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一 宿命糾葛
陳賢之手中拿出一張金色的帖子，放在魔劍之前，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倒在地上的城隍爺雙眼瞬間被吸引了。
“神庭敕命？”
就連‘闕南風’也十分迷惑，將手中的魔劍收了回來。
“這是什麽？”
……
“我稱其為善惡榜。”
陳賢之微微一笑，打開了金色帖子。金色帖子上麵記錄著一個又一個密密麻麻的名字，在這些名字的後麵寫著一個又一個數值。名字和數值一一對應，不經意間，這些名字的位置和數值就會發生變化。
“這善惡榜和當年的神庭至寶《天書》有異曲同工之妙，眼前這張善惡榜是由曾經的夢都城隍爺敕命改造而成，上麵記錄的是整個夢都之中所有人的善惡之數，善惡是非，隻要看一眼這冊子上麵的數值，就會有答案。”
‘闕南風’似乎明白了什麽，。
“神庭之物都是禁品，一旦被刃壁上的老劍仙發現，他隻需要動一根手指就能斬殺你。”
……
“如果沒人能發現呢？”
陳賢之展現出強大的自信，他還有底牌沒有掀開。
……
‘闕南風’問到，
“你想讓我做什麽？”
“我知道整個夢都之中隱藏著大量的魔道中人，我需要你掌控的人全都支持我。不需幾天，我便會在大夢的朝堂之上推行善惡榜，到時候大夢天下各處的城主和州主都必須達到我立下的標準才能就任！”
‘闕南風’感覺陳賢之的話很是古怪。
“如果隻是這麽簡單，你並不需要我的幫助……”
陳賢之手中的白色蓮花再次出現，他隨手就將這個改造過的敕命丟進了白色蓮花之中。就看到白色蓮花的花瓣一開，如同怪物一般吞噬了敕命！
隨後，白色蓮花的花瓣上出現金色的紋路，陳賢之的臉龐上也出現了相同的紋路。倒在地上的城隍爺身體一陣抽搐，好像整個魂魄都受到了打擊，變得更加萎靡。
反而，在一陣操作之後，陳賢之身上出現了一種古怪的感覺。
他站在原地，就好像一個黑洞，能夠吞噬身邊所有的力量。但是，其他人卻感受不到陳賢之的存在。
‘闕南風’手持魔劍圍繞著陳賢之繞了幾圈，顯得非常好奇。
“嘖，嘖，你這是什麽……明明是一個修仙者，現在身上不但沒有了修仙者的氣息，也沒有因為吞噬神庭敕命而成為神明……你現在簡直就是個怪物！”
陳賢之看向‘闕南風’。
“難道你就不想要這股力量嗎？”
“隻要將這善惡榜吞下，你不需要修煉，實力就能不斷增長，刃壁之上的劍仙再強，他們也隻是靠自己修煉……對於掌握了善惡榜的人來說，超越刃壁之上的劍仙隻是時間問題……”
……
王莫從陳賢之的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在忘川河中，也曾有相似的力量不斷湧入到王莫的身體中。現在殘雪雖然悄無聲息，但是懷中的《天書·魂冊》則是微微發燙，好像被人點著了一般。
王莫看著‘闕南風’從陳賢之手中接過了另一本神庭敕命，然後瞥了自己一眼就離開了城隍廟。
陳賢之這才轉過臉來，
“現在該我們談一談了。”
“國師……你我素未相識……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你們說的事情，我幫不上忙。”
陳賢之得意的看著王莫，
“誰說你我素未相識？”
“？？？”
看到王莫不太明白，陳賢之手中打出一道青色的氣息。轉眼間，這道青色的氣息便化成一條長龍，盤旋在城隍大殿裏。
“你看著這條青龍可曾眼熟？”
“你到底是誰？”
青色的巨龍有眼無珠，笨重的身子散發著強大的力量。夢中出現過的青龍再次出現，眼前年輕道士的輪廓看起來越發眼熟。
“青龍氣運……”
王莫念出了這個熟悉的名字。如果不是陳賢之和這道青龍氣運出現在這裏，恐怕王莫還會以為過去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當年在北海城中，老道士陳芝麻帶著一個吃了上頓沒下頓飯的孩子來到一間書院外，曾經有人勸他要珍惜別人的好……所以他拜了老道士為師……可是老道士也因他而死，你說我該不該找他報仇呢？”
王莫看著眼前的陳賢之，終於知道了他的身份。
“你是……狗子……”
“是啊，狗子，多好的名字……可惜現在除了你，已經沒有人知道這個名字了。因為這個名字，我便要聽師父離開前的話，我不會找任何人報仇，但我要終止這種宿命的輪回！”
陳賢之目光堅定的看著王莫，他現在所說的話，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懂。
那沉眠於地下的北海城似乎真的是一場夢，已經有了答案。王莫能夠理解陳賢之，但卻沒有對他作出回應。
“那恭喜你，時候不早，我也許該走了……”
“好，我們後會有期。”
陳賢之並沒有出現任何的不悅。
隻是當王莫離開了城隍廟後，陳賢之才喃喃自語，
“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逃避宿名……就算是我因為師父他老人家留下的道法印貼，也已經超脫了宿名的糾葛……可唯獨大哥哥你啊，一直將宿名帶在身上，就算假裝不在意，又怎麽可能逃得過它的安排呢……”
陳賢之似乎知道《天書》的存在，還知道更多的秘密，但是他沒有把一切都告訴王莫的打算。
就在此時，倒在地上的城隍爺勉強的撐起身體，靠在大殿之中的案桌旁。
平日裏養尊處優的城隍爺現在狼狽不堪，千年過去了，它將和自己性命相連的神庭敕命交到大夢主的手中，才能保住一命……如今敕命被吞噬，他也已油盡燈枯。
蒼老的城隍爺滿眼憤怒，他明白了，自從這個男人進入到城隍廟的那一刻，便是一場對自己的陰謀。
“你為什麽一定要我死！？”
陳賢之轉過身去，看著城隍爺半晌，卻沒有給他答案。最終，陳賢之隨手丟下五枚銅板，這些銅板上麵還有著青色的鏽跡，看上去年代已久。
城隍爺看到跌落在自己身前的銅幣，頹然坐在地上，好像丟了魂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