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一 司中新人
小爐中的柴火劈裏啪啦的燒著，身材瘦削的狗子躲在房間最遠處。王莫捅了捅火爐邊緣，還未燒著的木柴，看向劍嵐馨。
“你說你要加入著筆司？”
劍嵐馨有些漫不經心的擺弄著手中的斷劍，他總感覺手上的斷劍發生了變化。一方麵，他又隨意應承著王莫。
“嗯，是這樣的……”
王莫眉頭一皺，他是沒想到對方會賴住自己。
“可你……”
劍嵐馨搖搖頭。
“我應該不回去了……最起碼在教會狗子劍術之前，我不會回刃壁了……”
“你留在夢都，要是死了怎麽辦？？”
王莫的表情十分認真，並不是在和劍嵐馨開玩笑。最起碼，不久前如果不是出手相救，恐怕劍嵐馨就死了……作為代價，王莫也少了一條胳膊。
劍嵐馨顯得有些憂傷。
“我怎麽會這麽輕易死掉……但如果我死了……狗子還麻煩你教他些本事了……”
“你還真是會麻煩人……不過現在的你和我最開始遇到的樣子完全不同了……”
“最開始？”
劍嵐馨腦海中又出現那個奇怪的畫麵，
“我們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見過？”
“很早之前有多久呢？”
“幾年，十幾年，幾百年？”
劍嵐馨精神恍惚……火爐中的劈柴劈裏啪啦作響……狗子不知不覺中朝著火爐靠近了幾分。
卻聽到王莫幽幽的說到，
“那應該沒有吧……”
……
大雪和入霜時節的三天假期重複在了一起，隨著雪變小了，王莫又開始了正常上班的日子。
劍嵐馨換上了綠色的著筆司刀筆吏的服飾，看起來英俊瀟灑。不少六司之中的花癡都被劍嵐馨吸引了過來……還有幾個人是王莫的老熟識了……他們看到少了一條胳膊的王莫，顯得非常驚訝。
不過，在著筆司衙門外，王莫並沒有多說什麽……
王矽和柳如是沒有把自己當外人，跟在王莫和劍嵐馨身後一同走進了著筆司的小院子裏。
劍嵐馨跨進小院前，倒是遲疑了片刻。‘這裏，真的太熟悉了。’
……
一進入院子，柳如是終於忍不住法問……
“王莫大人，你的手……”
“哦……被人砍了……”
王莫顯得非常淡定……他雖然少了一條胳膊，但是劍嵐馨的到來倒是讓他少了許多麻煩，本來著筆司的事兒就不多。
王矽對突然出現的劍嵐馨非常感興趣，
“不知這位同僚是……”
劍嵐馨一走進小院中，就按照王莫所說坐在了自己該做的位置上，開始了一天的工作。不過，這也可以看作是劍嵐馨不想和其他人交流。
“他是我們著筆司新進九品刀筆吏劍嵐馨……”
王莫想到了劍嵐馨的實力，又補充道，
“他的實力很強……”
“看起來是個冰冷的性子，放在其他司不一定好說，但是這樣冰冷的性格倒是適合你們著筆司……”
王莫笑笑，
“你們該不會隻是為了閑聊才來到著筆司吧。”
柳如是顯得有些尷尬。
王矽冷哼一聲。
“我就說，有事直說就好。”
柳如是這才開了口，
“炎龍仙國商人被殺一案出事了……當初在襪子巷死掉的炎龍仙國商人中，有一人是炎龍仙國的皇親……”
王矽補充道，
“嗯，據說是當今炎龍仙國國主的妻弟……”
“你們打算怎麽辦？”
“如今炎龍仙國的實力蒸蒸日上，已經遠非大夢可比。更何況，前些日子國師自稱要離開大夢開始第二次修行……我們大夢現在處於弱勢啊。”
“弱勢？”
在風雪之夜，且不說從刃壁上下來的劍仙劍嵐馨，也不論那個將劍嵐馨打得半死的北海城隍爺，就單單說從金色馬車上下來的女人，恐怕靈值都超出了正常人可以理解的範疇。
在過去，大夢十品修仙等級中，九品需要達到10萬的靈值，每提升一級，靈值都要提高10萬，所以巔峰一品的門檻在100萬靈值。
但是近百年來，除了國師陳賢之，沒有第二個人到達100萬靈值。
“炎龍仙國的實力有多強？”
“如果按照我大夢的修仙品級來看，一品之上的高手最少五人……而且，現在國師陳賢之離開了大夢……恐怕這也是他們借機生事的接口……”
“所以，我們不但要查清楚炎龍仙國商人被害一案的真相，還要讓這個真相和大夢無關……這樣才能擺脫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我能幫到你們什麽？”
柳如是顯得有些糾結。
“其實是我們提刑司手上有一個犯人，他聲稱知道炎龍仙國商人被害一案的內情……但是，他必須要你去見他，才會說出真相……”
“一定要見到我，才會說出真相的犯人？”
王莫腦海中有了頭緒。
“我不會去見他……你們告訴他，如果他想見我，就把真相都寫下來，證實是真，你們就帶他來見我吧。”
“好。”
柳如是也不懷疑，在智商方麵，他倒是沒有糾結。
不過，王矽還沒有走。
“你們除魔司還有事情要我協助嗎？”
王矽看向正在內屋中認真抄寫滕文的劍嵐馨，猶豫了片刻，還是說出口。
“最近夢都之中的魔道之人有些奇怪……”
“夢都，魔道中人？你們除魔司的任務不就是除魔衛道，難不成你這個除魔司的小司令還和魔道之人有勾結?”
王矽臉色顯得有些難看。
“水至清則無魚……我們除魔司要鏟除的，都是那些不守規矩的魔道中人……就說這夢都朝堂之上，恐怕有半數之人都是魔道中人了……”
“話扯遠了……你們著筆司這位新任刀筆吏的委任狀正是通過魔道中人下發到六司的，你要多加小心……”
雖然魔道中人可以在夢都的暗中生存，然而，魔這一個字對於普通人來說，還是一個充滿了戾氣的詞匯……就算是王矽心中，也不免有相同的看法。
“好，多謝……”
王莫朝著王矽抱拳。
“多事之秋來了，希望大家都能好好活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