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我可是你未來相公,你當真下得去手?”顧言強壯的胸膛裸露在空氣之中,手腳分別被沐雪綁在床的四角。
沐雪選中袋裏一支不粗不細的針放在燭火下烤了烤,清脆的開蓋聲開啟了塵封已久的藥瓶。將銀針放入瓶中沾了沾裏麵的藥水,取出後漆黑無比。沐雪將其拿在手中,一步一步的向床上的顧言走過去,一針刺胸,顧言緊張的閉上了雙眼不敢再看。
“有我在,你還怕死不成?”沐雪將銀針取出,顧言胸膛被紮過的地方出現一個不太明顯的黑色小點。
“就是你在才怕啊,你師父現在不在,要是你真的謀殺親夫,我可就隻能去和孟婆成親了。”
“胡說八道,我剛才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此藥名追魂淚,是由一瓢情花,兩滴苦淚,三勺相思淚,四錢悔淚,五分忘情草和六盞紫藤花,配合其他七十二種藥材,煆煉七七四十九天才完成的,無毒。”看著顧言那一副裝死的樣子,沐雪就來氣,自己之前都已經跟他說過追魂淚無毒了,還是叫的這麽淒慘,屋裏就他們兩個人,做給誰看呢。想著便又一針刺到了剛才下針的位置。
“可你剛剛我說過了啊,這東西你是第一次給人用,萬一當年你沒有調劑好,有毒怎麽辦?”顧言嘴上抱怨著身體卻絲毫沒動,任由著沐雪一針一針的在自己身上排文布字。
“大不了你死了我多給你燒些紙錢,讓你風光迎娶孟婆。”幾針以後銀針上的黑色也退了許多,沐雪將它重新放到瓶中沾了沾裏麵的藥水,“不過你也別擔心,之前我用老鼠試過藥,它都沒事,你也不會出事的。”
“什麽?你拿我和老鼠對此。”顧言聽的著急,頭一下從枕頭上撐了起來。
沐雪無情的又將他的頭給摁了回去,十分嫌棄地說道:“別動,一會兒花了可不好處理。”
顧言委屈的不在開口,沐雪專心致誌的在顧言的胸口處一針針的仔細描繪。屋裏的燭光早已點亮,隨著夜風的吹來微微顫動。
這一刻她將自己融入到針裏,將一切匯成了一個字,從今以後她便永遠住在他的心尖,直到他不再愛她。
“阿雪,你為什麽要在我的胸口刺一個‘雪’字?”顧言照著鏡子看著胸口秀麗的文字忍不住回頭問道。
“追魂淚和情花毒不一樣,它雖有毒,可是卻不會毒發,它隻會透過皮膚埋在心裏,直到有一天紋字之人不再愛刺字之人,胸口的字便會消失,隨之而來的才會是死亡。”沐雪說完便解開了自己的外衣,隻留下一件裹胸,“這便是我送你的禮物,一生一世一雙人。”
相愛之人的眼裏是容不下沙子,相愛時山盟海誓,愛過後人去樓空,沐雪不相信永遠,因為永遠可以很遠也可以近在咫尺,若不能長相廝守,便黃泉共赴。
顧言的技術沒有沐雪這樣好,畢竟不常用針,勾勒了很久才勉強可以看出字的原型是一個有些歪曲的‘心’字。
“怎麽不用你的名字?”沐雪一邊穿衣服一邊仔細觀賞了胸口的文字。
“你這女人也太貪心了吧,我每天都陪在你身邊還不夠,還要時時刻刻將我掛在心上,還能不能給人點自由了。”顧言體貼的為沐雪拴好腰間的係帶,壞壞的笑了以後說,“不過能一直陪你我也很高興,可是以後要處理的事還很多,隻有將自己的整顆心給你了。”
又是這種毫無說服力的邏輯,扔出這種甜言蜜語的攻擊,也不能改變糖衣炮彈的事實。一生隻能刻在胸口一次的字竟然是這麽隨隨便便,沐雪心裏有些埋怨,隨即就推開了顧言溫暖的擁抱。
“我們都是對方一生一世的唯一了,抱一抱還不行啊。”顧言撒嬌一樣的拉了拉沐雪的衣袖,看上去甚是可憐。
這男人是去過四川學過變臉嗎?這一天都拿過幾副麵孔給自己看了,一會兒充滿責任感,一會兒故意惹自己生氣,一會兒又是妒意橫飛,現在又是撒嬌可憐,這一會一個樣是在故意逗自己嗎?
沐雪雖然想讓他正經點,不過他的正經多半就是更加不正經,所以沐雪也懶得跟他廢話了,直接抽回了自己的衣袖警告的說道:“以後你要是再敢故意欺負我,我就毒啞你,讓你一輩子都不能說話。”
顧言佯裝害怕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眨巴眨巴長長的睫毛,“你把我毒啞了以後就沒人給你說甜言蜜語了。”
“正好耳根子可以清淨了。”沐雪還故意做了個掏耳朵的姿勢,撓了撓,將不存在的東西吹到空氣中。
兩人的對嘴聽來就跟打情罵俏一樣,今夜剛剛輪到在水守夜,本來就跟著顧言去了一次悅來累的慌,回來秋月也不讓休息東搬搬西抬抬一個下午也就耽誤了,好不容易吃個晚飯才吃到一半秋月就催著自己過來守夜。好在沐姑娘動手能力好,不用人進來掌燈,少爺又喜歡黏著沐姑娘你儂我儂,現在他除了餓了點,必須守在屋外外,其他也沒什麽不好。隻是什麽時候天才亮啊,來個換班的人也好啊。
不過他的呐喊也隻有秋月聽得見了。
“這大半夜的你快點吃完以後好好幹活,別耽誤人睡覺。”秋月沒好氣的給在水送來一碗蛋花麵,瞧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心裏也跟著著急。
“不會不會。”在水實在餓得慌,現在能吃到一碗熱麵心裏也跟著暖了,一筷子的麵還沒下肚就開始回話,嘴裏的麵條有些又重新掉到了碗裏。
“真夠惡心的。”秋月拿出手帕擦了擦在水嘴角沾到的蔥花,“就你這吃相,讓人看到都丟我們山莊的臉,以後你還是跟我在廚房開個小灶吧,免得嚇到其他人。”
秋月的手藝不比那些廚娘差,現在她提議給自己開小灶,雖然有做弄自己的嫌疑,但美味的飯菜還是在呼喚他答應。在水將碗裏最後一滴湯汁都喝了個精光,還碗的同時答應了秋月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