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追查黑手
沐雪回屋沒多久,白芍也回來了。手盤裏端著一堆吃的,知道曉她是去溫景安那裏辦事,不知的還以為她又去了廚房,將裏麵洗劫一空呢?
沐雪看著她手裏一推的果蔬糕點,笑道:“又是南燭給的?”
“不然還能是誰。”南燭氣鼓鼓的將一堆東西往桌上一扔抱怨道,“那女人簡直不可理喻,我都說了我們這裏不缺吃的,還是一股腦的往我們這裏送,我都懷疑她是不是在食物裏下毒,想殺了小姐。”
“她確實有殺我的理由。”沐雪想到南燭的身份,不知在師門和丈夫之間她又會作何選擇。忽的,肺上鬱結,沐雪捂巾一咳,赫然染透了這巾帕。
白芍見狀立馬親拍沐雪後背為她疏氣,等到她緩過來才焦急問道:“這藥都吃了好多天了,怎麽身體還是不見好轉?”
沐雪眉頭緊鎖,她也十分不解,她為自己診過脈,當時受的內傷早就已經好了,而且也沒有傷到肺髒,現在吃食用藥也都是白芍親自負責的,沒有任何可以下毒的機會,就算有不小心給了別人可乘之機,自己的抗毒體質也不會有事,難道會是其他原因,傷到肺髒。
果然還是應該先將那個藏在暗中想殺自己的人揪出來。
“白芍,你如平常一般將我所有的吃穿用品都拿來,我們今天就來抓鬼。”沐雪現在的心情很不好,知道自己肺髒正在損壞,可是卻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心裏並不擔心自己會因此而死,隻是這種自己束手無策的感覺總讓她會想到以前。
那日以繼夜不停的試毒解毒,每天都活在恐懼中,猜測著今日中的是何毒,會引發怎樣的痛苦,要怎樣才能解毒,解毒完以後,明天新的毒又是什麽,會不會和之前體內的毒形成連鎖反應。一日日的,熟練的醫術令她逐漸從恐懼中解脫,逐漸變得冷漠,逐漸忘記了對未知事物的畏懼。
“小姐,茶水糕點我都檢查過了沒有問題,平時使用的東西我也用銀針試過了沒有問題,等一會兒晚飯時間,我去廚房拿飯在驗驗。”白芍將所有東西都檢查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嗯。”沐雪回應道。可是也知道晚飯都是廚房做的大鍋飯,若是有問題肯定不會隻是她一個人出現這樣的症狀,所以晚飯能調查出來的機會不大。
究竟這毒是從何而來呢?
“沐姐姐我給你送藥來了。”米樂輕車熟路的就自己走進了房間,找了個空著的台桌就將湯藥放在上麵,雙手捏著自己的耳朵,緩解被碗燙過的手。
米樂的自來熟,沐雪已經見識過了,所以沒有多說,隻是在一旁的白芍,本來熬藥都是自己的活,現在莫名被米樂搶走了,還一副跟他們很熟的樣子,白芍想懟人的氣一下就起來了:“這藥我們自己會熬,誰要你弄的,馬屁精。”
“你這丫頭真不會說話,不過我大人不記小人過。”米樂抿著嘴,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討好般的對著沐雪笑嘻嘻的說道,“沐姐姐可能不知道,在青雲大師兄和蘇師兄都是我的好兄弟,我們平時感情都很好的,好兄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既然他們都叫你小雪妹妹,我米樂年紀不大,以後就叫你沐姐姐了。”
沐雪聽完米樂這一大段話,自嗬嗬的笑了起來,旁邊的白芍兩隻眼睛瞪得極大,馬上將米樂一把從沐雪身邊推開,吼道:“原本以為你是個沒腦子的,現在看來還挺會攀關係的,真是臭不要臉。”
“白芍你別太過分了,一會兒馬屁精,一會兒不要臉的,我怎麽說也是你家小姐的弟弟,也算你半個主子,你再對我這麽不客氣,我可就打你了。”
“說你不要臉還真的是一點都不委屈你,我家小姐都還沒承認有你這個弟弟,你就自說自話上了,要打你打啊,看我卸不卸了你的骨。”白芍說完將兩隻袖子直接就挽了起來,嚇得米樂連忙後退了兩步,躲到了沐雪身後。
“沐姐姐你看看她,凶神惡煞的,哪裏像個姑娘。”
他們兩個的吵鬧跟打情罵俏差不多,沐雪本不想參與,可看米樂堂堂一個男人,竟然被白芍嚇得快哭了,還是忍不住出口,萬一真把這小子嚇得以後都不敢娶媳婦,白芍那小心思不就完蛋了嗎?
“好了,別鬧了。”沐雪順勢將米樂護在了身後,擋住了白芍打過來的手。
有了沐雪做靠山,米樂的氣勢也是順勢而漲,衝著白芍就做了個鬼臉,“沐姐姐我要舉報,白芍作為侍女一點都不認真負責,連主子要喝的藥有問題都不知道。”
米樂或許是無心,可是聽到的兩個人臉色一下就變化了,藥材是青雲山的藥房給的,配方也是沐雪親自看過的,除了這次,其他時候都是白芍自己煎熬的,怎麽會有問題。
沐雪端起藥碗,嗅了嗅,跟平時是一樣的,都是那幾味藥材,沒有任何問題,於是不解的問道:“米樂,白芍煎藥一向認真負責,你跟姐姐說說,這藥究竟有什麽問題呢?”
像是找到個理由可以給白芍添堵,米樂特意回了趟廚房將剩下的藥材給拿了過來,將藥材浸入清水當中而後迅速取出,清澈的水上就漂浮著一些晶瑩粉末。米樂指著盆中那些說:“這些叫金剛石粉,單獨看無毒、無味,客人若是吃了下去,這些粉末就會黏在人體內,時間久了就會使人出現吐血,而後死亡,沐姐姐你說,這個侍女是不是很不負責。”
“金剛石粉。”沐雪嘴角不自覺的往上翹,她怎麽都忘了還有這個東西,隻要混入平日所吃的東西,就算你醫術再高也會在不知不覺中中毒。
這個人,很了解自己的醫術並且能夠取得這麽稀罕的毒物,又可以在不被任何人懷疑的同時下毒,最重要的是,她選擇的這種下毒方式。
“小姐,會不會是她?”
“隻有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