省人事。 

  漸漸日光暗了下去,酒館里的人並沒有少,反而更多了。 

  或許是聲音過大,蘇凡被吵醒了,他緩緩抬起頭,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眼前的場景讓蘇凡很迷茫,他只記得自己經過了傳送陣,接下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蘇凡剛抬起頭小兒便來了,小兒一副奉承之色說道:「客官,可有什麼吩咐嗎?」 

  蘇凡不耐煩的問道:「這裡是哪裡?」 

  小兒詫異的答道:「這裡是皇城呀!客官不是本地人吧。」 

  蘇凡點了點頭又道:「我是怎麼來的這裡的。」 

  小兒回答道:「三天前,有個官爺將你送來這裡,並吩咐讓我告訴你等你醒了就讓你出門走出百步。」 

  蘇凡苦笑一聲,轉身走出酒館,他本不愛酒,然而那陣陣的酒香著實吸引人,所以他離開時隨手拿起一隻酒壺。 

  街上已經漸漸暗下,然而卻燈火彤明,看似比起洛城也絲毫不落下風。 

  蘇凡搖晃在街道上,邊走邊數,數著數著蘇凡忽然笑了,因為他竟然數忘了,區區百步都數忘了,卻是有些可笑。 

  然而一個內心充滿苦悶,且有無奈的人,若是這般,卻是正常的,況且他現在還要邊走邊將壺中的酒倒入口中。 

  不知走了多少步,他停了下來,眼前一輛高大且有豪華的馬車擋住了他的去路。 

  蘇凡淡笑一聲,鑽進了馬車,車內沒有人,也沒有車夫,但馬車自己走了起來。 

  蘇凡長嘆一聲,倒在了車中,昏沉沉的睡去了。 

  他本就是謹慎的人,然而他現在卻什麼也不故的睡去。 

  他是否已經看淡生死了呢? 

  沒有人知道,但蘇凡知道趙員外現在不會讓他死的。 

  馬車聲很好聽,蘇凡已經醒了,他倚在車上聽著車轍壓過路上的聲音,獃獃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已經過去了很久,馬車還不見停,蘇凡卻沒有一絲的不耐煩,因為車內很香,那種平常花兒的芬芳。 

  忽的馬車停了,蘇凡一口將壺中酒飲盡,然後閃下馬車。 

  外面很空曠,只有一座大宅子,宅子上懸挂著蘇府的字樣。 

  這宅子像是官府的宅第,看像是一位蘇姓官員的府邸。 

  蘇凡剛下車就看到了迎面又來的門童,那童子長相富態,衣服也算華貴,想來這裡的主人也是個善良人。 

  一個官員若是對待下人都好,那麼他或許真是個好官。 

  蘇凡並不在意他是不是個好官,因為他已經知道來的目的,勸說皇城與洛城合作。 

  此刻蘇凡倒希望這蘇大人真是個魚肉百姓的壞蛋,因為只有壞人的破綻才多,才更好的勸說。 

  畢竟皇城修士幾乎沒有,而天元門卻又很強大,皇城基本無法抗衡天元門。 

  即使傳說皇城有深厚的背景,令天元門也忌憚,但那也只是基於皇城尊重天元門的基礎下。 

  若那蘇大人真是個好官,定然不會看著滿城的百姓遭到天元門怒火的波及的。 

  劉道士交於蘇凡的玉筒,蘇凡看得很仔細,甚至每一個信息都看了又看。 

  趙員外的謹慎讓蘇凡感到可怕,或許走錯一步,就會喪命。 

  蘇凡走到大堂內便坐了下來,堂內每個座位上都坐了人。 

  確切的說,堂內只有三個座位,也只有兩個人,加上蘇凡也才三個人。 

  堂內沒有侍女,沒有僕人,顯然是在討論很重要的事情。 

  堂中央坐的那人和藹親,但又不失一種風度,給人一種不怒自威之感。 

  然而蘇凡可以確定,那人是個凡人。蘇凡在掃過一眼之後,總覺得心中又一種奇怪的感覺,好似和那人很熟悉得樣子。 

  可是再去看時,蘇凡再也找不出有這種感覺的原因了。 

  左側的人蘇凡認識,卻是那劉道士,蘇凡也不知曉這人為何總是這麼奇怪。 

  劉道士總是不說話,但辦起事來絲毫不含糊,想來也是趙員外的門客。 

  堂上之人向蘇凡點了點頭,示意打招呼,蘇凡報之一笑。 

  忽的劉道士說話了,他的聲音沉悶,很有力度,讓人有一種莫感不從的意思,他說道:「現在我們的副將軍來了,不知道蘇大人怎麼看這件事。」 

  蘇凡心中一頓,趙員外竟然已經將他封為副將軍了。 

  蘇大人淡淡一笑,看向蘇凡,說道:「不知道蘇將軍能給我們皇城什麼保證。」 

  蘇凡掃了一眼劉道士,含笑道:「我可以保證皇城所有百姓的安寧。」 

  蘇大人長吸一口氣,嘆道:「天元門很強大,我們不敢得罪呀。」 

  蘇凡笑了笑,說道:「然而皇城給天元門繳納的供奉也很多。」 

  蘇大人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顯然蘇凡說的是對的。 

  劉道士自然是不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低沉的頭已經抬起來了,就連他也露出讚賞之色。 

  這些內幕蘇凡原本自然是不知道的,可是酒館本就是個充滿傳奇的地方,蘇凡才在酒館待了很短的時間,酒客間總愛聊一些自己知曉的事情,所以他對於皇城也就稍有了解。 

  蘇大人面色一轉,苦笑道:「此事重大,我還需要稟告陛下。」 

  蘇凡緩緩起身,目光暗淡,輕聲道:「在下蘇凡,斗膽問一下大人的姓諱。」 

  蘇大人微笑道:「在下蘇文遠。」 

  蘇凡的眼神忽的有些恍惚,蘇文遠,這是何等熟悉的名字。 

  多少次午夜夢回之時,聽到母親那喃喃自語得名字。 

  多少次因為這名字,蘇凡與同鄉的孩子打架。 

  多少次,蘇凡在心中默念的名字,那是他父親的名字。 

  蘇凡本以為此生已經見不到父親了,然而現在卻在此見到。 

  可是蘇凡寧願這人不是,然而心中那股血脈的牽引在修士中更為明顯,蘇凡不敢相信。 

  這皇城的駙馬,皇城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官,竟然是自己的父親。 

  蘇凡強壓心中的怒火,或許已經不是怒火,而是悲苦,而是心中的信仰破碎的絕望。 

  就好像孩子最愛的玩具,忽然破碎的那種感覺。 

  孩子可以放聲大哭,蘇凡不能,他笑著說道:「蘇大人很像我一位故人,現在看來卻不是。」 

  蘇大人含笑,道:「我送二位回住處吧,三日後我會給你們答覆。」 

  蘇凡劉道士抱拳離開。 

  馬車在原路返回,劉道士依舊沉默不語,蘇凡卻沒察覺到,原本沒有雙臂的劉道士,如今正在用兩隻手為他把脈。 

  忽的劉道士笑了,他道:「蘇將軍心中苦悶嗎?」 

  蘇凡回過神來,說道:「劉道士何時竟然有雙手了。」 

  劉道士笑道:「需要的時候便就有了。」 

  蘇凡還未說話,就被劉道士送上來的酒壺堵住了嘴。 

  二人皆都沉默不語,一直在喝,劉道士的酒壺很特別,永遠也喝不完,那是普通糧食釀造的酒,是酒館里最常見的酒。 

  然而蘇凡竟然感覺自己好像要喝醉了一般,修士本是不會醉的。 

  劉道士卻已經醉了,他含糊不清的說道:「你知道無名為什麼要剷除青元閣與冉索門嗎。」 

  蘇凡默然。 

  劉道士接著道:「百年前,有個少年跟隨父親從一個小村莊去了洛城。 

  洛城很繁華,少年的父親要去辦事,就將少年放在說書堂前。 

  少年很愛聽說老人說書,不知聽了多久,反正少年蹲著的雙腿已經麻了。 

  然而,少年的父親依舊沒有回來。醒木落下,少年清醒。 

  忽的發覺要去找父親,找了很久才知道,自己的父親被一個叫做將軍府的地方的人打死了。 

  少年年輕氣勝,想要報仇,可是將軍府都是修士豈是一個少年人可以去報仇的。 

  好在將軍府沒有為難少年,少年也知道了修士與凡人的差別,就想要去修仙。 

  青元閣自然是最好的選擇,然而少年在青元閣門前跪了十天,青元閣都不理會。 

  少年不甘心,又去了冉索門,冉索門假意收留少年,暗地裡卻想用少年煉製丹藥。 

  千年逃出,淪落在洛城的街頭,說書老人看他可憐就收留了他。 

  那個少年就是無名,你若覺得他做的很決,那是你沒有經歷他經歷過的事。」 

  蘇凡沉默了,他此刻卻在想另一件事,他準備回到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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