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0 陣前清算宋延
來到空間裂縫的出口處，沈涵正準備出去，突然一股奇異的力量降臨，將其籠罩。
“你好！我是負責監察北寒城的監天鑒靈，剛剛監察到，這裏有爆發一股界域壁石的力量，是嗎？”一道冷然，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突然傳入沈涵的耳內。
監天鑒靈！
這個沈涵知道，學院有介紹過，這是一套遍布整個夏境的神器，它的作用就隻有一個，監測各個地區的能量波動情況，能夠及時監測空間裂縫等一係列的能量波動，提前通知預防。
“是的！不過已經被我解決掉了。”沈涵回答道。
“你解決掉了？”過來好一會兒，再次有聲音傳來。不過，這一次不再是那個冰冷的聲音，換了一個比較威嚴的男性聲音。
於此同時，還不待沈涵回話，一道虛影竟然在空間裂縫中撕開了一道口子，從虛空踏入。虛影很模糊，呈灰色，麵目一片混沌，唯有露出一雙深邃明亮的眼睛，在整個空間通道中來回掃射，瞳孔中演化出一道道晦澀繁雜的符號，最後看向了沈涵，眼中透露出一絲驚奇的目光。
“膽子真大，仗著洪爐武胎，竟然連界域壁石都敢吞，命也是真大，這都能活下來，你叫什麽名字。”虛影看著沈涵，仿佛能將其看透一般，說出來的話更將沈涵嚇了一大跳。
自己可什麽都沒說，虛影隻是看了眼空間通道，就什麽都知道了？
“我叫沈涵。”沈涵知道自己碰到大人物了。
“接著。”虛影隨手一揮，將一團能量波動向沈涵扔了過來。
沈涵伸手去接，能量團直接沒入沈涵的手心，在其手背處，形成一個黃銅色的盾形圖案，很精美，圖案被麥穗簇擁，上半部分為日月星辰圖案，下半部分為山川河流圖案，中間位置，鐵畫銀鉤寫著“寒武王”三個字。
“寒武王銅印！”沈涵失聲驚叫一聲。
寒武域由寒武王開創和統治，這一任寒武王已經傳承至第七代，寒武王印由第一代寒武王開創，一直延續至今，共分金、銀、銅、鐵四個等級。
自古以來，寒武王印皆由寒武王親授，這是個榮譽印記，每一個被授予的人，根據貢獻不同，獎勵不同。每一枚都代表著持有者對人族有不可磨滅的巨大貢獻，被寒武王親自認可，每一枚寒武王印都會載入史冊。
雖然寒武王印沒有任何特殊的功效，但它的象征意義巨大，代表著此人已經被寒武王關注，意義非凡。
“按照規矩，銀印可以滿足你一個修煉上的要求，什麽時候需要，可以通過印記聯係我。”
話音一落，虛影便消失了。
臥槽，我被寒武王關注了！
沈涵有些不敢想象，第二次進入空間通道，當時根本沒想這麽多，隻是單純的想阻止妖族的陰謀而已。
如今沈涵有了寒武王銅令，此事已經被認定立有大功，當然，也能間接說明宋延、程坤落等人的失職。
“我看這次，誰還能保的了你們。”
沈涵將手背的寒武王銅令隱去，走出了空間裂縫。
“宋延，出來一戰。”
沈涵出了空間裂縫，直接暴喝一聲。
現場，突然寂靜了下來。沈涵這才發現，整個空間裂縫外，又來了不少人，裏裏外外將空間裂縫圍個水泄不通。
全軍十一萬多人，此時都看著沈涵。
宋延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空間裂縫前，依舊是北寒軍將空間裂縫圍繞著，一見沈涵出來，所有人都齊齊一愣。
因為沈涵外表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進去時，少年英姿，朝氣勃發。出來時，滿頭灰發，更多了一些沉沉的遲暮氣息。雖然不知道沈涵在裏麵經曆了什麽，但是光看他外表，也能猜到他所付出的代價。
透支了生命！
在場軍士，雖然境界不高，有的連蛻凡一重境都不到，但也常年練武，耳濡目染之下，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一眼看過去，大家都知道沈涵透支了生命，而且透支的還不少。
北寒軍所有人都一臉敬重的看著沈涵。
“放肆，你是什麽人，膽敢陣前直呼統領全名。”
然而，總有破壞氣氛的人存在，宋延身邊，一黑鐵塔般將領高聲嗬斥道。
“我不是什麽大人物，也就隻是個先鋒營的死囚而已。但什麽時候，我直呼一個勾結妖族，背叛人族叛徒的名字也不能叫了。”沈涵腰杆挺直，朗聲說道。
“你大膽！來人，將此人拿下。”黑鐵塔命令道。
沈涵麵前，圍在最前麵的還是北寒軍，無論先鋒營、還是北寒軍的前、中、後三軍，無一人上前。
黑鐵塔見狀，臉色鐵青。
北寒軍後，天寒軍見自家統帥被人無視，出來兩人，就要向沈涵抓去。奈何北寒軍將空間裂縫死死圍住，天寒軍兩人無法上前。
見此情形，黑鐵塔臉色詫異起來，看著身邊的宋延，意思不言而喻，你的兵，還不讓他們讓開？
但宋延仿佛沒有看見黑鐵塔的示意一般，默不作聲。
黑鐵塔心中咯噔一下，也知道這其中恐怕另有隱情，頓時覺得有些騎虎難下。
“你就是沈涵吧！一來這裏，就不斷的聽到有人提及你，果然是個少年英雄。”
這時，一直站在帥旗下的天寒軍主帥楚暮天開口，化解了黑鐵塔的尷尬。同時他十分不滿的看了眼宋延，嚇的宋延直流冷汗。
“不錯，不知將軍是？”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沈涵見對方客客氣氣的，也就沒有再抓著黑鐵塔不放。
“我叫楚暮天，是天寒軍的統帥，也是宋延的師傅。小夥子，你的事跡我還是知道一些的，這一場戰役能勝下來，你居功至偉，就連那兩隻命源境虎妖，你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圍殺它們，但也間接的出了力。
不過，這些可不能作為你隨意攻殲北寒軍統領的資本，無憑無據，你就敢陣前這般指責統領，真要計較下來，治你一個目無軍紀之罪也是可以的。”楚暮天笑著說道，話裏卻有些綿裏藏針的意思。
“薛將軍，當時上萬雙眼睛看著，如果不是宋延渡一道元氣給蒂塔，也不會加速空間之心煉化，也就沒有我身後二級空間通道，眾目睽睽之下，怎麽能說是誣陷他。”沈涵指著宋延，針鋒相對。
楚暮天皺著眉，這事宋延雖然沒有通敵之意，但卻是有通敵之實，但這麽多屬下看著，宋延又是自己的徒弟，是一定要保下來的。
楚暮天想著，決定不再在這事上與沈涵糾纏下去，準備換個說法。
“其他人我不敢說，但是宋延，我敢保證，他不可能通敵異族的。宋延，撩開衣服，讓大家看看。”楚暮天說道。
聞言，宋延撩開自己的衣襟，胸口處有一道一寸多長的傷疤，傷疤還未完全愈合，且有絲絲黑色的妖氣從傷口處向外滲出。
“三年前，黑岩森林深處，也開了一個一級臨時通道，那邊大軍無法準時趕到，宋延隻率領了300親軍，身先士卒圍堵空間裂縫整整一天一夜，最終身受重傷，胸前更是受到妖族詛咒，差點就交代在那裏了。幸虧城主最後趕到，為其療傷，才保住了一條命。但是，詛咒並不能完全驅散，時時刻刻折磨著他的身體，十年之內無法驅逐。
試問，這樣一個為人族、為夏境奉獻的人，怎麽可能通敵？”楚暮天在一旁解釋向大家解釋道，想博取大家的同情。
“哼！”沈涵冷冷一笑。
“楚將軍，什麽時候，被妖族所傷，也能成為擋箭牌了。
如果這樣，異教徒人人讓異族砍一刀，都說自己不可能通敵，那夏境豈不亂套？
受傷？
您帶了這麽多年的兵，打仗哪有不受傷的，如果以受傷來標榜功績的話，在場或許我才更有發言權吧！”
沈涵說著，洪爐武胎從體內飛出，手持滿是小空間，破爛的如同蜂窩一般的洪爐，沈涵說道。
“我天品肉身神通洪爐武胎，才覺醒不到兩天，如今廢成這樣，這個損傷大不大？
我阻止了妖族陰謀，為了活命，不得不透支五十年壽命，才得以活了下來，但自此命源境路段，這個損傷大不大？。
他要受十年詛咒之苦，我連十年的壽命都還不知道有沒有。
他犯的錯，他自己怕死不入空間裂縫彌補？是我進去的。
進去的時候，我雙天品肉身神通，如果我不進去，我將是北寒城最具天賦之人，前途無量。
我不進去，背後這上千村鎮，上千萬人族怎麽辦？而這些，都是宋延的職責所在，但是他退卻了。
如今我成這樣，我失去的不多嗎？那些戰死在這裏的一萬多北寒軍將士們難道應該嗎？”
沈涵指著宋延，憤恨的質問道，現場一片寂靜。這一下，不單單是北寒軍，就連天寒軍的士兵看向沈涵也滿是敬意。
都是北寒域的居民，身後的村鎮中，也有他們的父母妻兒、親朋好友。
“如果這個你們還有辯駁的話，那麽這個呢？”
沈涵拿出影音玉，扔向半空中。
一道影像在半空中呈現，赫然是第一次進入空間通道，最後一個被殺的膽寒的鐵甲妖兵為了活命，供出的罪證。
這隻虎妖，當時進入通道查探情況時，正好聽到了宋延傳入通道的話，透露的正是關於沈涵天品靈瞳，能夠透過空間裂縫看到裏麵通道的信息。
影音中，虎妖將宋延所說的話，一字不落的全部說了出來。
聽了虎妖的複述，北寒軍所有人都看向了宋延。
因為當時宋延說這段話的時候，空間裂縫附近還沒有妖族，如果不是他傳入空間通道，這段話妖族不可能知道。
而且，如果不是宋延通風報信，透露了沈涵的秘密，妖族也不會調整軍力，提前安排重甲妖兵甚至玄甲妖兵入境，如果不是沈涵力挽狂瀾，北寒軍差點全軍覆沒。
原來，一切的源頭都在宋延這裏。
原來，沈涵很早就有這個罪證了，但後來卻顧全大局，沒有當時拿出來找宋延算賬。
所有人都看向了沈涵，沈涵在大家心中的地位，再次提升一截。
“大家說，宋延，該如何處理？”沈涵大聲問道。
“殺！”
“殺！”
“殺！”
北寒軍高呼，就連一旁的天寒軍也跟在後麵齊聲喊道。
“宋延，你還有什麽話好說？今日不殺你，對不起已經陣亡的那些北寒軍將士，也對不起我自己。”沈涵怒目而視，指著宋延厲聲嗬斥。
一旁，所有人都不說話了，就連楚暮天，也鐵青著臉，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