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綠茶婊VS玻璃心
漂亮眼睛一下子蓄滿淚水，蘇子沫趴在米羊朵肩上聲淚俱下：“那時候我才八歲，前一秒還被爸爸媽媽攥在手心裏，後一秒就什麽都沒有了，羊朵姐，我好想念他們！”
米羊朵的手拍上蘇子沫的背，輕聲安撫著，被她傷心的情緒感染，心裏憋的難受。
“好了，有我們在，還有昀陽，有蘇家，你並不孤單啊！”
大概是哭的累了，蘇子沫抬起頭，抽咽一聲強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你看我淨顧著自己傷心，忘了羊朵姐也是剛失去親人，你說得對他們在天之靈看到我們開心才會安息，你的寶寶和我爸爸媽媽一定都不希望看到我們傷心。”
說著她伸手觸碰米羊朵微潤的眼角。
米羊朵臉上血色頃刻褪盡，呆滯目光定定看著蘇子沫。
蘇夫人為蘇子沫端來熱牛奶正走到轉角處，剛才的話她聽得一字不落。
貴婦尚存的修養讓她沒有第一時間衝過來指著米羊朵鼻子破口大罵，但也足以氣憤的渾身顫抖。
“你流產了？”她冰冷視線刀子一樣剜過來，恨不能直接在米羊朵身上開幾個洞似的。
米羊朵閃爍視線無處安放，蘇子沫的話讓她始料不及，後果更無力挽回。
這原本就是事實，讓她演下去已經為難，更何況辯駁。
低下頭，她很抱歉：“對不起，伯母，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
嘩——
熱牛奶從頭頂傾瀉而下，白色液體從發尖低落到身上。
米羊朵深吸一口氣，攥緊拳頭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她從來不是忍氣吞聲的人，同時也不是逃避錯誤的人，這一次真的是她有錯在先，所以她選擇隱忍。
可蘇母不依不饒並不打算因為她的道歉而放過她：“以為不說就能瞞天過海嗎，憑著是什麽都沒有的肚子嫁進豪門然後攀龍附鳳？原來你是這麽陰險的人！”
“伯母，孩子的事我真不是……”
“還敢狡辯！”
蘇夫人舉起手照著米羊朵的臉就招呼過來，她自認眼裏揉不得沙子，任何女人想要借著奉子成婚的借口嫁進蘇家都是癡心妄想！
“你放手！”
還沒落下去的手忽然被人握住，蘇夫人怒火直冒的眼睛看過去，才發現米羊朵竟然敢反抗，還抓住自己的手，就更氣不打一處來。
“昀陽到底在哪撿到這麽沒教養的女人，簡直給蘇家丟臉！”
“夠了！”樓梯處聞聲趕過來的蘇老太太手拍著欄杆震怒至極。
蘇昀陽沒料到事情會演變成現在的樣子，走過來扶住奶奶的手，“奶奶，事情我會跟您解釋，你別生氣。”
縱然在人前他是頤指氣使風光無限的總裁，但在奶奶麵前，他隻是一個懂事的孫子。
“生氣，我怎麽能不生氣，到底還有多少事你們是瞞著我這個老太太的！”
從蘇昀陽並不驚訝的表情看，蘇老太太斷定他才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自然把怒氣發在他身上。
“說！是不是你逼著羊朵拿掉孩子的？我就知道你肯留羊朵在身邊一定有目的，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蘇昀陽並不申辯，隻是任憑老太太猜下去。
蘇昀和一直處在危險中心，這一點蘇老太太並不完全知道，孩子的事已經這樣，他就幹脆利用這件事掩蓋住蘇昀和的事。
他低頭沉默不語，米羊朵想要解釋，被他用眼神製止。
這樣一來，蘇母也沒有再發泄的借口，隻得賭氣坐到沙發上。
“既然孩子沒有了，你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盡快收拾東西滾出蘇家，滾出昀陽的房子！”
“我會離開的。”她隻是因為任務才跟這個男人發生牽扯，如果能夠離開，她求之不得。
蘇老太太被蘇昀陽摻著走下來，一口氣否定蘇母的話：“不可以。不管怎麽說，羊朵懷過昀陽的孩子，她和昀陽已經公正過，是我認定的孫媳婦，誰也沒權利趕她走！”
“媽~”蘇母氣結。
從來都是這樣，蘇老太太有什麽決定都不會提前和她說，作為蘇家的夫人，她一直是被忽略的，這跟她嫁進蘇家做繼室的初衷完全違背，鬱積多年的鬱結讓她亟待發泄。
蘇老太太和蘇昀陽她都惹不起，隻能遷怒米羊朵：“都是你，連個孩子都保不住，還在這裏裝可憐，你這個女人心機怎麽這麽歹毒！”
她不想和這個瘋女人吵，指刀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轉了一圈又一圈，隨時都有發出去的危險。
蘇昀陽一直給蘇老太太拍背順氣，蘇母也在蘇昀陽冰冷視線中閉了嘴，米羊朵暗暗收回指刀，也咽下要提前離開的話。
因為自己的原因，奶奶這麽大年紀，抱重孫的願望落空，卻還要忍著身體不適在這維護自己，她有什麽權利躲清靜離開。
回房間後，一直默聲不語的蘇子沫跟進來，垂著頭不敢看米羊朵的眼睛：“羊朵姐……”
“算了，子沫，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她實在沒有力氣再應付任何人。
“羊朵姐，你是不是生我氣了！”蘇子沫一下子走過來雙眼通紅的看著米羊朵：“我今天太傷心了，說話根本沒經大腦，昀陽哥哥交代的話全都忘在腦後了，我怎麽能這麽糊塗！”
她聲淚俱下的道歉、自責，雙手捂著臉不停顫抖肩膀。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什麽事都做不好，我活著就是累贅，當初就應該跟爸爸媽媽一起去了，也不會現在給大家添麻煩！”
蘇子沫揪著自己的頭發，仿佛沉浸在刻骨憂傷中不能自拔。
一個孤兒寄居在別人家，那種自卑感米羊朵能理解，蘇子沫沉痛的傷感和內疚之情，她也感覺的到，她不是不講理的人，何況這件事跟她其實並沒有太大關係。
拍拍蘇子沫肩膀，米羊朵安慰：“我真的沒事，隻是困了而已，你也累了一天，回去休息吧，明天陪我逛逛街，聽說品味軒的糕點不錯，我們買回來給奶奶嚐嚐。”
蘇子沫這才收住眼淚，重重點頭，沙啞的聲音說“好”。
米羊朵是真的有些脫力，豪門爭鬥神馬的真心不適合她，結束這個任務，她還是向多多一樣，接些一槍斃命的任務吧。
那道纖弱身影消失在門口，她臉上的笑容無以為繼，倒頭撲在床上就睡，自然也就錯過了，門縫關合處蘇子沫嘲諷上揚的嘴角。