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趙誌猛地扔了煙頭,轉身回了飯廳,叫財主擺上酒,他要和大家好好的喝一次。酒的確是消愁的好東西,在趙誌和老炮幾個人的推波助瀾下,很快的桌上的洋酒都空了,財主把存貨都拿出來了。大家都喝的東倒西歪的,喝的分不清東南西北的趙燕拉著大迷糊,非要大迷糊娶她,她嫌老炮身上毛太多了,像個大熊。國舅則拉著秀才擠做一堆,兩個人咬著耳朵,不知道在嘀咕什麽。半趴在桌子上的袁青青也是桃麵粉紅的盯著趙誌看個沒完,趙誌硬灌了袁青青一杯之後,袁青青終於趴下了。


  同樣是頭暈眼花的趙誌摸出郎中早就準備好的藥丸子,往嘴裏塞了一顆,一股辛辣味從口腔直竄進腦袋,趙誌的酒立馬醒了八成。喝酒前,趙誌就找郎中要了幾顆醒酒的藥丸,以備不時隻需,現在看起來,效果還是不錯的。飯廳裏隻有趙誌、狗子、山羊、砍刀和老炮幾個沒有喝醉或是吃了醒酒藥。


  “長官,真的要這樣嗎?把我帶上唄,我是醫生,你們用得上”郎中一臉的哭像,可憐巴巴的看著趙誌。趙誌俯身抱起袁青青,扭頭看著郎中,“英國人會派醫生的,你就老實在家呆著,等我們回來”“老炮,你狗日的說句話呀,老子上次還給你配那個金剛丸了呢,你狗日的咋翻臉不讓人呀?”郎中救命稻草般抓住了老炮,想讓老炮幫著自己說情。


  正忙著抱趙燕回房的老炮,一屁股就把身單力薄的郎中拱到一邊去了,大黑臉漲的通紅“你狗日的別亂說啊,那個啥金剛丸是幫別人弄的,不是我用”郎中又把目光轉向山羊,山羊隻是搖了搖頭,扶起國舅進了房間。


  等趙誌安頓好袁青青,再回到飯廳的時候,郎中直挺挺的坐在一把椅子上,手裏拿著顆藥丸。“長官,你今天給個準話,帶不帶我去。要是不帶,我就吃了顆毒藥,死了算了”郎中陰沉著臉,直勾勾的看著趙誌,好像是趙誌故意要逼死他一樣的。一向軟弱的郎中缺如此的剛硬,是趙誌沒有想到的,頓時慌了手腳。


  老炮和山羊等人都裝著沒有看見趙誌使得眼神,扶起喝醉的家夥們,紛紛進了房間不再出來。“英軍會派醫生的,你說你非要去幹什麽?”趙誌被郎中那幽怨的眼神弄的沒有了脾氣。“那些狗日的老外知道哪些野菜能吃,那裏有草藥嗎?”郎中的理由卻是很充分。小股部隊進叢林,不可能攜帶太多物資,最後還是要靠就地找食為主的,這方麵郎中確實做的很好。“我要去把蛤蟆帶回來”郎中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淚水已經流了滿臉。


  “那好吧,帶上你去”趙誌無奈,隻有答應以死相逼的郎中,他總不能看著郎中死在眼前吧,這狗日的估計是鐵了心要尋死的。郎中間趙誌已經答應了,把手裏的藥丸扔進嘴裏,嚼了幾下咕咚咽了下去,嚇的趙誌就要掰他的嘴,把藥給摳出來。“這是老子自己配的補藥,不是啥毒藥,老子還沒有活夠呢”目的已經達到的郎中不屑的撥開趙誌的手,悠哉哉的去房間裏收拾東西去了。“狗日的嚇唬我,老子饒不了你,等著”趙誌氣的站在飯廳裏隻罵。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該到了曲終人散的時候了。趙誌帶著幾個家夥已經被醉酒的都抬回了床上,悄悄的收拾好了自己的行囊。“長官,就這麽走了嗎?”山羊戀戀不舍的看著這個家一樣的地方,雖然隻住了一個月,可是大家已經把這裏當成了家。趙誌低著頭往背包裏塞著鋼弩,鐵匠打好的10把鋼弩,剛好每人帶上一把。


  “走吧,咱們悄悄的走,讓他們睡吧,等他們明天醒了,咱們早到印度了”江成在機場已經安排好了飛機,趙誌他們一到,飛機就起飛。幾個人站在大門外,最後一次的看著這個地方,眼中都是不舍。“走吧,上車”趙誌扔給老炮一把鑰匙,自己上了前麵的那輛吉普車,明天機場的人會把車開回來的。


  “小白臉,你給我的是啥呀,鑰匙不對呀?”老炮在車上咋咋忽忽的,趙誌給他的鑰匙不對,插不進去。“哎,我的也不行”趙誌自己的鑰匙同樣插不進,怪了還,這鑰匙是剛才從秀才和扳手腰上摘下來的,不會錯呀。


  “是不是你剛才拿錯了,我再去看看”老炮轉身進了院子,去秀才和扳手那裏,再找找看。進了院子的老炮就如同泥牛入海般,沒有了動靜,等的趙誌他們很是心急。趙誌讓山羊和狗子一塊去看看,老炮是不是鑽進房間和趙燕告別去了。結果,山羊和狗子也沒有了動靜,趙誌覺得不太對勁了,拉著砍刀悄悄的摸進了院子。


  院子裏黑漆漆的,和往日一般沒有異常,但趙誌卻覺得院子裏透著一股詭異。就在趙誌和砍刀剛摸進飯廳的時候,飯廳裏的燈突然被拉亮了,嚇了趙誌一跳。一臉苦相的老炮被綁的粽子一般,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山羊和狗子還好,隻是站著不說話。趙誌快步上前,檢查著兩人,想看看究竟是怎麽了。


  “別查了,他們是我不讓說的”國舅帶著早該喝醉的家夥們呼啦啦的湧進了飯廳,把趙誌圍了個水泄不通。國舅眨巴著小眼睛,給趙誌看他手的藥丸子,“這個解酒藥還是我給郎中的藥方,你會吃,我們也會,說說吧,咋回事呀?”國舅話音剛落,殷勤的狗子趕緊的給國舅屁股底下塞了把椅子。國舅滿意的看了狗子一眼,氣的躺在地上的老炮隻罵狗子是叛徒。


  氣勢洶洶的家夥們每人一張椅子,唯獨趙誌垂頭喪氣的站著,老炮委屈的躺著,活像秋後時節地主家上門催債一般的。“快說,磨蹭什麽呢?”一塊抹布被摔到了趙誌頭上,是袁青青扔的,小姑奶奶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這會瞪的溜圓,恨不得咬趙誌幾口才解氣,她恨趙誌偷偷的扔下自己。


  佃戶一樣的趙誌看著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目光,艱難的咽了口吐沫,“這次太簡單了,我們幾個就可以了,不用那麽多人去”“啪”又是一塊抹布摔倒了趙誌頭上,顯然這個回答,大家很不滿意。“簡單個屁,那50多個老外都陷進去了,就憑你們幾個就行了嗎?”國舅吼叫的很大聲,活脫脫的地主老財嘴臉。


  “既然打算要去了,就得大家一塊商量,老四川和饅頭也是大家的弟兄,不是你一個人的,你狗日的就是欠揍了”國舅臉黑的像鍋底一般,惡狠狠的教訓著趙誌。“行了,甭說那沒有用的了,這次咱們都去”


  趙誌頭搖的撥浪鼓一般“不行,女兵們去了能幹啥呀?還是留下吧”袁青青聽著不願意了,一拍腰上的槍“看不起我們是吧,趙燕的擲彈筒連老炮都比不上。大迷糊會電台和緬甸語,我和麻花她們幾個會急救,你們行嗎?”大家自然是很讚成袁青青的話,叢林裏的一路上,女兵們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確實如此。


  理屈事窮的趙誌腆著臉問國舅,“那這房子和倉庫咋辦?”


  “先交給你姐夫的警備團,它還能跑了不成”國舅一臉的鄙視看著趙誌,恨不得踹他幾腳解恨。趙誌隻好點著頭,算是答應了大家同去,財主立馬招呼大家去拿早收拾好的行裝。結果人多了,東西也多,隻好開車去王大奎那裏借了輛卡車,一行人才在半夜趕到了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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