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乾紫天象
青年一頭灰發,面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好似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幹了一般。在青年的胸口插著一把精緻的匕首。
那匕首好似毒蛇一樣,直指青年心臟。隨著青年的面色愈發的慘白,那匕首卻不斷的泛著紅光,好似已將青年的鮮血盡數吞噬。
紫衣男子眉頭緊咒,揮動指尖紫氣拋向匕首。紫氣纏繞匕首二者形成了僵持的局面,紫衣男子面露難色。
忽的一道灰氣飛出,猛的沖向匕首,紫氣竟然沒有絲毫抵抗便被衝散。那匕首也不得僵持一分,在灰氣的猛烈衝擊之下從青年的身體內飛出,懸浮在青年的身旁。
接著灰氣一閃之下,消失在青年的胸前。紫衣男子輕咦一聲,目光掃過青年全身,好似要將其看透一般。
看了許久,紫衣男子終於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抬指在自己的手腕上劃出一道口子,紫色的血液飛向青年的傷口。
那血液就好像靈藥一般,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不知紫衣男子消耗了多少鮮血,青年的傷口總算是完全癒合。
只是青年的面色依舊慘白,紫衣男子面色也已經和青年一般慘白。紫衣男子喘著粗氣,揮手間從天邊飄來幾道紫色雲彩。
那雲彩將青年團團包圍,然後緩緩的從青年的鼻孔中湧入。青年的面色漸漸好轉,紫衣男子嘆了口氣,走出房間。
紫色的雲霞悠閑的漂浮在這山間,漫山遍野的紫色小花開的很漂亮。紫衣男子倚在欄杆之上默默的注視著天際,不知在想些什麼。
寂靜的園子里一片荒蕪沒有絲毫生氣,然而在牆角,或者屋檐之處卻依然長著幾隻紫色小花。
寂靜的場景總是會被一些煩亂的事情打亂,一陣厲嘯傳來,一道紅霞落在園子內,接著一個紅衣男子浮現。
紅衣男子含笑走向紫衣男子,他一抱拳,恭敬道:「拜見師叔,十年後的七系大比,不知紫系是否參加。」
紅衣男子儘管已經很努力的裝著恭敬,但他臉上洋溢的傲意卻依舊無法逃脫紫衣男子的雙眼。
紫衣男子仿若早已見慣這眼神一般,只是含笑回道:「你是紅鳶吧。」
那紅鳶見紫衣男子和善,臉上的傲意更濃,根本不似一個晚輩和前輩對話的樣子,他道:「晚輩正是紅鳶。」
紫衣男子淡淡一笑說道:「果然一表人才,少年英雄。」
聽得紫衣男子的評價,紅鳶臉上洋溢著笑意。
紫衣男子又道:「待我向掌門師兄問好,就說此次七系大比,算我紫系一份。」
說話間,紫衣男子有意無意的掃一眼房間。
紅鳶臉上笑容頓時消失,這回答顯然讓他出乎意料,數百年來紫系皆都棄權,今次參加難道有什麼依持?
紅鳶自然不會這樣問,他只是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晚輩就先告退。」
紫衣男子淡淡一笑,看著消失在天際的紅霞,默不作聲。
此時已值傍晚,陽光照在紫色雲彩之上,隱約將要透過紫色雲彩,將其染成紅色。
紫衣男子抬袖一揮,頓時不知從何地飄來的紫色雲彩將天空層層的遮住,天際一片紫霞。
忽的一陣咳嗽之聲傳來,紫衣男子慌忙掠進房間。
房間內青年已經坐起,他疑惑的看著四周。
紫衣男子也已走進了房間,他淡笑道:「蘇凡。」
蘇凡詫異道:「劉道士?」
紫衣男子道:「你可以叫我紫衣老人。」
蘇凡道:「紫衣老人?天元門紫系首座?」
紫衣老人笑道:「這裡確實是天元門紫系。」
蘇凡疑惑之色更濃。
紫衣老人道:「你願意加入我天元門嗎?」
蘇凡苦笑道:「我什麼門派都不想加,我只想回去過一個普通人得生活。」
紫衣老人道:「難道你不想報仇了嗎?」
蘇凡道:「怎麼報?」
紫衣老人道:「三皇大仙名不副實,修為最多也就元嬰初期,若是你能加入天元門,我相信以天元門的實力,想要為你報仇只是隨手之間。」
蘇凡不語。
紫衣老人接著道:「那三皇大仙對你恨之入骨,若是你沒有天元門得庇護,或許你剛走出天元門就會死在他的手中。」
蘇凡苦笑一聲道:「你這一點倒是和無名一般。」
紫衣老人露出無奈之色,說道:「你的傷還沒有好,你要是想離開可以隨時離開。不過你想要活著,那就在這先在這裡養傷。」
蘇凡苦笑一聲,看著離去的紫衣老人。
房間內極為雅緻,靈氣也極為濃郁,蘇凡每吸入一口氣,就覺得丹田之處一片暖意,全身極為舒暢。
蘇凡旋即盤膝開始打坐,四周靈氣不斷的被蘇凡吸收,自從蘇凡的修為提升之後,身體那種對於靈氣的排斥近乎消失。
而玉佩的轉化依然還在繼續,所以蘇凡就相當於兩個人在修鍊。
不知不覺間,蘇凡全身竟然散發出陣陣的紫光,由於房間沒有掌燈,所以那紫光看起來更為的清晰。
一夜過去,天邊的一抹紫霞以初升,蘇凡早已睜開了雙眼,有玉佩的治療,加之紫衣老人先前的幫助,蘇凡的傷已無大礙。
蘇凡走出門外,飛向天際。他立在空中,向著紫霞峰深深地一拜。隨後慢慢向遠方飛去。
天元山很大,所以蘇凡飛了很久依然還在天元山,他已經落地開始行走,山間的鳥兒唱著輕快地歌謠,好似是唱給蘇凡聽的。
蘇凡卻並不想聽這些,他只想將父親的棺木帶回到龍石村與母親合葬,他的心情並不好,或者說,他本就不會有好的心情。
因為他的前方一個穿著黃衣的人擋在了他的面前,那人全身散發著濃郁的脂粉味,偏偏他又有一臉的大鬍子,顯得極為可笑。
然而蘇凡卻以笑不出來,那人目光殺機畢露,不由分說的便在手中凝聚出一把銀針,蘇凡忙道:「前輩這是何意。」
蘇凡認得這人,多年前他去記名弟子修真洞府時,曾與這黃衣人見過一面,那時這黃衣人悄無聲息間便殺掉了一個低階的修士。
此番蘇凡再見的此人,心中大感不妙,幾欲躲避,然而黃衣人卻好似正是奔著蘇凡來的,蘇凡心中大驚,莫不是二狗的死已被這黃衣人知曉。
黃衣人也不解釋,只是飛出銀針,那銀針是靈氣凝聚而出的,況且他的修為高出蘇凡太多,這一擊之下,蘇凡必死無疑。
蘇凡卻也不甘心這般就無故的就死在此地,他一拍儲物袋,一隻金色弓弩在手,蘇凡注入靈氣,一道紫色的弓箭凝出。
蘇凡也來不及想這變化,慌忙的擊出弓箭,紫色弓箭若閃電般奔向銀針。兩物相撞,銀針轟然崩潰,紫色弓箭也黯淡了許多,只是在飛了幾步便也崩潰。
黃衣人面上怒色更濃,臉上不住的抽搐,好似只有將蘇凡撕碎才能解他心頭只恨,隨即他又飛出銀針。
霎時三隻銀針以奔向蘇凡,蘇凡剛凝聚出弓箭,短時期內尚還無法再次凝出,心急之下,蘇凡掐訣一隻只沙劍劈向飛來的銀針。
但這銀針好似虛幻一般,無論沙劍如何劈砍,都仿若擊在了虛空一般,三隻銀針穿過沙劍的攻擊很快就要飛到蘇凡身前。
蘇凡心中一狠,控制沙劍猛的向黃衣人刺去,黃衣人一心控制銀針,卻也沒有想到蘇凡會這般不要命。
沙劍盡數刺在黃衣人得身上,將其衣服劃得稀爛,而銀針卻懸浮在了空中,一道紅霧將其籠罩。
一道銀鈴般的聲音傳來:「黃衣師叔元嬰中期的修為,卻會對一個築基後期的小輩動手,還搞得一身糟,此事若是傳出,師叔會被六系的弟子笑掉了牙的。」
聽得此話,黃衣人卻並沒有生氣,而是露出忌憚之色他道:「紅靈。」
那女子道:「正是紅靈,師叔可否看在我爹爹的份上,放過這小輩。」
蘇凡一想便知,此人定然是天元門紅系之人,聽得她的話語,竟然好似是掌門的女兒。
說話間一個穿著橙衣的女子從虛空走出,女子手中還拿著一把紅色鐮刀,另一隻手中抓著幾支靈草,那靈草蘇凡掃過便可知曉,絕非凡品。
黃衣男子臉上露出難色,說道:「這小子殺了我那徒兒。」
紅靈道:「是二狗嗎?」
黃衣男子點了點頭。
紅靈不覺看了看蘇凡,忽然笑了,她道:「原來是你。」
蘇凡疑惑著看著紅靈。
紅靈道:「你還記得那年的記名弟子比試嗎?」
蘇凡忽然想起,這紅靈卻就是那個與自己比試,最後棄權的那個假扮男子的女子。不覺蘇凡露出一絲笑容,說道:「我想起來了。」
女子向他一笑,回過頭看向黃衣人道:「你那徒弟本就不老實,在門派得罪了很多師兄,此番被蘇凡殺了倒也算他命好。」
黃衣人神色冰冷道:「二狗是我徒弟,他就算有錯,也需要我來處理,豈能讓個外人來管,紅靈你身為天元門弟子,卻幫著外人來與我作對。」
紅靈不緊不慢的道:「怎能是外人,你沒見他身上的乾紫天象嗎?顯然他以是紫衣師叔的弟子了。」
蘇凡心中疑惑道,那乾紫天象又是何物。
黃衣人道:「只是一些紫氣而已,紫衣師弟本就愛幫助一些低階修士,有些紫氣也沒什麼稀奇。」
紅靈怒道:「黃衣師叔,這人我非救不可,你放是不放。」
黃衣人忽的笑了,他笑道:「你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