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何酒?桃花酒
一陣驚呼聲傳過,齊軒的長劍已然刺入紅鳶的右肩,而齊軒也已經渾身儘是鮮血,雖說紅鳶的傷並不重,但對於齊軒這種比他修為低的弟子,這已然是天大的恥辱。
齊軒勉強用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努力不讓自己倒下,但無奈傷的太重,紅鳶修為已達到金丹後期巔峰,他才金丹中期,這等修為差距,他能連刺中紅鳶兩劍已經是極限了。
齊軒舉起長劍,長劍發出一聲劍鳴,隨之齊軒倒地不起。紅鳶惡毒的笑了笑,看向目無神色的灰衣老者。
灰衣老者依舊閉目不語,他身旁紅系弟子無奈的看了一眼紅鳶。然後縱身跳上比試場內,大喝一聲:「此次比試,紅系紅鳶勝。」
沸騰聲頓起,綠系的弟子一涌而上,將齊軒扶起抬走。紅系弟子則將紅鳶團團圍住,表示祝賀。
紅鳶則只是看著蘇凡,二人對視一眼,紅鳶露出笑容,那笑分明就是挑釁的笑,蘇凡回應一笑,轉身離開。
此間最過激烈的比試還不是紅鳶與齊軒的比試,而是秦羽與紅炎的比試,蘇凡路過二人的比試場地,比試還在進行。
紅炎已然滿身鮮血,但依舊還在奮力的抵抗。反觀秦羽,一副玩味之色,但揮出每一劍來皆都驚天動地。
比試台前已經站滿了人,蘇凡只能在遠處看到其內的比試。蘇凡在看台的內圈看到了綠衣老人與藍衣老人,能讓兩位首座一同觀看的比試,想來也值得一看。
但此刻兩位首座臉上儘是失望之色,好似秦羽將紅炎一招擊倒才算合格,又或許紅炎就沒有資格和秦羽比試。
縱使此刻秦羽身上沒有一絲的傷痕,紅炎已然到了盡頭。忽的,秦羽掃了一看看台外,他好似看到了什麼。
秦羽手中掐訣,長劍被拋去,發出陣陣劍嘯,嘯聲響徹雲霄,仿若來自九天的劍仙一般。看台外綠系弟子手中的長劍也為之顫動,好似在朝拜一般,發出陣陣的低吟。
紅炎面露驚慌之色,他雖說比不了紅鳶的修為,但在紅系的聲望也頗高,但今日卻被秦羽玩弄與鼓掌之間,心中也極為的憤慨,本想奮起抵抗,但此刻的情景讓他最後的一絲傲意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羽的傲是他的千百倍,那是真正的傲。
此刻就連綠衣老人都眼露金光,藍衣老人都不住的拍手稱讚。
「傲骨破天劍」
這是綠系的無上玄妙劍訣,一劍斬天地。天空中的紅雲隱約間都有消退的跡象,長劍攜帶著陣陣的綠芒斬向紅炎。
驚天的威壓席捲紅炎,紅炎的臉龐都變形了,眼中原本傲氣十足的神色,早已被恐懼充斥,沙啞的聲音從他喉中呼出:「我認輸。」
場內一片嘩然,紅系的弟子認輸,這是千百年來都未發生過的事,然而沒有人去責怪紅炎,若是真的被那一劍斬下,即使不死,此生修為也難以在突破。
秦羽淡淡一笑,收回劍芒。待宣布了勝者之後,秦羽一跳之下,落至綠衣老人身旁,綠衣老人瞪了他一眼,呵斥道:「你為何這般拖拖拉拉的,我綠系練劍豈是你這般。」
秦羽搖頭苦笑道:「我在等一個人,他沒來,我沒有心思去比試。」
藍衣老人輕撫衣袖,看著遠處的蘇凡,哈哈大笑起來,蘇凡卻也察覺到了,忙向著藍衣老人走了過去。
蘇凡好奇的問道:「藍衣師叔,你不用去看蕭林的比試嗎?」
綠衣老人搖了搖頭,說道:「蕭林的比試還用去看嗎?以他的修為,若非遇到你,又或者是遇到秦羽,他還真不會擔心。」
蘇凡疑惑道:「紅鳶也不用擔心?紅鳶的修為可是參加比試的弟子中最高的。」
秦羽忙道:「紅鳶?我倒還真的沒放在眼裡,以陰謀詭計獲勝之人,其實我等看得起的。」
藍衣老人乾咳兩聲,低聲道:「蕭林已經比試完了,是與青系的石漢。」
蘇凡心中一驚,石漢修為已然金丹後期了,且一身的法寶都是極其的精良,況且還是青衣老人為數不多認可的弟子中的一人。
然而蕭林只是簡單的就打敗了,心中不免有些驚奇,忽然一陣呼嘯聲傳來,眾人忙看向一旁的看台,場內女子白衣勝雪,倒地之人仿若冰封了一般僵在原地。
不待宣布勝者,藍系的弟子已然擁了上去將寧遠扶下場去。女子目光冰冷,直視前方,眼前好似空無一物一般。
綠衣老人微皺眉頭,沉聲道:「這女子?」
藍衣老人淡淡道:「她便是青衣師弟的女兒。」
蘇凡驚愕,他只道這女子修為高深,功法奇異,卻沒料到身份也如此的出乎意料。
綠衣老人搖頭嘆息道:「青衣師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卻是苦了夜雪這孩子。」
藍衣老人低頭沉默,好似又想到了遙遠的當年,那段往事,許久之後他才道:「那是夜雪才剛出生吧。」
綠衣老人輕嘆道:「可惜這孩子一出生,娘親就死了,爹爹也離開了,留下她一個人在天元門苦苦的支撐。」
藍衣老人苦笑一聲,說道:「我記得她是陰寒之體,每到月圓之夜都會寒氣纏身,痛不欲生,不知現在如何了。」
綠衣老人掃了一眼那平台上的女子,白衣勝雪,微風吹動衣角,仿若雪山上的仙子一般,手中銀色短刀閃爍陣陣白光,刺人雙眼。
不知注目了多久,綠衣老人才又開口道:「若非橙衣師兄每月為她淬體驅寒,恐怕他很難堅持到現在。」
蘇凡一怔,忽道:「為何要驅寒?她修鍊的本就是陰寒之功,驅寒反而對她不利。」
藍衣老人頓時閃過讚賞之色,笑道:「陰寒之功卻不是那般好練的,若是沒有綠系的無上劍意護體,尚還未練出陰寒之功,就被冰封而死。」
蘇凡忽的也笑了,他已然明白藍衣老人的用意,隨即看向秦羽,秦羽一直在看那檯子上的白衣仙子,不知不覺間已然發獃。
綠衣老人乾咳兩聲,一向心智堅定,傲骨無雙的秦羽卻也會迷戀上一個女子,蘇凡不覺心中暗笑兩聲,原來秦羽也並非功不可破的。
霎時,秦羽好似略有所覺,忙回過神來看向蘇凡,此刻蘇凡三人皆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秦羽,秦羽刷的一下臉紅了一片。
秦羽強笑道:「怎麼?」
綠衣老人冷冷道:「為師為你安排了一個任務,那女子叫夜雪,若是在比試中遇到她了務必要讓她取勝。」
秦羽臉上頓時變得黯然下來,委屈道:「弟子,……。」
綠衣老人忙喝道:「怎麼?不願意嗎?不聽為師的話了?」
秦羽看了一眼蘇凡,看似極為心疼的吐出兩字:「願意。」
蘇凡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向著不遠處的紫衣老人走去,紫衣老人一直都站在原地閉目不語,好似這一切的比試都無法入了他的眼。
或許他在回味自己當年參加的比試,又或許在想他那個出色的弟子紫雲是那般的驚采絕艷,又或許是在想若是蘇凡上場,又會有何等的結果。
蘇凡輕輕走到紫衣老人身旁,紫衣老人淡淡的說道:「紅靈輸了,所以你不用擔心遇上她了。」
蘇凡微微低下了頭,長吸一口氣,說道:「那就好,我會全力以赴的。」
紫衣老人搖了搖頭,說道:「不必全力以赴,勝則打。不勝,則退,莫要太倔了,不要赴了紫雲的後塵。」
蘇凡頷首示意,隨即眺望遠方,看著被眾人擁護的蕭林,還有橙衣老人看向夜雪的關切與無奈的目光,還有被兩位首座戲謔的秦羽,不覺又笑了笑。
紫衣老人又道:「你要小心紅鳶,他今日的表現有些反常,以他真正的實力,齊軒沒有任何機會可以傷到他。」
蘇凡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他本就料到紅鳶那般的結果是有陰謀的,此番在經過紫衣老人的說道,更為的確信。
蘇凡含笑道:「如今紅系留下的是紅鳶,橙系是夜雪,綠系是秦羽,青系的是石南,藍系的是蕭林,這其中的每一個人皆都極其的難纏。」
紫衣老人隨即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含笑道:「無妨,只要沒有遇到紅鳶,你且就放心的去比試。」
說罷紫衣來人輕踏一步,向著天邊飛去,蘇凡無奈跟隨其後,向著天元門客房飛去。
客房設在紅杉峰外的一處山峰之上,雖說也有紅霞的覆蓋,但總是沒有紅杉峰那般的強烈,蘇凡一到這裡就感覺一陣輕鬆。
紫衣老人好似也不喜歡紅霞,他抬手一揮,頓時紅霧翻卷,道道的紫霧飛向天空,將原本就不濃密的紅霞排擠到一旁。
頓時天空只剩下紫霞,一陣清涼之後湧入心頭,蘇凡看著紫衣老人笑了笑,忽的說道:「師尊,弟子的哪壺酒沒有了。」
紫衣老人瞪了蘇凡一眼,沉聲道:「那可是我花了大價錢在一個奇人手中換來的,你這就喝完了?」
蘇凡點了點頭,不去看紫衣老人。
紫衣老人呵斥道:「那酒名叫桃花酒,若是你有這命,或許你還可以喝道,不過,為師是再也無法尋到了。
「桃花酒」
蘇凡默念著名字,心念道怪不得喝起來總是一股淡淡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