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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救贖

  汪洪泉打電話告訴胡文浩:汪洋修高燒昏迷需要趕緊送醫院。


  胡文浩叫了急救車並同時駕車趕往醫院「京華醫院」,經過醫生及時救治汪洋修才轉危為安。


  醫生說已經退燒了病情基本穩定,告訴汪洪泉不要著急上火觀察幾天就可以回家了。


  汪洋修得的是急性扁桃體炎,如果高燒持續不退很可能引起肺炎,再加上她昨天夜裡喝了很多烈性酒,所以精神狀態不是太好。


  胡文浩接到董冉冉打來的電話說:「我已經到酒廠了,怎麼沒看見你人呢?」


  「汪洋病了,我得晚點回去,你等我一會兒。」胡文浩說。


  汪洪泉並不知道他和汪洋修已經分手的事兒,他心疼女兒沒有吃早飯,就讓胡文浩陪護汪洋修自己去買飯。


  胡文浩等了半天汪洪泉還沒回來,心裡有點兒著急了。這時候手機又響了,董冉冉正在和他發起微信實時位置共享,胡文浩不假思索地和她共享了位置。


  汪洪泉把飯買回來了,他前腳進了汪洋修的病房董冉冉後腳也到了病房。


  胡文浩見董冉冉來了表情挺尷尬,汪洪泉以為是女兒的朋友,就說:「汪洋你朋友來看你了,快請坐。」


  「我來找胡文浩回酒廠,是順便來看汪總的。」董冉冉說。


  汪洋修看了一眼董冉冉:「胡文浩已經自由了,謝謝你順便來看我,不送。」


  胡文浩見汪洋修下了逐客令,說了聲先走了便拉著董冉冉離開了病房。


  汪洪泉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幕,問道:「你和胡文浩怎麼了?怎麼他就自由了?」


  汪洋修說:「別管,沒事兒。」說完飯也沒吃又躺下了。


  何建翔今天本來是下夜班應該回家休息,知道汪洋修高燒住院的消息后,心裡怎麼也放心不下,於是又趕回醫院來照看汪洋修。


  汪洪泉是實在心疼女兒才給何建翔打的電話,他知道何建翔曾經是汪洋修心理輔導醫生,希望何建翔能開導女兒好好吃飯,早日恢復健康的身體。


  何建翔一見到汪洋修就知道一定是又出了什麼大事兒,她的臉上寫滿了「沮喪」和「悲傷」。


  何建翔把汪洪泉叫到走廊上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汪洪泉說:「『胡文浩自由了』是什麼意思?」他看了看何建翔,何建翔搖搖頭表示不清楚。「可能是兩個人分手了,昨天夜裡汪洋一個人喝了很多酒,剛才還來一個美女找胡文浩回酒廠。」


  何建翔立刻給胡文浩打了電話,胡文浩上午有個經銷商會議,何建翔的電話打斷了他的講話。


  第二天中午,兩個人在「京華醫院」附近的一個小餐館見了面,兩個人一邊吃飯一邊聊。


  「你和汪洋怎麼了?」何建翔問胡文浩。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為什麼?」


  「我的原因,我壓力太大了。」


  「沒有別的辦法解決壓力嗎?非得分開不可?」


  「你不高興嗎?」


  「我高興什麼?」


  「我自由了,汪洋也自由了,可以重新選擇呀。」


  顯然胡文浩表現得既失風度又失禮,何建翔強忍著心中怒火。


  「我是看在汪洋修的份兒上才給你留面子,你最好別胡言亂語。」何建翔說。


  「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兒,和她在一起我才能找到自信和尊嚴。」胡文浩說。


  厚顏無恥!何建翔真想上前揍他一頓,讓他知道背叛的代價,但終於還是忍住了。此時,在他的眼裡胡文浩那張布滿疤痕的臉顯得越發的醜陋。


  他無法忍受胡文浩的囂張與無理,叫來服務員結了賬然後先行離開了小餐館。


  何建翔給汪洋修和汪洪泉買了午飯回來,汪洋修還是不肯吃飯,何建翔說:「明天是周末,我們去蹦極好不好?」


  汪洋修感覺是個不錯的建議:「好啊,越高越好。」


  「你不吃飯我怎麼敢帶你去蹦極?」


  沒想到這一招還真靈,汪洋修從病床上坐起來開始大口地吃飯。


  何建翔了解汪洋修失戀的痛苦和沮喪的心情,打算幫助她釋放心中的鬱悶與不快,儘快讓她的身心恢復健康。


  距離清城大約六十五公里有個「玉龍度假村」,在河邊懸崖上有一個遠近聞名的「玉龍蹦極」,高七十八米可雙人跳,慕名而來的遊客應接不暇。


  汪洋修打算一個人跳,何建翔說:「還是咱倆一起跳吧,你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


  汪洋修說:「我就是想嘗試一下被放逐的感覺,一個人沒問題,放心吧。」


  當汪洋修全身系好繩索被蹦極教練推下懸崖的那一刻,她展開雙臂好似展翅翱翔的蒼鷹在懸崖邊飛舞盤旋,嘴裡發出陣陣鳴叫。


  汪洋修蹦極結束全身發抖,她不是因為恐懼才發抖而是因為體力不支。


  何建翔把風衣披在汪洋修身上,將她攙扶到河邊的草地上休息。


  她躺在碧綠如洗的草地上,眼望蔚藍的天空,身心有一種無比輕鬆的感覺。


  「你聽見我剛才喊什麼了嗎?」汪洋修問何建翔。


  「沒聽清楚,喊什麼了?」


  「重生。今天就是我重生的日子,懸崖不能白跳哈。」


  汪洋修的表現著實給何建翔一個大大的驚喜。


  「了不起!我必須得重重地獎勵你。」


  「嗯……還是請我喝酒好,就喝酒吧。」


  「能不能有點兒創意,喝酒太俗了。」


  「俗人一個,怎麼能有高雅的創意?」


  「我猜你一定很久沒哭過了吧?」何建翔問。


  「沒錯,自從我性別特徵黑白顛倒以來基本上就沒哭過。」


  「你和胡文浩分手一定哭了。」


  「錯!我比爺們還爺們呢,胡文浩哭了。」


  「你為什麼不哭?哭泣是情緒釋放最簡單的出口,你現在應該比我還懂。」


  「因為我得對得起這一身華麗的雄性毛髮,男兒有淚不輕彈嘛。雖然我是女人,但是……」


  「但是,當你呈現出男性性徵的時候,你就以為自己真是一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漢了,是嗎?」何建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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