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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熱鍋螞蟻

  時光它始終靜靜地在那兒,不會因浮塵眾生的來來往往而有絲毫改變。緩緩滴淌,倏忽便已是一個新年。 

  這是容菀汐在宸王府里過的第一個新年。 

  往年在邊疆、在將軍府,雖說家裡只有她和父親兩人,但卻總是熱熱鬧鬧的。在邊疆之時,有將士們聚在一起喝酒划拳;在將軍府的時候,府里上下張燈結綵,一到守歲之時,府里不分尊卑上下,大傢伙聚在一起吃個團圓飯,分外溫馨。 

  但是今年她不在府里,將軍府里再熱鬧,父親心裡也是不歡喜的吧? 

  三十兒一早,宸王去上了今年最後一個早朝。容菀汐親自和靳嬤嬤一起,帶著小丫鬟們布置王府里。大紅燈籠喜氣洋洋的掛在各房各院,窗花兒貼在各房窗子上,該分的爆竹煙花,也都分配到了各房手裡。還有每年的新年打賞,容菀汐都親自送到了各房,說了一些關懷之言。 

  如此忙活了一番,回到昭德院之時,已是晌午,宸王早就回來了。 

  見宸王悠然地坐在小火爐邊兒彭烹制熱茶,容菀汐笑道:「怎麼不去你的新美人兒那裡?給父皇一個面子,昨兒不去也就罷了,何苦來今天也忍著?」 

  宸王驚喜地抬頭看向容菀汐…… 

  此時,真的很有一種衝上前去抱住她,在她臉上亂啃一番的衝動! 

  等了一天,她總算有點兒反映了。 

  「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嗎?」容菀汐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要是真去了青蘿那裡,你這年能過好嗎?」宸王笑道。 

  「有什麼過不好的啊?」容菀汐詫異,「晚上就要帶著青蘿一起去未央宮了,難道你不應該去提醒她一下嗎?」 

  宸王搖搖頭:「路上再說就來得及。父皇下了斥令,讓我別整日圍著一個小美人兒轉,我是順勢樂得清閑。你以為前幾天是我想去?那不也是為了大局么。如果不常到青蘿那裡去,怎麼能證明我的確寵愛她?但坐實了我寵愛青蘿,卻又有其他的麻煩。也不知道大哥那邊到底有沒有打聽清楚這新美人兒的來歷。」 

  「若是沒打聽清楚,倒也好,說明我們王府里的奴才們都很穩妥。但若是打聽清楚了,萬一他忽然變聰明了,想到了我的意圖,晚上再出什麼亂子,可怎生是好?我正愁著呢。」 

  宸王好一番愁苦的解釋。容菀汐笑道;「忙著解釋這麼多幹什麼?我又沒說什麼。你自己的姬妾,願意去陪著就去陪著,有我什麼事兒呢。」 

  你要是真愁著,還能這麼坐得住?早就出去應對起來了。 

  宸王可憐兮兮地說完這一番,也有些後悔。心想他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菀汐剛剛表露出一點兒吃醋的意思,他就著急解釋。其實沒必要這樣,而是應該多等一陣子,等她的醋意到頂點的時候再說! 

  悔之、悔之啊…… 

  白謀劃了這一番,全被自己的沉不住氣給坑了。 

  也是奇怪,對她,總是狠不下心來。見著她有一丁點兒不舒服,就心疼得忙著解釋。可真沒用。 

  這般沉不住氣,可是毛病,得治。 

  容菀汐打量了宸王一眼,問道:「早朝的時候,可有什麼喜事兒?」 

  雖然宸王現在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但是她剛進屋的時候,宸王可是怡然自得,一副勝利者的模樣。 

  如果只用青蘿這一件事兒,是不能讓太子栽個大跟頭的。而且這事兒單獨拿出來,一個言語不慎,還很有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宸王不會這麼蠢,這事兒和朝堂上的事兒,一定會結合在一起。 

  但是這一陣子,並未聽到朝堂上有什麼動靜。估計宸王是想著在今年的最後一朝上,送給太子一個突然而來的「大禮」。 

  「我表現得很明顯嗎?沒有吧……」宸王摸了下自己的臉,嘀咕道,「你說你這眼睛,怎麼就這麼尖呢。」 

  「我不是眼尖,我是腦子清楚。」容菀汐指了下自己的頭,頗為自戀。 

  宸王笑道:「今兒啊,大哥是連喝茶的心思都沒有了。此時應該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府裡頭團團轉呢。」 

  「你怎麼將他了?」 

  宸王笑笑,一臉神秘得意。 

  此時,太子府里的情況,當真如同宸王所說。 

  雛鳳院里,太子正在屋裡頭來回踱步,可不就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嗎? 

  秦穎月站在一旁,仔細想著太子的話,以便給他一個好的建議。 

  可是這事兒來得太突然了,這事情之後,便是一年一度的七日休朝,他們就是想要做什麼彌補,也沒有什麼好機會。皇上勤於政務,一年才有這麼一個能歇一歇的時候,難道太子這個做兒子的,還能如此不懂事兒的湊上去說朝政嗎?而且還是這麼一個惹人心煩的朝政? 

  更何況,這事兒一出,太子有什麼好辯解的呢? 

  曲福城斂財的事兒,那是證據確鑿的。皇上最厭惡的就是貪官,如今太子的人,卻剛好觸到了皇上的逆鱗。這還不算,最要緊的是,曲福城賣官的人,竟然是通過太子安排的。即便彈劾之人並未提到太子,但是聽了這事兒,人人心裡是明鏡兒似的。 

  皇上自然也不難聯想到,是不是太子利用曲福城斂財?是不是太子和曲福城沆瀣一氣,有買官賣官混亂朝政的意圖? 

  而且,這事兒還有一個牽扯,那就是,買官之人是大鹽商張甲之的兒子。而這張甲之,乃是當時租給太子施工隊的那個富賈。拓寬河道的工人們,都是張家的長工。 

  若說沒有今日之事的牽扯,只是一個用張家長工拓寬河道一事,皇上是不會在意的。畢竟找這些現成兒的懂規矩的工人,要比在外頭招散工要好得多。一定意義上說來,還是太子辦老道周全。可一旦把這些事情聯繫在一起,情況便不那麼妙了。 

  怎麼凡事都和張甲之有關?皇上不難想到,太子在施工一事上,也大撈了一筆。 

  今日正值年三十兒,皇上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說了,今日不談這些煩心的事兒,等七日休朝之後再談。 

  可是皇上對這事的處置,真的能等到七日休朝之後嗎?等不到吧?只怕在這七日里,皇上會派人暗中徹查,將太子在三淮的事兒查得清清楚楚的。 

  斂財只是其中之一,這事兒倒是可得過且過的。但太子可還有一件見不得人的事兒呢,那就是——陷害蔡升。 

  一旦陷害蔡升的事情暴露,太子操持朝政扶持黨羽的野心可就暴露無遺了。這大罪,當真不是鬧著玩兒的。 

  秦穎月自己想著,越想越嚴重,哪裡還能對太子有什麼勸解? 

  太子在屋裡踱步了一番,也不知是累了還是煩了,總算坐在了椅子上,但卻仍舊是眉頭緊鎖。 

  太子也是越想越覺得嚴重,也知道,只怕今日朝堂上的事兒,僅僅是一個開始呢。更嚴重的,還在後頭兒。 

  山雨欲來,風滿樓…… 

  他自然也聯想到了那陷害蔡升一事。 

  若是這事兒被查出來,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但是曲福城剛被言官彈劾,這時候不便有什麼舉動,不可能出手去除掉那些人。所以想要讓那些人不開口,就只有他去動手。 

  可……一旦那些人死了,他豈不是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了?父皇一定認為這喜人是他派人除掉的。 

  所以,現在不能讓那些人死,而是要讓他們活。可是,活著,也不能讓他們白活,更不能讓他們成為禍害,得讓他們派上用場才行。 

  屋子裡安靜了好一會兒,秦穎月用很低的聲音柔柔開口,小心翼翼地說道:「殿下,妾身想到一件事兒。」 

  「說。」 

  「那些個工人,才是關鍵。如果他們能咬准了,讓他們陷害蔡大人的人,另有其人,這事兒,不就整個逆轉過來了嗎?」秦穎月和緩的、輕聲的說道。 

  太子點點頭,道:「不錯。」 

  他也剛好想到了這一點,只是到底如何能讓他們咬准了老三呢? 

  這事兒,完全是張甲之吩咐他們去做的,他本身並沒有直接和這些工人們有什麼來往,不知道這些人的底細,抓不住他們的軟肋。手裡頭沒有把柄,自然無法控制住這些原本也並非是聽命於他的人。 

  忽然一個念頭兒閃過,心中的擔憂,便更深重了些…… 

  不知道這一段時間裡,老三有沒有仔細調查過那些人的底細! 

  自從讓曲福城把那些人轉移了之後,他就沒太在意,回京之後就忙著別的事情了,幾乎把這事兒拋到了腦後兒去。可是從這次的事情可知,老三應該一直在籌備三淮那邊的事,打算拿那邊的事情大做文章。 

  在他以為三淮之事已經是過去之事的時候,老三這邊,卻是一直在縝密籌謀之,如今一下子爆發出來,使得他防不勝防。真不知道還有多少「驚喜」在等著他呢! 

  而以老三的縝密,工人那邊,是絕對不會放過的。估計老三的這個「驚喜」,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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